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这儿做什么?前辈呢?”李度生把谛司拽了起来。
“在房间,赵磊他们也到了,现在在二楼客厅里说话。”谛司叹了口气:“我很高兴,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出来冷静一下。”
“哈?你看不出来是高兴啊。”李度生打量谛司没什么表情甚至还皱着眉头的脸:“你还好吗?”
“我只是太激动,面瘫了。”谛司语调仿佛也回到了他刚逃出来不久的那个状态。
谛司这句话,直到异管局高层过来,周闻季从楼上下来,他们才明白。
周闻季原先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待在房间里,而等他出来之后,所过之处,基本没有人还能镇定的,就包括正在啃鱼干的小咪都整个愣住了。
“这这这……”王霸拖着水杯,手在发抖。
赵磊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甚至就连楼下聚集在一起默不作声降低存在感的仿生人们都睁大了眼睛。
“美,是美女。”李度生小队一个姑娘疯狂戳自己队长,“好御的美女。”
“不对,这个是前辈吧。”李度生很快速的反应过来。
“这一套衣服不便宜啊。”陈英文在一旁感叹。
“有眼光。”老余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陈英文的旁边,“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老余开始给陈英文讲解这套衣服的来历。
而李度生他注意到了谛司表情不太对劲:“你脸红了?”
“啊?嗯。”谛司承认的相当干脆利落,“很好看。”
结婚基本就走个流程,也没有什么设计感,就普普通通,再加上周闻季表情没有那么好看,全程像是被包办婚姻的一对小夫夫。
直到晚上,把客人都安排去了县城里面的酒店,家里就剩下谛司周闻季以及一只猫一只鹅了之后,谛司才把周闻季拉到房间里去。
“觉得我穿成这样挺好看的?”周闻季嘴角都在抽搐,当时老余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周闻季是拒绝的,但是谛司这家伙两眼放光,真就是肉眼可见的期待。
周闻季想要退衣服,谛司就用那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周闻季,周闻季每多说一个字,谛司的感情就浓烈一分。
但最后周闻季真的是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然后就是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这么一套衣服溜达,73年来,他第一次感觉这么憋屈。
“好看!”谛司相当诚实,“特别好看!”
周闻季都气笑了,他把谛司摁在了床上:“那小司,我好不容易穿的这么好看,咱们是不是该发生点什么?”
果然,谛司没了声音,就在周闻季以为谛司打了退堂鼓的时候,谛司小声道:“是我脱衣服,然后周不脱的那种吗?”
语气……很期待。
成吧,谛司从来也没有什么羞耻之心,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谛司由衷的感叹:“结婚很棒。”
“哦。”周闻季面无表情的把包子塞进谛司的手里:“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回市吧。”
“以后小司想要住在哪座城市啊?”周闻季坐到了谛司的身边。
谛司想都没想:“有时间就回这边来。”
“诶?”这是周闻季没有想到的,毕竟谛司一直在攒钱,周闻季还以为他是想买车买房来着,
“这里是我第一次遇见周的地方。”谛司想了想,“院子里的柚子树,我很喜欢,还有周跟我说的,夏天会开的那种栀子花。”
“我们见面不久,周就跟我说过这事儿。”谛司记得很清楚,“我喜欢这里,这里挺好的。”
周闻季闻言轻笑了一下,伸手摸上了谛司的脑袋:“是啊,挺好的。”
他也没想到,在这么多年之后,会遇上一个心动的对象,把自己从绝望中拉出来,重新活过。
遇上谛司,大概是周闻季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他梦寐以求的平凡和普通……哦,或许没那么普通,毕竟谛司的性格有点儿让人捉摸不透。
……
之后他们回了市,周闻季基本不怎么管事了,谛司却是在异管局混的如日中天,成功的夺走了李度生1的称号。
这几年随着名气越来越大,谛司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大概就是那种冷面帅哥,莫得感情的杀手这种。
而在周闻季79岁这年,出了点事。
“哈?诗意要和她那个学长结婚?她才几岁?她才23!结什么婚?”周闻季有些不爽,六年过去,周闻季如今的长相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这一度让谛司怀疑这是不是诅咒的后遗症。
“就是咯。”谛司也附和,“我就觉得那个学长不是什么好人,他甚至连诗意都打不过。”
“呃,咱们平心而论,诗意那种,大部分成年男性都打不过吧。”赵磊无奈的喝了一口可乐,“不过我也觉得那个学长也就一张脸好看。”
“就是。”王霸附和,“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就知道看脸。”
李度生路过会议室,注意到里面四个男人的话题,无奈的叹了口气,陈英文在一旁搭着李度生的肩膀啧啧啧的感叹:“一群酸气冲天的家长,队长你说对不对?”
李度生没有搭理他,转身走了。
“诶诶诶!等等嘛!”
“不好我们去把那个小子套个麻袋吧!”谛司提议,王霸跟着点头:“我觉得可以!”
周闻季注意到桌上放着一杯水,水里插着一把栀子花,这个应该是柳夏诗意前几天回家一趟之后拿过来的。
周闻季心念一动,伸手过去。
正在谋划绑架的异管局1先生忽然感觉自己耳朵上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沾上来了,他低头一看,周闻季正在冲自己笑,再伸手摸一摸,原来是周闻季把花架在他耳朵上了。
“别拿下来,跟漂亮。”周闻季轻声道。
谛司就吃这一套,红着耳朵,继续跟王霸他们声讨那位学长。
但是声讨显然是没有用的,婚约如期而至。柳夏诗意甚至没有请自己的亲戚,在他们老家的习俗,家里有哥哥的话,得哥哥把妹妹背上婚车。
最后是谛司把柳夏诗意背上去的,周闻季亲手把柳夏诗意交到了那位学长的手上。
这对郁闷的夫夫在婚礼结束之后又回了一趟老家,现在正是夏天,周闻季花园里面的各种花疯长,柚子也开花了,特别的香。
谛司当天晚上在柚子树下坐了一晚,那里有旺财和小咪的骨灰,小咪在跟了他们真的多年之后也老了。
周闻季知道谛司是在伤感,他陪着谛司在这儿守了一晚。
但是谛司没有难受太久,他拉着周闻季跑了很多地方。
比如去了一趟乡下,去看油菜花,整片整片的金黄色,还有爬山去捡板栗。
放松心情,顺便来个特殊的二人世界。
似乎这几年过来,谛司越来越像是一个普通人,也懂得了什么是浪漫,只是有些东西始终都没有变。
他们赶在凌晨三点来爬山,捡野生的板栗,谛司一直紧紧的拽着周闻季。
“结婚就结婚吧,这家伙当了这么多年电灯泡我早就不爽了。”谛司嘟嘟囔囔,“反正又不是死了看不着了。”
他边说边拽着周闻季,偶尔看到地上的刺球,就捡起来扔周闻季的袋子里。
两人到了山顶,天空也开始泛起了白。
谛司回头去看,感觉周闻季身上的色彩忽然被光照的丰富了一些。
他下意识的用力拽了一下,把周闻季拽近了,光也更加强烈。
有一瞬间,谛司觉得周闻季就好像那一张黑白老照片里面的人,他属于上个世纪,与自己隔着数不尽的年月,几乎是大半辈子的时间。
但好像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个旧时代璀璨的神话拽动了,那一刻,时空流转,褪去黑白,这个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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