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身形一顿,曲仲只能浅浅呼出口气后,对着段正莲喊了声:“妈!”
“今天没考试了吧,晚上到家里吃饭?”
生完两个孩子后,段正莲的身形已经严重变形,跟曲仲记忆里那干练的妈妈完全不一样,一身运动服松松垮垮,背后背着个硕大的双肩包。
曲仲的长相就是随了母亲,眼尾微微上翘的双眼总给人微笑的感觉,可此时的段正莲哪里还有一点点从前的样子,眼角的鱼尾纹连厚重的粉底都已经盖不住。
“好!”曲仲轻轻回话,一下子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段正莲显然也觉得尴尬,眼神左顾右盼几圈后,才想起把两个孩子往前推了推:“快叫哥哥。”
“哥哥。”大些的孩子名叫罗永思,脖颈上还挂着红领巾,一听妈妈的话立刻乖乖叫人。
“你好,罗永思。”曲仲点头示意,直接连名带姓地回了话,其中疏远的态度不言而喻,段正莲神色又是一怔,要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哥哥。”小的名叫罗永博,刚满七岁,一脸的纯真可爱,说话时还带着孩子音。
两个孩子都被教得很有礼貌,叫完人后就乖乖地拉住了段正莲的手,也许是穿越任务时养了不少次孩子,曲仲对孩子们有着天然的喜爱,看罗永博懵懂好奇地看着他,终于没忍心再冷漠回复。
翘起的唇角露出笑意,他举起右手轻轻摆了摆:“你好呀。”
气氛顿时一松,段正莲张了张嘴本想说那就去家里玩,曲仲客气疏离的声音又响起:“那我晚上再去拜访,我现在要去见个朋友。”
说完,笑着冲孩子们摇了摇手:“那哥哥就走了,再见哦!”
连再见都没和段正莲说,曲仲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车走去,只给三人留下个背影。
轰隆——
是汽车发动后响起的声音,段正莲沉默地看着那辆陌生的越野车开远,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后视镜三人的脸越来越模糊,曲仲收回目光,按照导航的指引打了个方向盘。
他并不是为了拒绝段正莲才说自己有约,他中午是真的和大学好友罗峰约了饭。
上个月刚买的越野车性能极好,就是体型太庞大,要找停车的地方有点麻烦,罗峰给的餐馆位置又在一个小巷子里,车开到马路边就进不去,曲仲只得下车步行。
这条本地人才知道的美食街老旧得如同八十年代,一条街上烟雾缭绕,到处都是烧烤摊子,曲仲按照导航的提示一路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到了角落里一家名叫群香居的一个店面。
老旧的招牌已经被烟熏得看不清原色,一手提着一个大竹框子的曲仲刚一出现,门店里还在吃饭的客人立刻好奇看了过来。
“曲仲!”角落里,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年轻人举起手臂,激动地站起身朝他走来。
“罗峰!”曲仲也笑,看着丝毫没什么变化的罗峰越走越近,特别是那标志性的浓眉大眼,看上去让他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不少。
“终于看到你真人了。”人还未走近,罗峰右手伸手率先给了曲仲肩头一拳:“你小子,怎么越长越年轻了。”
说笑间,他看到曲仲两手提着的竹框子,大笑的表情突然产生了一丝裂缝,其中一只框子里躺着两只被绑住脚的母鸡,还有只雪白的鸭子,另一个框子里则全都是各种水果,这充满乡土气息的礼物难怪让店里的客人都转头看热闹。
“给你。”曲仲抬手把其中那只装着鸡鸭的框子塞给了他,为了把这些东西送人,他第一次让家禽进了空间,里面现在还有鸡屎没打扫干净。
等对方哭笑不得地把框子接过,曲仲这才有闲心开始转头打量起这个面积大概就五十来平的面店,当初电话里就听说罗峰转租了这么个老旧店面,现在这么实际一看,比想象里的还要破不少。
“我们去后边说话。”
鸡鸭发出咕咕嘎嘎的叫声,就连店里的厨师都好奇伸了头出来看,罗峰连忙把收银的事交给店员领着他往店后的院子走。
与前面的老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打开店面后门,一处中式庭院出现在面前,院子角落还栽种了几株竹子,中间摆放着的茶台上还在突突冒着热气,看样子喝茶的人前不久还在这喝茶。
“坐吧。”
“你这日子过得真不错。”曲仲笑,把框子放到茶台旁,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
北城的炎热好似并没有透进这个院子,曲仲坐下后一阵凉爽的风吹过,刚才因段正莲而起的一丝烦躁顷刻间消失殆尽,让他忍不住长呼出口气来。
“我听说你是来考医师资格证?”
随手递了杯茶给曲仲,罗峰好奇地问道。
“对……”曲仲又笑着把太外婆搬出来一通解释,既解释了他为何会医术的事,又间接说明了他为何要来考资格证的原因。
罗峰直听得又惊又喜,再听他说自己回家种田的事,又是一番唏嘘感慨。
“咱们宿舍四个人,两个去了国外,剩下我和你,就剩你还在坚持我们学的专业。”
“你不是考进乡镇单位了吗?怎么会盘了个面店来做啊。”这也是曲仲好奇的点。
“说起这个啊……”
说到这,罗峰的神情立落寞下来,浓眉一耷拉活像只被抛弃的哈士奇。
毕业后罗峰和曲仲一样考取了公职单位,两人一南一北的在两个不同乡镇里工作,曲仲待的南方不需要适应气候,让他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应。
可罗峰待的村子冬天气候天寒地冻,夏天潮湿炎热,他又需要经常出门处理事情,冻疮自从去工作后就没好过,这些他还都可以忍受,可跟着他的父母和妻子就遭了秧,一到夏天就各种难熬。
后来孩子一出生更是小病不断,夏天热得满身痱子,而最后的一根稻草则是他妈妈的一次摔倒,直接导致人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等母亲的身体一恢复,他就辞职带着一家老小回了北城,这里虽然冬天也冷,可冬天短春夏长,气候也干爽。
“就是现在,我妈的风湿每年都还犯。”
“风湿?”
“是啊,膝盖都肿已经有些变形。”
两人聊起各自的长辈话题就变得严肃起来,段卫国夫妻身体都挺硬朗,加之张朝红一直比较养生,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慢性疾病,曲仲这几个月在水壶里又加了不少的药泉,更是让他们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看罗峰一脸愁色就没有散开过,曲仲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后开口:“要不,我帮阿姨治治。”
“好呀!”罗峰心不在焉地回答,等自己话音一落才反应过来曲仲说了什么,他惊讶地抬起眉毛问道:“你是说你能治?”
“能,不过得等我资格证拿到后才能治。”曲仲谨慎地回答。
“太好了,刚好下个月我这个破馆子就拆了,正好带着家眷去你那玩上几天。”
“好!”曲仲也没问为什么要拆迁,拆迁能赔多少钱,拆迁后罗峰有什么打算,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端起了茶杯。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北城一些老旧地段都将会被拆除,谁也阻止不了变化,至于能赔多少钱,也不是他该关心的范围。
成年人的世界,就没有容易一说……
说到家眷,曲仲回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罗峰的妻子,他连忙问了问。
“她啊,去接孩子放学,应该快到了吧!”
罗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起身打开了院子的后门,果然没一会,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好热好热,我要喝水。”
一跑进来,矮胖矮胖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跑到了茶台旁,垫起的脚尖因为看到曲仲还一愣,肉嘟嘟的脸颊皱起,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只是傻乎乎地看着。
曲仲口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擦了擦嘴角留下的茶水,他指着孩子笑问罗峰:“孩子的裤子都掉了,你还不给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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