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少数原地踏步,在殿内唉声叹气。
陛下一走,谢清禾在一旁打趣道:“你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钟书韫心情好,哼笑道:“一会老夫请你到花满楼吃茶去。”
谢清禾摇头感慨道:“能让你主动请老夫一次,还真是不容易,今日怎么也得让老夫吃个够本吧?”
钟书韫:“今天高兴,随你吃就是。”
虽然说这个位置是谢清禾退下来的,两人也没有丝毫嫌隙,毕竟都是年过花甲的人了,自然不会再计较这些。
两人做了半辈子的对手,也做了半辈子的好友。
只是谢清禾辞官一事,钟老还是觉得有些惋惜,“其实陛下当时留你下来,便自会替你摆平一切,你又何须辞官。”
谢清禾轻声叹气,“谢家已经够出格了,若是我不退下来,景玄的立场更艰难。”
钟书蕴想了想,确实如此。
若是谢清禾不退下来,谢家两父子作为朝中重臣,深得陛下信赖,可外人只会觉得是谢景玄给陛下吹了枕头风,这谢家百年清誉保不住不说,还要落下话柄,忠臣变奸臣。
“教太子一事你怎么看?”
谢清禾倒是没有多想,反正太傅也不过是个虚衔,他也不用打理朝政,那总归是比丞相来得舒服。
若不是因为放才在大殿上没忍住露出笑意,想必这太傅也不用落在他头上。
他那个悔恨啊。
不过谢清禾还是很有信心揽下这个活,陛下虽然把太子带在身边养着,可瞧着陛下也不是个会教孩子的主,谢景玄更不靠谱。
这两人能把太子教成什么样,谢清禾想都不敢想,再者,万一太子在陛下的耳濡目染之下变成了陛下这样的性格,那岂不是更糟糕。
冬日,花满楼坐满了食客。
“听说了吗?那位竟然……”
“你怎地知道得如此之快?”
“难怪大选迟迟未定,竟然是如此。”
“没想到那位竟然也好男风!”
“这说的好听给个左相,大家心里头谁不清楚,不过就是个男宠。”
“……”
钟老看了谢清禾一眼,见他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愠怒之色,啧啧称奇,“你还真是淡定啊,令郎都被骂成什么样了,不管管?”
谢清禾老神淡定地喝着茶,“你管得住一张嘴,管得住天下人千千万万张嘴吗?这条路是景玄自己选的,该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自然是他自己承担。”
陛下与左相之事,迅速扩散开来。
百姓们一边震惊,一边惶恐。
“这世间的好男儿都与另外一位好男儿好上了。”
“优秀的人总是惺惺相惜。”
“行了,都歇歇吧,原来并不是我等不够漂亮,不够出众,是那些个好儿郎都不喜欢女子。”
“不知为何,这两位在一起,我倒是心里舒畅了,只要我不是输给另一个女子就行。”
“此话有理。”
京城中的贵女们谈及此事时,反倒乐见其成,甚至私底还会议论:你们说,陛下与谢景玄,到底谁上谁下?
厉时琛听闻这些坊间言论,黑了脸。
连谢景玄也不曾料到,原本百姓口中更多的是对他的讨伐,说他官位来的不正,给陛下吹枕头风,迷住了陛下等等更加荒谬的言论,未曾想被京城这些贵女带偏了,坊间现在流传的是他与陛下到底谁上谁下,还有人不惜下了赌注。
谢景玄扶额,这下的哪门子赌注,难道还有人敢听他和陛下的墙角不成?
看着陛下脸色越来越黑,谢景玄赶紧把下人们打发走。
御书房的炭火很足,可是厉时琛的手脚还是冰冷的,谢景玄捧起陛下的手吹了口热气,“冷吗?”
厉时琛不爽地看了谢景玄一眼,抽回了手,哼声:“不冷。”
谢景玄忽然把他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上,在厉时琛的诧异中脱掉他的鞋袜,把冷冰冰的脚放进自己的肚皮上。
厉时琛皱着眉说道“谢景玄,你有病?”
“还冷吗?”
厉时琛耳朵微红,想要把脚伸出来,被谢景玄牢牢握住脚腕,“别动,这样暖和。”
厉时琛冷哼:“那几个汤婆子也是这样的,朕何须你这样为朕捂脚。”
谢景玄笑道:“臣乐意,再说了,汤婆子哪有臣好用。”
用?
厉时琛气笑,踹了他肚皮一脚,嗤笑:“你有什么用?汤婆子不也能朕暖床?”
谢景玄俯身亲了一下陛下的脸,嘴角缓缓勾起,“臣能把陛下抱在怀里,汤婆子不能,臣可以让陛下全身燥热,汤婆子也不能,臣还可以……”
厉时琛脸色微红,一把捂住他的嘴,横了他一眼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谢景玄把陛下抱在怀中,紧紧地盯着陛下的唇,眼里的灼热让厉时琛感觉浑身发烫。
厉时琛吞咽了一下口水,谢景玄握着他的脚腕向下。
厉时琛感觉脸上冒着热气,训斥的话被堵在唇舌之间。
谢景玄的瞳孔里似乎还能看得见他的影子,双眼直直盯着他似乎想要把他融化掉。
厉时琛羞涩地缓缓闭上眼睛,想要躲避那充满情意的双眸。
谢景玄轻轻笑了一声,温柔地允吸着他的双唇,两人间的距离靠得极近。
温柔缠绵的吻结束,谢景玄暗示地蹭了蹭他的脚,“回寝殿?”
第67章
厉时琛的薄唇比平时颜色更深了些, 轻轻地喘着气,看着眼前满脸想要引诱他的谢景玄,厉时琛勾起唇角, 然后无情地呵斥:“滚一边去。”
谢景玄低声笑了一下,轻啄着他的唇角, 随后贴得更近,呼吸近在咫尺间。
谢景玄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迫切地想要攫取这份甜蜜。
“那就在这里?”
感觉到谢景玄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让厉时琛有些想要后退, “一会景深要来。”
谢景玄抓住想要落跑的陛下,捏着他的脚腕,用力把他拽到怀里,暧昧地说着:“景深晚膳才来,现在还早着。”
厉时琛推不开他的怀抱, 只能让谢景玄得逞地亲了又亲。
谢景玄很喜欢咬他耳边的皮肤,喜欢在上面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吻, 连舔带咬的,在耳后留下一个个印记。
“痒。”
酥酥麻麻的感觉, 让厉时琛忍不住想要躲开,谢景玄的手捏着他的后颈, 让他只能仰着头被谢景玄吻着, 感受指节的温度, 厉时琛脸上早已布满了红晕。
谢景玄放肆的举动, 让厉时琛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低声呜咽着。
谢景玄丝毫不费力气就撬开了他的牙关, 吮吸着他的舌头。
天色渐渐昏暗, 窗外忽然飘起了大雪。
冬日的第一场雪悄悄来临。
瑞雪兆丰年, 百姓们欢呼着迎接这场雪的到来,连宫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摊开手心接着那一片片掉落的雪花。
殿内暖烘烘的,外面寒风萧瑟。
听着殿外传来的呼声,厉时琛有些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怎么了?”
谢景玄笑道:“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和陛下此时正在一起。”
厉时琛眼眶湿润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还有话未说出口。
谢景玄吻了吻陛下微微红肿的唇,附在他的耳边轻笑着:“密不可分。”
一个时辰之后,夜幕降临。
穿着明黄色太子服的景深从殿外哼哼哧哧地跑进殿,一边喊着:“皇兄,景深来了!”
景深悄悄地扒拉着殿门,看见皇兄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皇嫂正在给皇兄揉着肩膀,如果忽略掉皇嫂脸上的巴掌印,显得特别温馨。
景深来到皇兄面前跪下:“给皇兄,皇嫂请安。”
谢景玄的手微微一顿,诧异地挑了挑眉,笑道:“皇嫂?”
“是。”景深疑惑地仰着脸,表情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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