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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蛋护养指南+番外(17)

作者:糯糯啊 时间:2017-09-06 10:46:57 标签:天作之合 甜文 宫廷侯爵


    吕迟再醒时,马车是停着的,外头的月色已明,车里只他一个。他坐起身来抬手推窗看了看外面的景致。马车正停在一片小树林里一块平地一处清泉,中间生着一处小火堆,几人围着火堆正烤肉。

    明柳蹲在一边用小炉子烧水,山鸡架在火上给烤制的滋滋冒油,看着让人流口水,枣木怀里抱着几个野果子,也是红彤彤的讨人喜欢,正被衣摆小心的擦拭,吕迟头一回见识这般野趣,睡意顿时淡了,兴味盎然推开车门往外走。

    几人闻声齐齐回头,后个个将手上的东西往他嘴边送。

    明柳回车上取了一只小马扎给吕迟坐,火堆旁暖意融融,吕迟满心期待的先接过明柳送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便哗啦一口吐了出来。

    呸,苦的。

    后又是李立手上的烤山鸡,吃了一口依旧吐了。

    呸,没味。

    末了枣木手上的野果也没落得好下场,酸的吕迟直咧嘴。

    他平日里吃的东西样样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哪儿有这般糙的就往嘴里塞?什么野趣,什么开心这会儿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吕迟心中委委屈屈。

    “车里还有些糕点,还有些蜂蜜,我取出来兑了水,少爷您多少吃一些吧?”明柳这会儿只后悔,早些知道要出这样的远门也好早早准备起来。

    明柳与枣木都怕吕迟饿坏,一个哄一个劝,“等赶明儿到了下个镇上,便能吃些好的了。”

    李立也跟着道,“往这儿出去约莫三十里地有一处小镇,也算热闹,到时候可以多采买些用得上的。”

    吕迟没有法子,跟着点了点头,末了又拉住明柳的衣袖,认真的仔细告诉,“多放些蜂蜜,那水可太不好喝了。”

    实在是捧在云端长大的,娇里娇气没受过一点儿委屈。只不过虽然娇气却不蛮横,心又是个软的,李立半点儿也厌恶不起来,反倒同明柳枣木一般两句话便忧心起吕迟来,仿若合该这天底下的好东西都给他似的。

    只是这一路去变故必然不会少,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李立有些拳脚功夫,也是个有主意的,当下仔细看了三人便道,“吕少爷您这身衣服太打眼,后头走下去免不了要规避些,明日到了镇上,买两件普通的衣裳为好。”

    吕迟不懂这些,听着有理便点点头。倒是明柳忧心,“我们倒是无碍,只少爷皮嫩,穿外头的粗衣不知受不受得了的。”

    李立一愣,又多看了吕迟一眼。

    吕迟脸一红,有些羞窘,“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一件衣服还能穿坏了?”

    话是这么说的,后一天到了临镇买了衣裳穿到身上,果然粗粝硌得慌。

    不过好歹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吕迟饿了一早上,忙不迭的跟着李立去吃早饭,枣木与明柳赶紧趁着这一会儿去置办些采买。

    镇子小,能吃的东西不多,寻了半天才在街边找到一处小馄饨摊。

    尽管是粗衣加身,然而吕迟的不同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京城以外多多少少都受到战事波及,不说过的多苦多穷,就说能长得他那般水润可爱,像是观世音菩萨的画像里走出来的金童也在街上寻不出第二个。

    “这馄饨太咸了,”吕迟吃了一口馄饨,当着老板的面没好意思吐,勉强咽下去后凑到李立耳边小声道。

    李立于是又管老板要了一碗白汤送到他面前,后耐不住疑惑开口问,“您为何动了要去秦国的念头?这一路可要吃不少苦头呢。”

    “也不为了什么,就想去瞧瞧,”兑了白汤,那馄饨好歹能够勉强下嘴,吕迟不好同李立说明白自己的念头,转而问道,“哎,我只远远的见过秦王,你是秦国来的,应该对他有些知晓吧,他人如何?”

    “秦王殿下为人刚正,只听说脾气不好,”李立想了想,“我没见过秦王,都是听说的。”

    “脾气是不好,”吕迟点头认下这一句,“年纪并不算大,派头是十足的,端着像我父亲。”

    他还记着褚瑜说的那句若你是我儿子的话呢。

    李立笑道,“若算年纪,秦王殿下的儿子的确比您小不了几岁,今年约莫十岁光景吧?他我倒是见过一面的。”

    吕迟手上的汤勺啪的一声掉回碗里,他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他,他儿子都十岁啦?”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已经标明:攻有通房生的儿女,不是妾,更不是正妻,他没老婆,后文也会处理好各种关系,人设已定,处控可点X。

    

    第二十三章

    

    又说宰相府里现在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乱哄哄。

    明兰这两日心中一直郁郁,吕迟显然是不喜欢她亲近了,吕荷的婚宴枣木与明柳都跟着去侍奉,偏只留了她一人。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惩罚,但是明兰心里头难受的不是个滋味。她一路等到了半夜里,却也不见吕迟回来,就有些焦急起来。就算吃酒吃的再晚,怎么会这个时候都不回来?

    她连忙去了乐安居,将这事情同吕朱氏报了。吕朱氏原本已经睡下,这会儿为了吕迟的事情又和衣起身。

    听了明兰的话,吕朱氏正奇,“没回来?这个光景了,能去哪儿?”

    外头便又传来一声通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走了四五个时辰满脚水泡的车夫。他自知有罪,一进门就趴跪下来,大声嚎道,“请夫人降罪!”

    吕朱氏坐在里屋只能听见个声,这会儿连忙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阿迟呢?”

    车夫将今天来回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又说吕迟已经坐上马车离了京城。

    吕朱氏脸色煞白,整个人差点儿从软榻上歪下去。心中一时也失了主心骨,只晓得让人去追,旁的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待到吕益回来,吕朱氏哭诉一通,全指望他能够给个法子。

    吕益闻言顿了顿,却是并不着急,他拉着吕朱氏的手斥退了下人,后道,“阿迟在我书房里留了信,我也是前头才看到,少年郎外出游历并不是少见的事情,阿迟这趟出去也不过三五个月的功夫,他性子骄,出去练一练也是好的,总归要长大的……”

    吕朱氏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这里你倒是好劝,母亲那里我可不去说,明天一早你去说。”

    吕益抬手楼主吕朱氏的肩膀,“自然是我去说,你只管放心便是了,如今京城里可能的变动,倒是真让阿迟在外头兴许还安全些。”

    等第二日吕益同吕朱氏一早去老祖宗哪儿请安,老祖宗正同吕芙以及两兄弟说话。

    “你们三个来的早,偏你哥哥是个懒虫,没再一个时辰可不会来呢。”老祖宗笑眯眯的歪在软榻上,“今天你们陪我吃了早饭再走。”

    下面的三个孙儿自然都是应的。

    吕益一进门,也没什么曲折回环,只径直将吕迟出门的事情说了,结结实实的吓了老祖宗一跳,差一点儿厥过去,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而后立刻流出眼泪来,“他那样软嫩的身子骨,怎么经得起这三五月的折腾?外头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也不知他的银钱够不够花使……也是太懂事了些,上回才拿去五百两,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该多给些……”

    老祖宗这儿无论什么事情,翻个由头也能变成吕迟的好来。

    下头坐着的吕芙也跟着拿手绢擦眼泪,心里难受的紧,“莫不是我惹了哥哥生气的缘故?”

    吕朱氏这才知道老祖宗这儿还给了五百两,是以心下倒是略定了定,出口安慰道,“母亲,阿迟虽然任性些,但是个懂事知心的性子,身边也跟了几个人,听说又找了认路的车夫,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老祖宗听不进这些,只流泪,念着,“兴许也是我逼他逼的紧了,阿迟怨我,才会走……外头哪儿比得上家里?”

    吕朱氏劝不住,这屋里谁也劝不住,往后三五天都是个差不多的光景,也只得慢慢纾解才好。

    另一头马车轱辘如同几天前依旧转个不停。

    除去第一个小镇,后头这几天里也只经过一个小镇,人烟越发稀少,东西也没什么卖的。

    吕迟坐在车里,用指尖点了点明柳捧着的小盒,里头放着的是他涂面的脂膏。每天洗了脸,手和面颊都少不了要细细的涂一遍。因着外头风沙大,天气又凉,近来几天涂得更多。

    待他涂完脸手,明柳将早上蒸好的包子取出来,两个放在盘里递给吕迟,自己同枣木也拿了一个,剩下的又让枣木递给外头赶车的李立。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什么好东西放里头,少爷忍一忍,等到了下一处镇上,我借个厨房来,给你做些喜欢的。”明柳说着将吕迟的盖着吕迟脚的被面往上拉了拉,又寻了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吕迟捏了捏那包子,抿抿唇道,“这包子倒是这几天吃过的难得好东西了。”

    这么些天里风餐露宿,尽管明柳变着法子让他开胃口,却也同吕迟习惯的差得远了。他原本圆乎的脸显然瘦下去一些,连下巴尖都隐约显露了出来,让明柳好一阵心疼。

    不过吕迟倒也不太怨,他看看窗外萧瑟的景致,然后回头带着些感叹的对明柳道,“前天在镇上,我买了一碗豆花,一个包子,和一只烧饼,统共竟才五文钱,后李立说我还是被诓骗了,这三样加起来该是三文钱。”

    小少爷眼里,什么东西不是凭几钱,几两算?“文”实在是小的可以忽略的计数单位了。被骗了两文钱他也没有半点生气的,只对京城之外的萧条大为震惊。

    枣木一口吞下半个包子,鼓着脸含糊道,“京城外头的早饭可没这么便宜,这三样加起来,少说要十文钱。”他伸出手,五指摊平在吕迟眼前来回比了比。

    “真便宜。”吕迟还是感叹。

    他又吃一口包子,仔细想想觉得自己出来这一趟实在没有半点儿坏处。前头李立同他说的那些话,过了那阵惊奇,他便觉得秦王有个十岁的儿子也没什么了。他过来又不是要将秦王娶回家,秦王就是有十个儿子,自己也不过是打着摸一摸他屁股的主意罢了。如今看来,这一路的的所见所闻倒是比摸屁股来的收获大不少。

    可不能光记着摸人屁股了,吕迟在心里认真的告诫自己,后谨慎的将放在自己枕头边的那一箱子春宫图推得远了些。

    他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视线飘向窗外,原是百无聊赖的看着,后忽然定在了远处几个上蹿下跳的小点上。

    “哎,枣木,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几个人?”吕迟抬手指了指。

    枣木定睛一看,点了点头,“好像有几个大人在追小孩,哎呦喂!”他吃惊的叫了一声,手上的包子也跟着掉在马车里,咕嘟嘟的在软毯上滚了一圈,“那小孩儿身上可都是血!”

    明柳忙也挤过去,看得身上直发寒,“这怎么大白天出这样的事情,那孩子可遭不少罪。”

    马车再跑,便离得更近了些,后头几个大人手上拿着的兵刃迎着阳光闪出一道寒光,而那孩子满身是血,脚步颠簸,显然是重伤难逃,也许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

    吕迟眉头一跳,心知不好拖延,连忙让枣木告诉李立转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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