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在未来 (下)(78)

　　“理论上是小型舰艇更易在陨石带中行动，速度也会更快。”凡向南回答，见自家长官一副真的准备转身去开小型舰艇的模样，忙补充说道：“但小型舰艇大多外壳薄弱，无法完好安全地度过陨石带，有中途损坏的危险。”
　　褚容狠狠皱眉，转回来看着星图，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濒临失去理智的边缘，忙抬手按了按额头压了压情绪，握住空间钮上的翠玉挂坠，说道：“尽量加快速度。”
　　“是。”凡向南应了一声，不敢再劝他去休息，只全力加快速度朝着长官当初离开陨石带时的突围点行去。
　　陨石带内，乔伊蹙眉，突然调整了航向。
　　“爸爸？”乔治亚疑惑看他。
　　“目标点在移动。”乔伊解释，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背。
　　乔治亚闻言有些担心，想起离开前褚容那糟糕的精神力状态和实验体出现的情况，爪子握在了一起——在移动，难道褚容没有休息，还在出任务吗？
　　可那种精神力状态……
　　米莱拧着眉瞪着眼，看着儿子蔫答答担心诱拐犯的样子，愤愤地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伸手把儿子揪在怀里，闷闷说道：“折腾了半晚上，好孩子该睡觉了，来，妈妈给你唱摇篮曲。”
　　乔治亚仰头望一眼母亲带着杀气的表情，顿了顿，乖乖缩在她怀里闭上眼睛，把对褚容的担忧压在了心底。
　　他本来只是想做做样子安抚一下母亲的情绪，但感受着母亲的气息，听着母亲小声的哼唱，很少熬夜的他渐渐困意上涌，真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母亲的一声惊呼，他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密密麻麻的陨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浩瀚美丽的宇宙，前方隐约出现了褚家旗舰熟悉的模样，他瞬间清醒，直觉唤道：“褚容！”
　　褚容？
　　乔伊和米莱齐齐朝他看去，然后看到庞然大物的震惊压下，米莱磨牙，突然伸手按下了魔晶操作仪旁边的一个红色按钮。
　　乔治亚这下是真正清醒了，忙爬起来唤道：“妈妈？”他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个好像是舰艇的攻击按钮。
　　米莱手一僵，侧头避开他望过来的视线，抬手扒拉了一下脸侧的发丝，含糊回道：“那个……手滑，对了宝贝，你刚刚说了什么？哎呀，妈妈看到大怪物出现稍微有点受惊，没听到。”
　　“……没什么，妈妈。”乔治亚贴心地假装无事发生过，扭头看向晶石屏幕上投影出的褚家旗舰的身影，翅膀扇动尾巴轻甩，着急地想要联系对方飞过去，然后在看到魔晶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后身体一僵，兴奋着急的心情凝固，变成了忐忑踟蹰。
　　他、他现在变成了这种模样，褚容还认得出他吗？会不会嫌弃他？
　　乔伊拢眉，把明显情绪低落下来的儿子抱到怀里，看向面前这艘庞然大物，在心里把褚容的威胁度再次拔高了一个等级，按动魔晶石，开了魔力干扰。
　　刚刚靠近陨石带边缘的褚家旗舰停下了航行，指挥室里的人齐齐望向扫描屏幕，看着那艘突然从陨石带范围内冲出来的疑似小型舰艇的东西，愣住了。
　　“那是什么？”褚言最先询问。
　　褚怀也皱着眉，看着那艘比普通小型舰艇更小，造型也偏圆润，看起来莫名有些玩具感的迷你舰艇，迟疑猜测：“是不小心误入陨石带的流浪旅人吗？”
　　不怪他这么猜，那个迷你舰艇长得实在太不像正规舰艇了，倒像是流浪旅人凑钱自制的航行工具。
　　褚容却突然想到什么，忙伸手快速在操作仪上点了几下，然后扫描图放大，迷你舰艇的整体外形更加清晰完整地显现在屏幕上，舰艇外壳上缓慢运转的魔法阵图案和边角处的藤蔓图案也清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魔法阵，藤蔓……难道是乔？”褚言眼睛唰一下亮了，迅速冲到操作盘前，催促道：“快！快对接对面舰艇的通讯！快一点！”
　　凡向南回神，忙动作起来，旁边的林振却表情一变，说道：“不好，有攻击反应！”
　　啊？攻击反应？
　　众人一愣，又朝着屏幕看去，就见迷你舰艇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浮空旋转的深褐色魔法阵，之后阵法光芒大盛，一颗几乎有陨石大小的大石头凭空出现，裹夹着一看就不太好惹的灰褐色力量火焰朝着旗舰直直飞来。
　　砰！
　　没人对这个攻击做出回避或者反击的指令，于是旗舰硬生生吃了这一记，林振看一眼反馈过来的损伤，默默开口：“保护壳上出现了一个大凹坑，还有裂纹，裂纹正在扩大。”
　　总而言之，迷你舰艇虽小，但攻击力却意外的猛，还毫不留情。
　　众人侧头看向褚容，表情古怪——魔法阵加藤蔓花纹，又是从陨石带里冲出来的，种种因素结合表明，对面那艘迷你舰艇十有八九是乔弄出来的，可乔现在的反应……真是耐人寻味啊。
　　凡向南停下联系对面的手，打破一室安静，表情古怪地说道：“长官，对面那艘舰艇好像没有安装联络仪器，无法建立联系。”
　　得，连沟通都没法沟通。
　　褚容手掌紧了紧，突然转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二哥你去哪？”褚言追上前一步询问。
　　褚容头也不回，身影很快远去，回答隐隐飘来：“去接乔回来。”
　　室内又安静下来，古怪的气氛浮动，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谭升唯弱弱开口：“那万一等长官下去了，对面又攻击怎么办……”
　　机甲可不如旗舰扎实。
　　众人默，褚言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转身也跟着去接一下乔，指挥室内就突然响起了一阵信号被干扰的刺啦刺啦声音，然后一道温柔低沉的男声响起，用不太熟练的通用语说道：“让褚容过来一趟，我是乔的父亲。”
　　刺啦声消失，信号恢复正常，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幻觉。
　　褚怀和褚言愣住，然后表情一变，看一眼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去的睡衣，忙转身朝着自己房间冲去——完了，亲家来了，还用“礼炮”和他们打招呼，二哥老二要完！


第116章 亲切会晤
　　乔治亚听到父亲说的话，忙仰头朝他看去。
　　“你现在的外形不适合直接暴露在更多人面前。”乔伊摸了摸他的脑袋解释，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也必须先看看褚容会对你现在的外形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只让他一个人过来的话，会比较方便。”
　　具体方便在哪他没有说，但乔治亚看看自己的爪子，却大概能猜到一点。
　　父亲的意思是，如果褚容无法接受他现在的外貌，甚至因为他这个外形觉得他是异类要抹杀掉，那么在三对一的情况下，他们更容易抵抗和逃跑。
　　尾巴和翅膀全部塌了下来，他难过得不行，心中对褚容的思念和对自己外形的忐忑混杂着，压得他胆怯起来。理智告诉他褚容不会因为外形就抛弃他，两人在订婚仪式上许下的诺言不是假的。但感情却让他惶恐无比，甚至开始脑补褚容对他眼露厌恶的样子。
　　不，那太可怕了，如果是那样，他宁愿褚容永远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副模样。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翅膀扇动想躲到褚容看不到的地方去，但刚扇了两下又停了下来，把脑袋埋进了父亲的怀抱——不，既然是伴侣，那褚容就有资格知道自己的全部……没关系的，如果褚容真的……那起码还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
　　察觉到儿子的忐忑不安，乔伊收紧怀抱，米莱则上前一步捏了捏他的小翅膀，哄道：“宝贝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小龙，妈妈最喜欢宝贝了。”
　　乔治亚扇了扇翅膀作为回应，还是有些蔫蔫的。
　　米莱摸摸他的翅膀，仰头和丈夫对视一眼，直接取出巨锤守到了指挥舱门侧，表情紧绷眉毛竖起。
　　丈夫的话她可听得一清二楚，一会那个白毛丑东西要是敢对宝贝现在的外形表露出什么糟糕的情绪，那为了宝贝的身心健康着想，这个貌似在人类世界里权势很大的白毛丑东西就不能留了。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乔伊抱着儿子走到操作魔晶旁边，伸手摸了上去。
　　宇宙中，庞大的黑色旗舰和褐色带着藤蔓花纹的迷你旗舰对峙着，然后黑色旗舰的舱门开启，一架灰色机甲飞了下来，速度飞快地朝着迷你旗舰行去。
　　旗舰指挥室里的人全都眼也不眨地看着机甲靠近迷你旗舰，然后在看到迷你旗舰收起攻击，大开舱门还算友好地把机甲迎了进去之后，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起码让长官进去了，能沟通就好。
　　迷你舰艇太小，机甲根本塞不进去，褚容直接在舱口跳下机甲，用浮空设备跃进了舱门。
　　他进入后舱门立刻关闭，然后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到控制室来。”
　　褚容急切的心情一顿，想起那个救走乔治亚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身上还算整齐的军装，大步朝着控制室走去。
　　乔治亚从父亲怀里探头，看着魔晶屏幕上大步靠近的褚容，心脏快速跳动起来，一边贪婪地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心疼他似乎瘦了，一边紧张忐忑，爪子纠结地抓在一起，然后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后心里一慌，埋头缩回了父亲怀里，尾巴也自欺欺人地缩了回来，试图把自己严实地藏起来。
　　乔伊十分配合地抬臂用衣袖挡住他，看向控制室的入口。
　　米莱盯紧门口，握着武器的手隐隐开始有魔力浮动。
　　气氛莫名剑拔弩张起来，褚容在拐入控制室的第一秒就感应到了某种针对自己的杀意，身体肌肉本能地开始紧绷蓄力，精神力也蠢动着就要反击，但他好歹理智还在，知道这个房间里呆着的肯定是乔的家人，不能动手，忙把所有力量收拢压住，放松身体姿态，朝着较显眼的乔伊看去。
　　金发，尖耳，与乔治亚如出一辙的白皙皮肤，精致完美到不似真人的外貌，奇怪的繁复长袍，袍角漂亮的藤蔓暗纹……就是这个人带走了乔。
　　压抑住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想着要先和对方礼貌地打个招呼，但感情却让他先在室内环顾了一圈，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守在门侧的米莱等的就是这一刻，抡起锤子就砸了过去。
　　她体型娇小，褚容的注意力自进门后又全在乔伊身上，所以压根没注意到她，发现有攻击冲来时直觉想抬手反击，但手刚抬起就又被他硬生生压下了，挺直脊背准备硬吃这一下——这些是乔的亲人，他们生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乔是应该的。
　　巨锤带着风声和杀气朝着褚容的脸砸去，乔治亚感应到母亲的力量波动，想起刚刚母亲“手滑”按动旗舰攻击按钮的情况，心里一紧，忙挣脱父亲的怀抱飞了出来，然后被眼前这幕吓得身体僵住，无措地扇动翅膀想要冲上前阻拦，却在接触到褚容陡然看过来的视线后懵了一下，扭头冲回了父亲怀抱。
　　呼！
　　巨锤在距离褚容脸还有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掀起的乱流朝着褚容的面容直扑而去，但褚容却看都没看，只眼也不眨地看着乔伊的怀中，想起乔治亚被救走前魔法阵中闪过的那抹金色，心里一紧，不自觉前冲了一步，把自己送到了巨锤的面前。
　　宝贝这是喜欢上了一个傻子吗。
　　米莱拧眉，又看一眼冲回了丈夫怀里的儿子，不甘地收回锤子，站到了丈夫身侧，虎视眈眈地看着褚容，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攻击。
　　褚容这才看到攻击自己的人的模样，没想到居然是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但他却没空去过多注意那些，只把注意力放到了乔伊怀里露出的那抹浅金色上面，心跳陡然加快，大步靠近。
　　“停下。”
　　乔伊用不太熟练的通用语阻拦，同时力量翻卷过去挡开他的靠近，微微拢眉说道：“你现在的状态会吓到他。”
　　褚容被迫停步，视线仍黏在他怀里那抹不愿面对自己的浅金色上，喉咙口像是哽了一团棉花，握拳深吸口气压下直接冲过去抢人的冲动，把视线挪到乔伊脸上，迎着他冷淡探究的视线，问道：“伯父……乔他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又忍不住把视线挪回了乔伊怀里那抹金色上，精神力蠢蠢欲动地想要飘过去。
　　他知道那里躲着的是乔，刚刚他和那个金色的奇怪小动物对视过，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那个眼神，绝对是乔没错，但乔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躲着自己？
　　脑中突然闪过那些实验体自爆的画面和国师满身鳞片的模样，他心里一慌，再次忍不住上前，问道：“伯父，乔是不是受伤了？”
　　他后一句的语速太快，才刚刚接触通用语的乔伊根本没听懂，只听懂了他前面一句话。
　　儿子在怀里动了动，似乎想要出来，乔伊把褚容的神情看在眼里，见他眼里只有对儿子的担忧，没有在看到儿子现在的模样后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侧头与仍然表情不快的妻子对视一眼，稍微松开了一点对褚容的阻挡，同时安抚地摸了摸怀里明显不安的儿子，简单回道：“乔乔返祖了。”
　　返祖？
　　褚容想起乔治亚额头的小角和他曾经对返祖做过的一点解释，在察觉周围阻拦的力量稍微放松一点后立刻上前，视线定在乔伊的怀中，轻声唤道：“乔？”
　　乔治亚动了动，心里的忐忑不安被褚容带着担忧和小心的声音击碎，心里一揪，扯了扯父亲的衣服示意他松手，然后小心挪了挪身子，转身从父亲的胳膊里伸出了头，迎上褚容的视线，本能地举起爪子想冲过去，但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又犹豫着缩回来，头也微微低下，低声回应了一声。
　　褚容屏住呼吸看着乔伊怀里那抹轻轻拱动的浅金色身影，在刚看到小龙伸出的脑袋时还稍微觉得有些陌生，但等看到小龙碧绿色的眼瞳和带着不安的眼神，听到他低低仿佛哀鸣的一声回应之后，所有的陌生感全部消失，他急切上前想要把他抱过来，却被旁边的米莱用力量挡住了手。
　　“退开！别碰我的宝贝！”
　　米莱简直要气炸了，不论是这个白毛丑东西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锐利力量和压迫力，还是他对自家宝贝儿子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企图，这一切都让她有一种儿子即将被抢走的危机感。
　　或许她该直接把这个讨厌的人类砸死，然后立刻带着宝贝回魔法大陆去！
　　宝贝该找一个像乔伊这样包容又温柔的伴侣，而不是现在这个哪哪看着都一点不亲切的糟糕人类！
　　可恶可恶可恶！
　　她身上力量涌动着，情绪甚至比刚刚攻击时还要糟糕。
　　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乔伊忙伸臂按住了她的肩膀，无声安抚。
　　褚容被挡了一下，理智稍微回笼，视线挪到米莱身上，又很快挪回了乔伊怀中此时显露出更多身形的乔治亚身上，不再冒犯上前，而是直接单膝跪下，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仰视乔治亚且毫无威胁感的位置，试探着朝他伸手，喉结动了动，轻声唤道：“乔。”
　　乔治亚探头，看着他什么情绪都有，但就是没有嫌弃厌恶等负面情绪的眼神，悬着的心缓缓落地，又低低应了一声他的呼唤，翅膀动了动。
　　乔伊皱眉，扫一眼褚容此时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姿势，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了胳膊。
　　浅金色的小龙完整显露出了身形，他轻轻扇动着翅膀，尾巴不自信地卷着，稍微往褚容那边移动了一点，又突然停下，扭头看着睁大眼看着自己，眼眶隐隐泛红的母亲，转动方向飞过去，扑到她怀里歪头蹭了蹭她的脖颈，轻声说道：“妈妈，我永远爱你。”
　　米莱用力抱住他，狠狠瞪了眼似乎准备起身冲过来的褚容，垂头亲了亲他的额头，闷闷回道：“妈妈也永远爱宝贝。”
　　说完看一眼丈夫，不太甘心地松开手，把阻拦褚容的力量收了回来。
　　乔治亚又飞过去贴了贴父亲的额头，在获得他温柔的魔力回应后才再次转过身，面对向死死盯着自己的褚容，把魔力渗入声音，切换回通用语，小心说道：“褚容，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两年多的相处，褚容已经能够很轻松地感应到他的力量，自然也很快听懂了他这另类的叙述话语。
　　他几乎是立刻就再次伸出了手，脸上虽然还是一副看似十分不好相处的冷硬表情，语气却坚定温柔，似乎压抑着某种激烈情绪，哑声回道：“当然……我爱你。”
　　这还是褚容第一次这么清晰明了地告白感情，乔治亚一愣，傻乎乎瞪大眼看着他，身体僵住连扇动翅膀都忘了，于是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掉去。
　　压根听不懂通用语的米莱见褚容把自家儿子吓得连飞都忘记了，惊呼一声就想冲过去把儿子接住，力量和杀气眼看着就要又冒出来。
　　而听懂了褚容话语的乔伊却眼神一动，微微侧身把前冲的妻子抱到了怀里。
　　褚容及时伸手，把傻傻掉下来的小龙接住，然后牢牢抱在怀里，压抑的精神力也包围过去，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用力摸摸他的小身子，几乎是叹息般地唤道：“乔。”
　　身体落入熟悉的怀抱，身体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乔治亚回神，仰头看一眼褚容隐隐憔悴的脸，感动心疼害羞等等一系列情绪在心里冲刷，激得他一时间忘了要把魔力渗入声音里，低声鸣叫着回应他的呼唤，魔力也迅速朝着周围的精神力挨蹭过去。
　　室内满是幼龙激动喜悦的低鸣，被丈夫抱住的米莱听到儿子的声音，冲头的情绪一滞，不甘地扯紧丈夫的衣服，用头撞他胸口。
　　乔伊安抚地摸摸她的肩背，回头看一眼喜悦得翅膀乱扇的儿子，垂眼把不舍和不愿压在心底，逼着自己收回了视线。
　　儿子已经成年，这是儿子的人生，他不该过多干涉，与儿子的难过相比，他们的不愿担忧都是可以妥协和退让的，只要儿子觉得幸福喜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