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降临(55)

　　等待的人在山下蓬莱

　　化为牧羊的灵牌

　　城堡门自打开

　　娇妒者朽败

　　是命运的天籁

　　我将离去

　　携王归来”

 

第38章 录像带里的未来

　　电视机里的雪花闪动了片刻，随即定格在一个画面上，而后画面就如同电视剧一般放映了起来。

　　这似乎是普通的一天。

　　一个普通的夜晚。

　　苏江市二中的晚自习。

　　画面莫名阴暗，夜晚的黑暗中似乎有些古怪的喧嚣。

　　原本干净的教室，干燥的空气，忽然变得湿润和粘腻，让人有种张不开嗓子的不顺畅感，如同无数霉菌随着黑暗的角落蔓延发酵，明亮的白炽灯仿佛被看不见的飞蛾叮满，透出的光显得黯淡和微弱。

　　空气中有什么细小的蠕虫在滋生着，仿佛每一次开合口鼻，都会有无数小颗粒瞬间将呼吸无形淹没。

　　渐渐的，一两声咳嗦声漫不经心地在布满写字和翻书声的教室里响起来。

　　没有人在意。

　　好似只是一个普通的感冒，除了坐得比较近的，周围的同学也并不担心会传染到自己，继续或懒散或板正地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咳咳咳咳咳……”】

　　最初的咳嗽声慢慢慢慢地持续起来，剧烈起来，甚至仿佛传染一样蔓延开来，五六十人的一个班级里，渐渐有四五个人也开始跟着出现轻咳现象。

　　原本还不太在意地其他同学开始渐渐掩住口鼻，或是担心或者嫌恶皱眉，咳得太久了，并且越来越严重，仿佛是得了流行感冒要传染，同时也非常的吵吵，打扰了很多正在安静晚自习的人。

　　渐渐有同学开始小声关心，催促咳得最厉害的李囹去请假，甚至直接不耐烦地驱赶他赶紧去医务室或回家吃药，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

　　【“呃——呃——”】李囹忽然像是喘不上气一样，憋红了脸瞪大眼睛，使劲掐住自己的喉咙，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这种情况持续了快半分钟还没有缓解后，李囹的面部变得青紫，模样恐怖到好像他下一刻就会憋死。

　　同学们见状都害怕了，有些混乱了起来，一边有人喊着快出去叫老师，一边有人手忙脚乱地想要给呛住的人拍背顺气。

　　这时，李囹猛地一咳，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正好掉在给李囹拍背顺气的同学脚边，甚至挨到了他的鞋子，他奇怪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有点圆圆的，连着一些黏糊糊带血丝的绳，掉在地上沾上一圈灰尘，他嫌弃地挪开脚时，带着那圆溜溜的东西转动一圈——竟然是人的眼珠子！

　　挪脚的同学目瞪口呆，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下一刻他搭在同学背上的手一僵，手下人此时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抬起头来，‘望’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同学，空洞洞流着血的眼眶就这样直直怼上了还没缓过气的同学的脸：

　　【“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我的眼睛掉了。”】

　　【“咿啊啊啊！”】这个被‘凝望着’的男同学顿时发出了一声极其尖锐刺耳，却又犹如公鸡被死死捏出脖子时强行发出的曲折声音。

　　周围的同学被这离奇的叫声吓得都看了过来，然后也都看到了那可怖的一幕！

　　众人惊愕而呆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随着李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不停地咳，身上脸上渐渐弥漫开霉菌一样的斑，这些发绿的皮肤很快随着脓液一块块从他身上滑落下来，所有的人都被吓傻了！

　　尖叫！混乱！恐慌！

　　【“有鬼！有丧尸！！”】

　　【“李囹死了！李囹死了！！”】

　　呼啦啦一堆人你推我挤着，一窝蜂往教室门的方向涌去。

　　拥挤带来了混乱，桌椅让不少人绊倒，狭小的门也让不少人被卡住，然而这时候，人群中也不停地传来类似的咳嗽声，顺着咳嗽声看过去，人群中已经有人被李囹身上的怪病传染，他们脸上身上渐渐蔓延出一种古怪的带着脓液的浓绿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在他们面前腐烂。

　　这一幕再次吓坏了这个班级里所有的人，恐惧再一次在所有人中升级，带来了更大的冲突和混乱，不少人甚至在门前打了起来，踩着同学的身体和脸往外爬，只为了能够早一步离开这恐怖的地方。

　　不止这一间教室，尖叫声发生在楼上楼下数间教室里。

　　就在这惊恐混乱的时刻，教室里的白炽灯，楼道里的路灯，“叭嚓叭嚓”一盏一盏地熄灭。

　　没等众人离开教室找到安全的地方，黑暗像是更加恶形恶状的未知鬼怪，从各个角落向混乱的人群扑了上来。

　　哗——

　　黑暗完全降临拥挤的人群头顶，那恐怖又腐烂的咳嗽声夹杂在混乱噪杂中声声在耳，或远或近，无处可躲。

　　病毒，尖叫，踩踏，拥挤，坠落……

　　这里的世界瞬间变成了无声的墨画，桑若已经不能在看清楚里头的人脸，只有惊惧的哭泣声，歇斯底里的恐慌声，奔跑声，以及传播病毒的咳嗽声，不停传来。

　　还有在人群中倒下时，被无数人的脚步不可避免的踩踏至伤致死前的绝望呻吟。

　　黑暗的能量在凝聚，甚至隔着时空和电视屏幕，桑若都能感受到那不断形成并扩大的能量漩涡，那股能量甚至远远地辅散传递到桑若身上，但是这种力量无疑让桑若感觉到恶心。

　　电视中的画面似乎不断在变幻，从一楼到六楼，从教学楼内到教学楼外，就在这时，桑若在月光下的一处，看到了一张青色的鬼面具。

　　那张鬼面在笑，仿佛戴着鬼面具的人，已经将自己的脸和这章鬼面的表情融合在了一起，在看着这教学楼上方凝聚的黑暗力量笑，似乎教学楼内发生的恐慌动乱，是因为他而引起的。

　　扫到这张鬼脸时，电视中的画面蓦然一顿，被窥探的那张脸竟然蓦地转过头来，仿佛通过虚空的凝视注意到这个窥探他的“屏幕”，望了过来。

　　电视机中的画面“啪啦”闪烁了一下，下一刻人物画面全消失了，变成了噼噼啪啪的雪花屏幕，同时“嗞——”地长鸣，电视的音响中发出尖锐的长鸣，几乎要刺破音响穿透出来。

　　E2329仿佛受到了什么伤害一般，甚至桑若家的电视机都在这种伤害下冒起了白烟，嗡鸣声就是E2329无声的尖叫。

　　吉悠立刻揣着小手手惊叫：“电视机冒烟了！”

　　“反噬。”桑若凝眉，口中立刻念诵起了诡异的咒语，同时快速地咬破手指用血液在不断闪烁的电视屏幕上，画出了一道道诡异的符号。

　　那符号非常熟悉，正是当初桑若在施展小命运术的时候用过的转移反噬的魔法符号。

　　经过上次的实际实验，桑若对这个魔法有了更好的掌控，E2329受到的这点不算严重的反噬，他不用将其转移就可以用法阵把它捕捉禁锢住。

　　此时刻画下符号后桑若五指张开按在屏幕的血迹上，蓦然五指曲张，周围空气嗡地一震，桑若仿佛从虚无中抓起什么东西一样。

　　慢慢地，桑若手掌下画在电视屏幕上的血色魔法阵，像一张实际的纸一样随着桑若的手势不断被向外拉起，从中心到两边，仿佛一道道锁链一般包裹着一道古怪的毁灭性力量，慢慢从电视机中抽离出来。

　　一个被无数红色符文锁链捆住的能量球就这么悬浮在桑若的手掌心，而这时，电视机冒白烟的情况已经转好，音响那仿佛要坏掉的刺耳嗡鸣也停止了。

　　恢复过来的E2329似乎还有些惊恐后怕，对桑若一阵感激的马屁：【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您真是又强大，又善良。】

　　语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傲慢和冰冷的蛊惑，仿佛一个只会谄媚的小人。

　　然而没等E2329用更多的马屁和臣服示弱将桑若淹没，一道无辜又茶味浓厚地语气忽然打断它：“你怎么这么没用呀，差点把若若家的电视机都弄坏了呢。要不是电视机要坏掉了，若若也不用咬手指救你。”

　　“哎呀若若，快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口，疼不疼呀。”嘘寒问暖的吉悠训斥完拖后腿的E2329后，顿时好几个堪称浪费的治愈魔法砸下去，桑若手上的血口早已消失得连到印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