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找老周吧。”老太太拽着赵磊往楼下走,赵磊有些懵:“啊?嗯,怎么了?”
他顺着老太太下楼,老太太力气很大,赵磊怕自己硬要挣扎的话把老太太给弄伤,这就不好了。
不过这位老太太一说他倒也想起来了,这老太太挺面熟,应该是周老前辈的邻居。
老太太另一只手一拍脑门:“害,你说这事,这不巧了吗,我刚在门口遇上老周了,我也想找他来着。”
顶着赵磊迷茫的眼神,老太太开始信口胡诌:“他跟我说有急事,不方便,就进门去了,你现在不要去打扰他,回去吧。”
她不说还好,她一开口赵磊就觉得有问题。
首先前辈喝醉了,而且钥匙都没带,他怎么进门?还说有急事,不方便?前辈能有什么急事,他要真有急事首先就会和自己这边联系。
赵磊看这个老太太,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像个好人。
“前辈到底怎么了?”赵磊严肃下来,老太太还想劝,结果嗖的一下,手上人不见了。
赵磊动用了自己的异能,也是他从异管局借到的瞬移,当然瞬移的距离没有多少,只是他目之所及的位置。
不过用这个对付一个老太太也已经够了,赵磊摆脱了老太太,迅速往楼上跑去。
“诶!小伙子!”老太太朝他伸手,似乎还想挽留。
等赵磊跑到周闻季那层的时候一刻不敢停,往周闻季家的方向跑去。
这是一条不算长的走廊,只不过两头的房子中间有个门挡着,平时这个门都不关上的,结果现在给关上了。
赵磊怀疑是那个老太太的手笔,他迅速的推门冲进去。
推门冲……
冲进去。
赵磊和谛司对视,赵磊人傻了。
而谛司他现在说不了话。
现在赵磊知道那位老太太为什么拦着他了,估计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赵磊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手里还拿着两部手机,一串项链。
但是周闻季现在很忙,看样子并不打算搭理他,估计和周闻季喝了酒也有关系。
赵磊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若无其事的托了一把自己的眼镜:“前辈,你们手机和钥匙落在我车上了。”
听到声音,周闻季总算回过头。
那个眼神,怎么形容呢?赵磊只觉得这不是自己印象里面那个和蔼可亲的前辈,眼神太恐怖了。
就像吃肉吃到一半被打断的老虎,凶的要命,感觉随时都能扑上来把人撕碎。
赵磊把手机和钥匙伸出来,周闻季短暂的放开了谛司,过来把东西拿了,领着谛司进门之后把门狠狠地关上。
赵磊:……
他缓缓的转身,缓缓的下楼,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车里。
在安静沉默很久之后,他打了王霸的电话:“喂,王霸,你还在画前辈和谛司的同人图吗?”
“啊?没,没有啊。”王霸下意识的把界面给最小化,语调没有那么有底气。
该死的,为什么赵磊这个家伙,离得这么远还能洞察到自己在做什么?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难不成这个混蛋在自己家里装了监控?
“我知道了。”赵磊的声音很颓废,像是一个发现自己爹和自己同学搞在一起了的无知少男。
王霸听了他这个身形,下意识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家里有什么问题?”
虽然他不喜欢赵磊,但是这么多年了,基本的塑料友情他们还是有的,赵磊这个调调听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真出了什么事要说出来啊。”王霸有些着急了。
“没什么大事。”赵磊又沉默了一会儿,王霸更急了,最后赵磊却只留下了一句:“那些同人的链接,发我一份吧,我瞅瞅。”
他只是忽然觉得所谓霸道总裁爱上我不是没有道理的,起码就眼神来说,周闻季看上去相当霸总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说由于前辈平时太温和,他一直以为周闻季应该是,咳,承受方,结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今天谛司大概会很辛苦吧。
事实上,谛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的危机。在周闻季把他拉进来之后,周闻季自己就睡着了,或者说醉晕了?
谛司抱着失去意识的周闻季,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整个人都是蒙圈的。
就感觉脑子里面在过节,烟花鞭炮齐放,但他现在却连一步都走不动,并不是说有个周闻季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动。
“啊!”红掌扑打着翅膀飞奔而来,现在它的叫声已经不是啾啾啾了。还有旺财和小咪,在周闻季进来之后就过来扑人。
旺财本身是不会参与这种没有档次的阿谀奉承的,结果进门的时候周闻季一倒,把这只大橘猫给吓了一跳。
连忙从电视机上跳下来,跑到周闻季和谛司身边围着人转,边转还边喵喵叫,生怕周闻季出什么问题。
但是谛司一个都没理,他怀抱着周闻季,却压根也不敢去看周闻季。
就感觉,这一切实在太虚幻了。
做梦一样。
旺财转烦了,怒喵一声,伸爪子站起来,在谛司腿上狠狠挠了一下。
旺财的爪子从来没剪过,而谛司的裤子穿的挺薄的,他特殊的体制注定了他不需要穿那么厚的裤子。
这一下就给挠的挺疼,谛司也终于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就嘿嘿嘿嘿的笑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他把周闻季抱起来了一些,抱着人快乐的跑到房间去了,给周闻季换上睡衣,把人放在床上。
然后就开始傻乐,托着下巴傻笑,时不时发出嘿嘿嘿的声音。
旺财嫌弃的转身离开了,反正这个大块头还这么高兴,起码说明他们家的铲屎官没什么大问题。
而一直喜欢和谛司一起睡觉红掌这次被谛司赶出去了,谛司不止把它赶了出去,甚至还把门给关上了。
“嘎啊!啊!”红掌拍着翅膀表达不满,而小咪的尾巴也不摇了,一鹅一狗就这么看着门被缓缓关上,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周闻季在做梦,梦里并不安慰。
他站在坟堆里面前是成片的墓碑,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做梦,但不知道该怎么醒过来。
他一个一个墓碑看过去,最开始是他那个夭折的大哥。
其实他没见过那位大哥的长相,所以这块墓碑上没有照片。
周闻季向前走,路过一块块墓碑,从自己没什么印象的长辈,到曾经落水而死的朋友。
从这位朋友开始,墓碑上开始有了图片,有些的周闻季看不清脸,估计是没什么印象了。
而周闻季在这个梦里变成了一个小孩,只有一两岁的小屁孩,身上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他缓慢的往前走,身体也在抽长。
从少年时单薄的夹袄到第一次接触异管局时家里给他做的那件挺体面好看的中山装。
他的时间在流逝,一块一块的墓碑。
然后呢?对。然后他成了异管局第一,再碰上一个墓碑,哦,那是他的队长,是个挺叛逆的富二代,据说爸妈都在国外,他自己硬要留在国内。
后来死的挺早,因为出任务,为了保护一群小孩死的。
周闻季继续往前,遇上了以前的局长,那是个脑袋上长年戴着假发的老好人,唯一一次生气是因为什么来着?
周闻季已经忘了,却记得那时的情景。
局长气直拍桌子,脑袋顶上的假发都飞了,当时打在了一个实习的小姑娘脸上,把小姑娘给吓哭了。
周闻李冲着那块墓碑笑了一下。
再往前,周闻季看到了那个说喜欢他,然后给他下了诅咒的家伙。
这个时候周闻季已经二十六了。
周闻季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身上穿着一身老式的西装,透过地面水洼的反光,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是他熟悉的那个样子。
之后四十多年他都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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