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口不错。”李昀州躺在沙发上胸口微微起伏,他半撑起身,“这几天做的还不够?今天事情很多。”继续下去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了。
“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让你试试新沙发。”
盛域说完俯下身,李昀州的手指抓紧了他的肩膀,脖子后仰深喘了一口气,喉咙里沙哑的声音差点让盛域破功。
窗外依旧下着暴雨,寒冷倾袭着整个城市,冷风和雨水拍打着窗户,书房内却一片火热。
“小域——”李昀州摩挲着盛域的头发又缓缓松开,他拉起盛域,吻上他湿润的嘴唇。
分开时,盛域笑吟吟地看着他:“舒服吗?”
“下次换我。”
盛域惊讶地没反应过来,就被沙发上的李昀州一把推开。
李昀州重新扣紧被扯开的衬衣,用手指梳了梳凌乱的头发。
“等等,你说真的?”盛域还坐在沙发上,大咧咧地露出脖子上鲜艳的痕迹。
李昀州回过头,“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盛域差点跳起来,为了掩饰这种兴奋,他咳嗽了一下,勉强坐直了身体。
“那今天下午,你跟我一起回去?”
“今天没办法,有些工作要在下午做完。”
事关李昀州的工作,盛域并没有勉强,如今李家的事情一团乱麻,李昀州肯定要提前想好对策。
“可以,那我先回去一趟,正好也跟我妈聊一聊。”如果李家那位老爷子真的想差了,想要对李昀州做什么,盛域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家里人必然也是要做好一些准备的。
李昀州点点头:“替我向阿姨问好,对了,楼下客厅有我给叔叔阿姨还有爷爷的东西,你一起带回去。”
盛域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然后打电话让人送来的,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你送什么他们都会喜欢的。”盛域笑着说,“你下次跟我一起回去,不用送什么他们都喜欢。”他想起之前李昀州的工作,“公司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昀州虽然递了辞职信,但上面并没有完全批复下来,李家现在形势微妙,许多人都在观望。
“上午开盘时宏盛的股价跌了不少,爷爷醒了,发了个短暂的声明,看起来身体状态还不错,下午的盘稳住了暂时没有大跌,但李从河这件事的影响不是立刻爆发完就结束的,也许会变成一个持续的状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乱子。”李家也不是没有敌人,商场上,对手虚弱时无疑就是最好的进攻机会,不过都在小心试探瞅准时机罢了。李从河的事情是根导火索,李家面临的问题只怕比旁人想象中还要复杂。
盛域给李昀州倒了杯热水:“这种时候就算你打算放手,你们老宅那边的人会轻易放过你吗?”盛域不觉得李昀州离开李家是件完全的坏事,他反而觉得没了束缚的李昀州说不定会更加轻松,但他从来不会把这种话讲出口,因为李家对于李昀州的意义不是旁人能够完全理解的,盛域不想给他什么压力,不管李昀州怎么选择,他总会站在他这一边就是了。
“我在林州和纳西达州还有两家公司,是大学的时候开着玩的,这几年虽然管的不多,但两家公司都发展的不错,我打算等李家这边的工作全部交接完之后,把重心转向那边。”
李昀州果然不是毫无准备,论未雨绸缪谁能算的过这一位?
盛域笑了笑:“行啊,反正我这边事情随意的很,到时候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
“你想待在吴州,我会把公司的业务逐渐转过来。”李昀州一点犹豫都没有。
盛域哑然,他站起来走到李昀州面前,叹了口气:“昀州少爷,你这样是犯规的。”
“嗯?”
“你对你的每一任恋人都这么体贴周到吗?”
李昀州放下手里的水杯:“我不像小盛总,我只有现任。”在盛域惊讶的表情中,李昀州走到了书房门口,他看了眼时间,“我还有工作,你也该出门了。”李昀州瞟了眼盛域身后的沙发,“记得把沙发清理干净,新沙发不错。”
“喂——李昀州,你等等!”盛域怔愣之后站在原地笑了起来,“昀州少爷,下次我们再试试啊!”
直到回了盛家老宅,盛域身上那股活泼劲都掩藏不住,盛夫人看了好笑。
“本来我挺担心你跟昀州的,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安心了不少。”晚饭后,盛夫人切好了水果和盛域一道坐在沙发上聊天。
“妈,不用担心,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盛域安抚道,这段时间以来他妈一直在操心各种事情,盛域不想她太过劳累。
“别的事情我都不担心,但是李家那位老爷子。”盛夫人摇摇头,脸上有些忧虑,“李从河的死太让人意外了,整个圈子都炸了锅,连我那几个小圈子里都有人在打听,老爷子现在人在医院,但凡他好些了,只怕这事情都没办法善了。”盛夫人当然听说过关于李昀州的那些流言,这些流言传播的太快也太广了,背后恐怕有人在操纵,“如果昀州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要跟我们开口。”
“我会的,别的我都不担心,但和李家的关系怎么去处理本身就让人很为难。”
“这个时候你更应该站在他身边,支持他做的决定就好。”旁的总还有他们这群做父母的。
“放心吧,我知道。”盛域本来无意提起太多,盛夫人的态度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支持。
盛夫人安心地点点头,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不觉得,现在想想你和昀州的缘分还挺深的。”盛夫人感叹道。
“世交。”盛域笑着接了一句,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小孩子自然认识的早。
“世交的小孩子那么多,你小时候怎么就单抓着昀州不放?”盛夫人好笑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什么抓着他不放,我怎么不记得了?”盛域回忆了一下,“我小时候跟他关系不太好吧,他小时候肯定没现在那么可爱。”盛域故意道,话语间却不乏亲昵。
“哦?”盛夫人揶揄道,“也不知道谁才两三岁就知道抓着最漂亮的小朋友不放,人家眼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滚了,你还非要扯着人家一块儿玩,还去餐厅里偷拿了一把水果刀,差点没把我吓死。”
“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盛域突然想起老宅楼梯上的刀痕,难道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上次李昀州还在那卖关子,盛域一下子被挑起了好奇心。
盛夫人聊起往昔:“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你们才三岁吧,我们在老宅办宴,你们小朋友被阿姨带着在楼上的游戏房玩,我跟你杨阿姨她们在旁边聊天,顺便盯着你们皮猴子。昀州那时候可漂亮了,眼睛又大又亮,头发软软的,又文静又礼貌,不像你们一个个的,一不看着就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那时候你刚带着一群小屁孩从外面疯玩回来,进了游戏房看见昀州之后就硬抓着他不放,把他的手还有衣服都弄脏了,可人家就是不想跟你玩儿,你当时还问了句,怎么才能跟我一起呢?”盛夫人瞅着盛域突然窘迫的模样笑不可支。
“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盛域抿了抿唇,一口否认。
事关颜面,就算是幼儿时期不懂事,也绝不能轻易承认的,况且他确实完全不记得。
“然后呢?”虽然嘴上不认,心里却好奇的很。
盛域盯着盛夫人,在盛夫人好笑的目光下,认输道:“妈——”
盛夫人笑了起来:“昀州就说,他要跟勇敢的小朋友的一起玩,你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就跑去餐厅偷拿了一把水果刀,要割破自己的手指证明你是勇敢的小朋友,我跟你杨阿姨一个错眼没看到,昀州当时也被吓的不轻,应该是怕你受伤所以推了你一下,你的手撞到楼梯上刀也掉了,大概是被撞痛了,当时你嚎啕大哭,我跟你杨阿姨这才发现,还好你们都没受伤。说起来,这些事情还是小昀州跟我们说的,你们这群小不点那会儿连话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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