坐好?宣承越看着身下一人粗的蛇尾, 它确实挺厚实的, 但还没有高到能让宣承越双脚耷拉在旁边不会被拖拽的程度。
最终宣承越只能盘腿勉强坐稳,而浩元的尾巴尖从宣承越的胳膊挪到了他的腹部, 甚至非常贴心非常绅士地在肚脐上方四指的位置, 以避免去触碰某些较为敏感的部位。
就像是安全带。
好神奇啊。
浩元就这么捆着宣承越去检查了电闸。
“兽为破坏的。”浩元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他将宣承越圈得更紧了一些。
一旁的宣磊如临大敌, 炸毛警惕了起来:“有兽想埋伏我们?”
“这更像一个警告, 如果他们足够了解我, 就不会蠢到在这种地方给我设下陷阱埋伏我。”浩元冷淡地眯起双眼,他金色的眼瞳似乎更亮了一些。
好帅!宣磊看着浩元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这兽其实是个大佬,只不过平常在他们家这大佬表现得比较随和罢了。
“今天晚上暂时没法修好了。”浩元回头看向宣承越,夏天真的更热,就这么直接睡,宣承越肯定避免不了大半夜被热醒,“您今天就暂时睡在我的尾巴上吧。”
诶?宣承越一愣,嘴先脑子一步地答应了下来:“好啊。”
之后浩元带着他回到房间,为了保险。浩元让宣磊过来和他们一起挤一挤,宣磊睡在床垫上,而浩元用自己尾巴圈成了一个饼,让宣承越躺上去。
十五米长,一人粗的蛇,全部盘起来,整张床都有些容纳不下。
浩元自己也靠在尾巴上,他像是闭目睡着了,但眼睛却没有完全闭上,宣承越还能看到从眼缝里泄露出来的淡淡金色光芒。
浩元的眼睛似乎不是猫猫狗狗那种,大晚上会反光的类型,他的眼瞳是真的能自己发光。
有哪种蛇是有这种特性的吗?宣承越不明白。
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这一次宣承越安稳地睡到了天亮,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刚好看到那双金色的竖瞳,他像是被什么动物给盯上了,宣承越吓得睁大眼睛,差点叫了出来,只不过在极度恐慌的时候,那声音像是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没法脱出。
“宣导。”这声音的主兽往后退了些,宣承越才发觉这盯着自己的是浩元。而当意识到这双眼睛是浩元的之后,宣承越便又觉得不吓人了,不止不吓人,这双眼睛嵌在浩元的脸上还格外的漂亮。
“我,我去洗漱了。”浩元却不敢再看宣承越。
“啊,哦哦,我压着你了对吗?”宣承越连忙从浩元的大尾巴上起身,他发觉空调已经开始运转了,估计是浩元或者宣磊找兽来修的。
也不知好了多久,浩元没把他叫醒吗?或者说浩元就是准备叫他的?但叫兽而已,他们需要靠得那么近?
而进了洗手间的浩元将自己的大尾巴收了起来,而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看了两眼之后迅速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
他醒得特别早,之后就给果蝠他们发了消息,让他们带工具来修,修好之后浩元并没有放开宣承越,相反的,他在观察。
倒不是怀疑宣承越,只是看着宣承越躺在自己尾巴上,浩元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点占有欲强的毛病,现在他和宣承越大概算是朋友。
而宣承越是他结交的第一个,与特员这层身份完全无关,也完全不了解这方面的普通兽。
刚才浩元感觉自己就像个母爱泛滥的雌蛇圈着自己的蛋一样,嗅嗅闻闻,没有任何意义,但很解压。
哪曾想在蹭到鼻尖的时候宣承越就睁眼了?他这种奇怪的行为再次暴露。
浩元不停用凉水泼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不知道,紧张的只有他自己,宣承越思考疑惑了一下之后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宣承越甚至还觉得浩元的反应有些奇怪。
具体表现为早餐时间加上一路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浩元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讲。
之后进了公司浩元也只是默默开始新一天的学习,甚至没有问宣承越应该怎么做。
这不对劲啊,为什么?宣承越的第一反应是浩元生气了,但是生气的理由宣承越不理解。
难不成自己人类的身份暴露了?让浩元感到了别扭?
不应该啊,宣承越记得自己去医院,医生都把他当残疾黑熊来对待的,没道理这么快就暴露啊。
“干嘛?有心事啊?”一旁王大咪看出宣承越有些魂不守舍。
有心事?浩元悄咪咪回头看了一眼宣承越,他觉得宣承越大概是生他的气了。
浩元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而错过了最佳时间之后宣承越表情越来越凝重,浩元也就不敢再开口了。
毕竟盯着兽睡觉,还凑上去观察这种事无论怎么解释都像个变态啊。
同为新兽的大象见浩元表情不太对,询问:“你怎么了?看上去很沉重啊。”今天怎么感觉这条蛇没那么积极了?
沉重?宣承越也回头看了眼浩元,果然是发现了什么吧。
宣承越和浩元几乎是同时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他们同时决定在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找对方聊一聊。
“那个,浩元……”
“宣导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们一齐转身,同时开口,而后就尬住了。
公司里有兽看他俩开口之后又磨磨唧唧的样子,有些搞不懂。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您先讲。”浩元立刻让步。
“待会儿中午去茶水间聊聊吗?”宣承越问他,无论有什么问题,说开就好了。
“好。”浩元答应之后立刻就扭过头,他在思考自己应该有怎么去解释。
说蛇有“抱蛋”的习性吗?可他是一条公蛇啊,而且很显然宣承越也不是他的崽
宣承越也魂不守舍的,工作起来都经常走神,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宣承越给了浩元一个眼神,两兽一起端着饭往茶水间走去。
浩元在这之前一直在疯狂给雪鸮还有果蝠发消息,试图让他们给自己支支招。
然而雪鸮和果蝠也没有怎么跟普通兽相处过。
最后果蝠去问了佘文卿,没有说前因后果,毕竟浩元这种圈住普通兽蹭蹭的行为多多少少是沾了些变态在里头的,果蝠只说浩元和宣承越之间有了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有没有办法能让他们的关系缓和缓和。
佘文卿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并且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果蝠虽然脑子不太行,但好歹还是会帮浩元保密的,毕竟浩元那事儿过于丢兽。
没能获得场外援助的浩元紧张兮兮地捧着饭盒坐到沙发上。
宣承越也做好了准备,他深吸一口气:“说吧。”他总得知道浩元到底是发现了些什么。
说?说什么?
浩元咽了口唾沫,眼一闭,心一横:“我不该圈住你,不该蹭你的。但我真不是变态,我没有对其他兽这么做过,我很珍惜你的,只是嗅了嗅,我绝对没做其他事!”
嗯?什么?宣承越愣住:“你刚才……哦不对,你早上在嗅我?所以你才凑那么近的吗?”
“不然呢?”浩元反问,这时候他也终于意识到,合着宣承越压根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我以为你终于发现我的,呃,秘密了。”宣承越脱口而出。
之后他们俩都陷入了沉默。
尽管这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但他们好像又自己暴露了一些什么。
最后浩元打破了沉默:“你还有什么秘密?”
“呃,有的。”宣承越诚实点头,又反问,“那你干嘛嗅我?”
“不知道啊,可能跟母蛇抱蛋差不多的心理吧。”浩元自己也没整太明白。
宣承越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口说:“哈哈哈,那挺色气的哈。”
“啊哈哈哈,对啊。”浩元下意识地附和,附和完了才反应过来宣承越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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