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不准谈恋爱(9)
陈黎野:“……”
和昨天一样,这次众人也缝了很久。
将近下午的时候,女人也和昨天一样要求他们寻找新郎,然后什么问题也不回答,拿起蜡烛就走了。
“怎么办?”有人说,“要出去找吗?昨天可是一无所获。”
林青岩转过头来,问陈黎野:“怎么办?”
“……你问我干什么。”陈黎野说,“我是个可怜的新人。”
林青岩朝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任舒努了努嘴,说:“那才是可怜的新人,可怜的新人是不会在第二天就分析出猎杀规则的。”
陈黎野:“……”
“言归正传,你想怎么办?出去吗?”
“出去也没用。”陈黎野说,“我在屋子里转转吧。”
“行。”林青岩说,“一起。”
陈黎野闻言,转头看了眼任舒。
“猎杀预告”已经让这位小姑娘精神濒临崩溃了,她双眼含泪,哭也哭不出来,哆嗦着抱着双臂,看上去十分恐惧,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天晚上她那样子陈黎野已经看过了,十分的不冷静。
现在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虽然她确实很可怜,但陈黎野也不能因为她可怜就只认她一个队友,什么也不干的陪着她。这里是地狱,自己活下去都可能很吃力,谁又有空去担心别人的死活?
陈黎野自认为不是神,也没有必须拯救世界的使命,能帮就帮,但得量力而行。
晚上他自然是会帮任舒的,但眼下得先去查探事情,快点出地狱才是上策。
“走吧。”陈黎野对林青岩说,“先去地下看看。”
林青岩点了点头,两个人站起了身,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任舒坐在位子上发抖。
众人也都纷纷起身离开。有的还是去出门挨家挨户的敲门查探,有的在屋子里翻找,想找出些什么道具来。二楼很快就走了不少人,小陆坐在位子上目送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后,看了看任舒。
她坐在位子上沉吟片刻,然后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别哭了。”她按了按任舒的肩膀,说,“
我告诉你一件好事,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死。”
任舒一听“不用死”,连忙转过了头,眼睛里一下子亮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用死。”
“真的!?”任舒兴奋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办法,你快告诉我!”
小陆用食指压了压嘴唇,示意她安静,随后转过头看了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说:“我靠这个法子闯过了四个地狱,百试百灵。”
“守夜人会根据触犯猎杀规则的严重性优先选择猎杀目标……说白了,就是谁犯得严重,谁先死。”
“只要有一个人比你流的血多,你今晚就安全了。”
“找个人下手。”小陆说,“别不忍心,这儿可是地狱,自己活着才最重要。懂了吗?”
她似乎是怕任舒犹豫,又重复了一遍:“别不忍心。”
第7章 鬼嫁衣(六)
陈黎野和林青岩走进了地下室。
红衣女人屋子里的台阶都是木头的,年岁久了些,一踩上去吱嘎吱嘎地响,去二楼的台阶也好,往地下走的台阶也罢,都有这个毛病。
俩人一路吱嘎吱嘎地走到了地下来。地下室也有左右两个房间,中央一条空荡荡的过道,过道最里面挂着一件衣服。
地下室十分幽暗,一点光都没有,陈黎野只能分辨出个大概形状来,打量片刻后,他道:“那是件衣服?”
林青岩掏出手机来,打开了手电筒往前一照,一件火红如血的衣服就亮堂堂地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林青岩说:“确实是件衣服。”
陈黎野:“……”
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手机了。
陈黎野也掏出手机来,打开了手电筒。两个人往前走去,没有急着去看衣服,各自转头看了看左右两个房间,发现和昨天在一楼说来过地下室的男人的说法一样,两道门分别上了好几道锁,好几个硕大的铁锁挂在门上,缠绕着黑色的锁链,一看就打不开。
“这打不开啊。”
陈黎野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结果看见林青岩正趴在另一个房间的门上,把耳朵贴在上面,仿佛一个壁虎。
陈黎野:“……你干嘛呢?”
“嘘。”
林青岩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了声音,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说,“你过来听听。”
“……?”
陈黎野百思不得其解,走了过去。
林青岩起身给他让了位置,陈黎野满脸莫名其妙地学他趴到了门上,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陈黎野一趴到门上,就听到了里头传来了女人的哭声。那哭声有些远,若隐若现的,又有点像风在呼啸。
林青岩在他身后小声问:“听到了吗?”
“听到是听到了……”陈黎野说,“可这是风声吧?”
“地下室哪来的风?”
陈黎野刚要回答,忽然脸色一凝,也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青岩一皱眉,声音压得更低了:“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就明白为什么陈黎野叫他噤声了。
里头的哭声近了,甚至门外都能隐隐约约地听到。
哭声近了,也清晰了许多,这哭声歇斯底里,撕心裂肺,里头还夹杂着几分怨恨,听得人内心发毛,后背发凉。
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仿佛就贴在门边上哭似的。
陈黎野有点怕了,僵硬着直起了身子离开了门边,然而他刚一起身,那哭声仿佛瞬移了似的,一下子从门里转到了门外,没了这道门的隔离,女人的嚎哭声一下子大了起来,震彻心扉。
陈黎野脸青了。
林青岩跟他一起转头看向了挂在墙上的那件火红如血的衣服——现在就是衣服的方向发出的哭声。
林青岩:“……”
陈黎野:“……”
两人站在原地僵了半晌。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了,不知何处吹来一阵不小的阴风,把墙上的红衣吹得翩翩舞动,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红衣鬼。
林青岩见状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抓起了陈黎野的手腕,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楼上冲。
楼梯传来吱嘎吱嘎的惨叫声,不知为何,陈黎野感觉自己在踩尸骨。
两个人一路跑上了一楼后,陈黎野就被林青岩一把甩了出去,他一回头,看见林青岩在咬着牙推沙发。
只听咔嚓一声,林青岩似乎踩到了什么玩意儿。
但他没空管,地下室那哭声也越来越近了,眼看都要追到一楼来了,林青岩使了大劲儿,直接把沙发推到了楼梯口上头去,一下子把通往地下去的口给堵上了,也堵住了哭声。
林青岩推沙发推得十分累,他气喘吁吁地骂道:“草了……这沙发,这沙发重死个人了……不是,陈黎野,你怎么不来帮我一下?”
被点名的陈黎野没说话,他傻愣愣的看着林青岩后面的地板上,呆了。
林青岩:“……?”
他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回过头循着陈黎野目光看去。
只见沙发被挪开的地方竟然摆了块砖石,是农村用的那种大红砖。这块红砖上画着符咒,画的跟鬼画符一样,估计没人能看得懂。要命的是红砖已经被踩碎了,估计是林青岩刚踩的。
林青岩又倒吸一口凉气。他确实挪沙发的时候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但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玩意儿。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冷不丁从陈黎野身后传了过来:“……你们在干嘛?”
陈黎野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原本就在一楼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