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买狗粮狗零食, 东西倒是不多。
三个人分一分,也就拎回家了。
快到别墅门口,陆海才从兴奋中缓过来,牵着小狗站住:“我把师傅带回去,我妈是不是要打死我?”
“不会。”陆辞叫上他赶紧走,看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你是独生子嘛, 打死打残肯定是不会的。”
“谢谢, 并没有感到被安慰。”陆海的小圆脸都白了, 被小狗拖着走。
谢宜冰像是没听到兄弟俩的对话一样:“走吧。冰箱里应该还有材料,我教你一些食谱,到时候你给你师傅做。平时也不用特别讲究,你吃什么,给你师傅吃什么就行。有月亮的时候, 让你师傅睡外面。明天我们去买个房子, 放在院子里。”瞧了瞧顶楼的露台, 又补充, “屋顶上也放一个。”
小狗只是表象,本质是一个刚刚入门的鬼修。来到阳间吃点食物,一来可以维持身体所需,二来也算是某种供奉。
接受了供奉的鬼修,类似土地公公,会庇佑供奉的人。
陆辞觉得这样的安排不错:“正好给爷爷奶奶找点事情做做,老待在家里也没意思。”
“他们活动可多了。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打麻将。”陆海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到洗牌的声音,露出一个“你看,我就说吧”的眼神,吐槽,“勤勤恳恳搬砖。”
他们一进门,打麻将的声音就停顿了一下,陆小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扭了一下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刚看电视上说今天鬼节来的,外面人多吗?”
韫城这里不讲究鬼节,但是敬鬼神而远之。一般这样的日子,大家都讲究晚上尽量不出门。
“还好。”撇开惊吓,陆海今天玩得可开心了。
小白狗已经走到陆小叔面前,低头闻了闻,然后坐直,抬手:“汪!”
海盗眼小狗,毛色洁白,立耳卷尾,看上去精神极了。
陆小叔刚想说怎么还带回了一只狗,下意识伸手和它握了握:“你好。”
小白狗不需要陆海这个蠢徒弟,自己对陆家上下进行了一番社交,成功确立汪师傅的家庭地位。
旁观全过程的陆海:“师傅牛皮!”
由于多了一位家庭成员,第二天玩耍的时间不够,全家显得有些兵荒马乱。
谢宜冰还特意叫来了一个装修队,给汪师傅改了一个蹲厕:“就改小海房里那个。”
小别墅正经4个房间,都是套房。除了两个主卧室之外,其它房间的面积不大。正好全家4对夫妻各一间。
陆海作为全家唯一且年纪最小的单身狗,被分配在阁楼层高最高的那一间,隔壁有一间面积略小的空着,外面连着露台:“平时爷爷奶奶不会上来,房间我也不用,师傅您不嫌弃的话,就睡我房间吧。我把你的东西先放好,你看有什么需要的,我来买。”
本来他觉得完全没必要特意给他们家留出两个房间来,反正从这里到家走路也要不了多久,现在倒是觉得还不错。讲真,让师傅待在爷爷奶奶身边,比放在爸妈身边靠谱多了。而且这边有院子,活动空间更大。
汪师傅看了看在外面忙碌的工人们没有说话。
陆海看了看被防尘布罩住的家具,干脆带着汪师傅下楼:“要不先去我家看看?”
汪师傅没有出门,拉着陆海到院子里。
在厨房打下手的陆辞看了看。
小白狗蹲坐在椅子上。对面是放在一棵树杈上的手机,传出武学基础动作和吐纳法的讲解,陆海一板一眼照着做。
“哟,练起来了啊。挺好的,慢慢来,不要着急,强身健体。”
谢宜冰跟着从后门探了探头,回头对陆辞说:“我也教了你好多,到现在连基础都没打好。”
“我这不是忙嘛。”
“是啊,忙着天天看武侠片。”
两人正在斗嘴,陆小婶突然进来,悄咪咪但一点都不小声地说道:“街上有个什么宠物医院,是不是和你们望乡有关系啊?”
“啊,算是吧。老板原先是望乡的。怎么了?”
陆小婶给他们看手机里的一段视频:“在闹呢。”
拍视频的人手不稳,离得又远,画面自带地震特效。里面的声音也听不太清楚,倒是能看清楚几个男女从骂骂咧咧到推搡打成一团。
不一会儿,警车过来,把人带走。
陆小婶见陆辞也没什么内部消息可以说,意兴阑珊地出去了。
谢宜冰动了动手指,招了一个本地鬼来了解情况。
孤魂野鬼没有供奉,又没有修炼的渠道和条件,过得比翻垃圾桶的流浪猫狗还不如,一个西瓜就把知道的全说了。
“大人,这一片我最熟,找我就对了。”孤魂野鬼是个出车祸死的地缚灵,还保留着生前的死状,瞧着就特别惨,“渣男出轨离婚没占着便宜,渣男家里人来闹呗。可惜人家早就把医院转让了,现在压根不姓陆也不姓姚。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开头几次宠物医院的态度还行,这次我听他们说是要给他们长记性。”
陆辞看着他的断胳膊断腿,在征询他本鬼的意见后,用自己十分不娴熟的揉面手法,给他把鬼魂给捋直了。破的伤口就把旁边的灵魂扯过来一点黏上。
谢宜冰瞧着他的包包子手法,眼皮一跳,忍着在外人面前给自家鹿面子。
车祸鬼完全不介意,动了动胳膊腿脖子,对着陆辞拜了拜:“多谢大人。路诚宠物医院原先的老板叫路左智。他出轨自己的堂弟媳被他老婆发现了,两个人就离婚了。他老婆姚鸿找了个打离婚官司特别厉害的律师。听宠物医院里面的人八卦,按照路左智的意思,原本是房子存款给姚鸿,他要宠物医院。但是最后财产分割下来,家里所有的不动产,就连他给他小三买的房都划到了姚鸿的名下。路左智就分了几万块钱,差不多净身出户。”
陆辞知道望乡的大部分事情,但也没了解到这么详细的程度。尤其最近好长一段时间,不管是土地公公原版还是mini版,都不在身边。
车祸鬼看他感兴趣,十分有颜色地继续说下去:“本来以路左智的资历,去别的地方当个宠物医生也是够格的。但是他那小三带着私生女上门闹……哦,这个是我听路诚宠物医院的人说的。”作为地缚灵,他的活动范围有限,周围这一圈的常住人口,他都一清二楚,“他们圈子里多少认识,很多都是同学,有人发了视频,看着挺靠谱。”
兽医,尤其是给宠物看病的兽医,数量其实比大部分人想象中的要少的多。
很多正经兽医专业出来的,方向大部分是猪牛羊鸡鸭鹅之类的畜牧养殖方向。
动物疾病不进医保,作为宠物医院的医疗机械采购也没有相应的支持。确实赚的不少,但是投入也大。路左敬年纪轻轻,能够拥有一家自己的宠物医院,在圈子里小有名气。而且他做这一行那么多年,经验总是有的。
哪怕他一时落魄,倒还真的挺容易找工作的。人家给的待遇也不差,可惜全都毁在了谭思媛身上。
路左智把一切想得太好,而且他觉得自己和谭思媛不过是各取所需,玩玩而已。平时说几句你爱我我爱你的话,谁还能当真了呢?
他当时和谭思媛在一起,谭思媛是知道他结婚了的。
退一万步,他哪怕是想要再婚,谭思媛能给他什么呢?她保养得再好,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身边还带着个拖油瓶,被教得读书也不好脾气也不好。真要让他养这么个女儿,他可受不了。
他前前后后给了谭思媛不少钱,现在他一时困难,谭思媛也不说给他点钱,反而还想着找他要钱。
他刚开始还应付应付,等真离婚之后,拿到的只有两万不到的钱,顿时就没了耐心。
谭思媛原本还自我感动,左一句一家三口团聚,右一句一起熬过这段苦日子,没想到路左智铁了心要和她划清界限,顿时就不干了。
要说她当年确实对路左智动心过。年轻时候满脑子都是“爱是没有错的”、“我爱的人正好结婚了”、“君生我未生”之类的。但是十几年过去,她只是享受每年多一份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轻易到手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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