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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127)

作者:刘狗花 时间:2023-08-06 10:40:39 标签:

  上头缝补的针脚很细密、很小心,但到头来却只落下一条盘踞的蜈蚣一般丑陋的痕迹。

  这件袄裙仍是没法再穿的。

  方临渊大概、隐约地明白了,赵璴在隐忍些什么。

  当年窦皇后被废的因果暂且不论,但似乎陛下的确很不喜欢会舞剑的女子。

  人生来便有自己的喜恶与取舍,这是人性使然,情理之中。

  但人却偏有高低贵贱,以至于一旦活成位高权重的君王所厌恶的模样,便如原生之罪一般,会带来无尽的苦难。

  可她们又何其无辜呢。

  方临渊一时没说出话,却见赵璴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袄裙,说道:“没事,吓到了你了吗?”

  他出口的声音很轻,语气也软下了几分,听起来有些故作出的若无其事。

  方临渊却几乎是当即便脱口而出的。

  “我们把它带回家去吧。”他说。

  赵璴倏然抬眼,看向他。

  便见方临渊双手抱着那件兰色的袄裙,转过头来,也看着他。

  “……什么?”赵璴似乎是没听明白,偏过头来时,一双眼直勾勾地看进方临渊的眼睛里。

  方临渊抱着那件袄裙的手却在暗处微微地收紧了。

  一件衣服而已,放在哪里其实没什么分别。宫中打理物品的内侍们都很小心,即便八年十年,也不会让它腐朽破败。

  可他却清楚地知道,他不想将他们留在这里。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口中的“他们”是谁。

  或许是当年那个母亲孱弱却坚定地保护着孩子的心意,或许是他们二人之间沉默却深重的母子之爱,又或者说,就是当年的赵璴。

  当年那个衣着单薄穿行在冰雪里的赵璴,那个在夜晚的孤灯之下,倔强而沉默地缝补着这件衣裙的赵璴,又或者说,就是现在这个安静隐忍着、用冷漠遮掩住伤痕的赵璴。

  他抱着那件衣服,看着赵璴,目光里看起来有种难言的坚定。

  “这儿太湿冷了。”他说。“把它带走吧。”

  ——

  从宫里带出一件衣服来并不是难事。

  这天夜里,安平侯在徽宁公主的寝殿里受了凉,寻了一件氅衣披上,便先行与公主告辞离宫了。

  而马车上的安平侯,则笑容狡黠地从身上所披的衣袍下取出了那件兰色的袄裙,将它妥帖地叠好了。

  “我就说吧?带件东西出来而已,很轻松的。”他献宝似的,将那件衣袍捧在赵璴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赵璴却看得出他动作里的小心。

  他捧着衣袍的手很小心,看向他的眼神,也很小心。

  仿佛他和这件衣服,真是什么珍贵易碎的物件一般。

  赵璴何曾被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以至于打心底里生出了些因自觉配不上而产生的惶惑和无奈。

  像是自己真披起了一副漂亮的皮子,诱骗走了一只懵懂的小鹿一般。

  他看着方临渊,片刻,在再三犹豫和踟蹰之下,抬起手来,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

  “我没事。”他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此时分明应该伪装的。

  怜悯之心向来最好利用,柔弱可怜的模样,也最容易博取他人的同情,从而引导他,诱惑他。

  但赵璴却偏在此时说出了最平实和缓的一句话。

  他竟只单纯地想要安慰方临渊。

  可是,他却看见方临渊浓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并没因为他一句话而转变什么。

  片刻,他看见方临渊这样说道:“你真是个很坚强的人。”

  方临渊是真心这样想。

  却见赵璴微微怔愣后笑了起来,向来冷淡而艳丽以至于显得有些刻薄的眉眼,竟在此时温和了下来。

  “没有。”他说。“我仍不甘心。”

  他对自己的评价一点都不客气,但这种不加掩饰的直白竟莫名地显出了一种柔软。

  他像真的将自己最深处的阴暗面拿出来给方临渊看,可那样深的一片阴霾,从他心底里掏出来时,却不过是盔甲下一片伤痕累累的软肉。

  “她不是该拿针线的手,更不该为谁做衣服。”他听见赵璴这样说道。

  方临渊知道他说的是他母后。

  他眼看着赵璴垂下了眼去,看向那件衣服。

  “她没有什么不应该的。”方临渊脱口而出。

  眼看着赵璴抬眼看向他,他搁在膝上的手捏了捏,也没忍住冲动,伸手按在了赵璴的手腕上。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会读书,会用剑,但她也会爱你。”方临渊说道。“她没有什么不该做的……只是不该落得这样的处境。”

  赵璴张了张口,一双眼只看着他,看起来有些愣,却在怔愣中显出了几分可怜。

  “但是,从前的事无法改变,以后却仍有千千万万个像她一样的人。”方临渊说。

  “你以后若能在那个位置上,让她们都能活成娘娘想要的模样,那这也依然是她的伟大,她的荣光。”

  ——

  那天,说完这句话,方临渊险些在车上原地跳起来。

  他在说什么!他他他……竟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什么以后……什么那个位置的,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敢置喙皇位了!

  他连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看着赵璴。

  赵璴却反倒笑了。

  他笑声很低,带着他嗓音中原有的清澈,在车厢里荡开时,显得特别好听。

  “你放心。”他说着,手又揉上了方临渊的头顶。“我替你保密,不会往外说的。”

  方临渊听出了赵璴是在与他玩笑,但他心有余悸,生怕自己真有了什么不臣之心。

  ……只怕都是赵璴把他带坏的。

  他看着赵璴又是那副狐狸似的笑容,心里悄悄地腹诽,往旁边挪了挪脑袋。

  不能再让这大狐狸碰他了。

  ——

  第二日,宫中就传来了赛罕被册封为妃的消息。

  按照鸿佑帝的承诺,她被册封为毓妃,赐瑶台宫居住。而突厥的使臣则暂留京中,据说是陛下相邀,请他们半月之后过了中秋佳节,再启程北上不迟。

  这也确是两国相交惯常的礼节。

  留送亲的外使在京中小住,一则是为尽主家之礼,盛情款待之余带领对方游览当地风光,亦可展现大朝的强盛与威仪。二则是新妃入宫,需令外使看见陛下的盛宠与优待,让他们看见大宣和亲的诚意。

  于是,京中一派主宾尽欢的盛况,方临渊与祝松等主领京城防务的将领也严阵以待,不敢有分毫松懈。

  一直到几日之后。

  这些天,鸿佑帝颇有些美人在怀、志得意满的快意。

  他的确素来喜欢柔顺乖巧的江南女子,但是女人们在宫里待久了,总会心思越来越重,失了可爱不说,还总会给他找些令人头痛的麻烦。

  这些年来,他愈发对柔顺的女子感到倦怠了。

  可这突厥来的公主,却像是明媚的朝阳一般,教人眼前一亮。

  张扬、美艳、恣意,却又单纯,像是初生的小牛犊似的,横冲直撞,却又不会将人撞疼。

  他接连三五日宿在赛罕的宫里,向来雨露均沾的他竟展现出难得的独宠。

  但突厥来使都还没有离京,赛罕肩负着两国的和平与安稳,宫里的女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几日下来,鸿佑帝都自觉年轻了几岁。

  他在朝堂之上已经斗智斗勇疲惫了。于他而言,后宫的女子就该是这样,像是羽毛漂亮、会说人言却不会找麻烦的鹦鹉一般,令人放松,给人快乐。

  于是这天,天气晴好,朝务暂歇后,他又带着皇后和赛罕去了曲江池中的御苑里避暑。

  鸿胪寺的几位大臣和突厥来使们皆随行在列,陪鸿佑帝在御苑的九曲回廊湖前饮茶。

  皇后别出心裁,又在湖边搭起了戏台,领了教坊司的乐伶在湖边唱昆曲。吴侬软语像是江南多情温柔的春水一般,夏日里热风阵阵,杨柳依依,最是和风细雨地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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