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暗恋的总裁一起重生了[娱乐圈](79)
“就为了拍这些东西累到进医院,你觉得很值得,很开心, 是吗?”
“两百万算什么?我给了你三千万, 三千万!还不够你花?!”
“你把我的钱当成什么了?!”
蔚宁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有无数的话可以用来反驳,却像个哑巴,被一连串的逼问弄得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
卡里一共二百五十万现金,严格来说并不完全属于他。除了三部剧的片酬为个人所得之外, 还加了一点投资赚得的利润。蔚宁拿出这些钱交还给司秦, 不是觉得自己能干了、赚钱了,填补上最初的缺漏, 就能清清白白当作无事发生。他并非想与过去的自己割裂。他被对方包养,曾让对方替他偿还过大笔的赌债, 这都是不争的事实,甚至直到现在他仍旧依附对方而活,蔚宁不否认。二百五十万确实不算什么,可是蔚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帮他还赌债,对方不会落到要用自己母亲的骨灰当成交换条件跟自己的父亲交涉的境地。
他想告诉他,他知道他做过怎样的牺牲,他把他的心意始终放在心里,珍而重之,而不是闻而不问,当成理所当然。他还想告诉他,自己也在努力,努力让自己不辜负他的选择。无论二百万、三百万,都不重要,蔚宁只是把这些钱当成自己努力过的证明,和攒足的底气一起交到司秦手上,告诉他自己爱他,想留在他身边。而他想留在他身边,仅仅是因为爱他,无关其他,更没有为了金钱委屈自己,从来没有。
无奈司秦没有留给他解释的时间,仅凭几句话的臆测就将他全盘打倒。他气愤、难过,唯独不想说话,所以掰了银行卡,直接跑下了楼。蔚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门的,等反应过来,已经抓着钥匙坐进了车里。
时间不早,过往的车辆渐渐稀少,唯有朦胧夜色仍旧不掩风情。司秦焦躁地抱着手臂站在窗边,无心欣赏任何风景,来回踱了几圈,总算冷静了下来。
他一定气坏了。司秦捡起地上对折的银行卡,拍去灰尘,放到桌上。哪怕自己发那么大的火,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安安静静地承受着自己无理的控诉,直到实在受不了,才抢过银行卡掰折扔在地上,夺门而出。而半刻钟前,这张银行卡才被当成礼物小心翼翼地交到自己手上。
司秦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承认自己冲动了,语气恶劣至极,态度更是糟糕到无以复加,但那些问题确实是他一直想问的。《堕真》的价值不必多说,是他一直在关注的重点项目,无论是考虑到蔚宁未来职业发展的需要,还是从电视剧本身的商业价值上来考量,都是必须要拿到手中的一个筹码。随着接触渐渐深入,司秦得知蔚宁拒演了《堕真》,虽然他也不是很看好除男主以外的角色,不影响他认为蔚宁目光短浅,同时他也明白并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因为重生而拥有超前的意识,所以他不怪蔚宁。可是蔚宁做了什么?放弃《堕真》,瞒着他不让他知道,转头接了三部肉眼可见的烂剧,轧戏累到进医院,还敢拿着两百万来邀功……
他一点都不想从他嘴里听到半点关于钱的字眼。钱算什么东西?他低声下气换来黄家湾,难道是为了让他计较这几百万吗?
然而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那样对他,更何况今天还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跨年,纵然有再多的疑问,都不应该选择这样一个时间来跟他吵架。司秦妥协了,抱着等会儿见到面后不管什么情况总之先道歉的准备走出房间,突然发现蔚宁不见了。
司秦先是打开卧室看了一眼,没人,二楼所有房间找了一遍,还是没人,匆匆跑去楼下转了一圈,只找到挂在玄关没有动过的外套,最后上了阁楼,仍旧不见人影。
外面天寒地冻。司秦急了,期望蔚宁只是太生气了,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人还留在室内,慌乱之中摸到手机,拨通了蔚宁的电话。铃声模模糊糊,若有若无。司秦循着声音找到了蔚宁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和钱包,整整齐齐,一件没带。
蔚宁坐在车里,看着房间里的灯一间一间亮起,心头浮起一阵奇异的痛快感。找吧,好好找。蔚宁裹紧卫衣,思考着不开空调在车里躲一整晚的可能性。他以为司秦会呆在别墅里等他回去,毕竟这个人一向自负又死不认错,而且双方都是成年人了,吵完架分开冷静一下也好。让蔚宁没有想到的是几分钟后,司秦穿着拖鞋直接从别墅里跑了出来,没头没脑地在房子周围兜起了圈,一边找,一边不管不顾地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蔚宁缩在车里,冷眼看司秦四处寻人。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司秦停下来休息了半分钟,径直走向车库,打开车门上了车,一脚踩向油门,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蔚宁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南市沿江这一片是旧城区,道路狭窄,路况很差。司秦冲出住宅区,立即减下车速,慢吞吞地
沿着道路磨蹭,一边开,一边探出窗外搜寻,找了半个多小时,仍旧一无所获。司秦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车头一别,猛踩油门,似乎心里有了方向,不准备再漫无目的地兜圈子了。
他疯了吗?看司秦横冲直撞地加速、变道,蔚宁心惊肉跳,勉强跟上,开出一段距离,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色十分眼熟。下午两人去超市的时候路过这里,司秦沿途跟他讲述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蔚宁依稀记得从这个路口拐弯过去似乎是……警局?!
蔚宁心里一滞,跟着司秦拐过弯,已经能看到警局门口“POLICE”的字样了。
他要干什么?难道想报警?脑子烧坏了吗?蔚宁咬牙,油门一踩到底,猛打方向盘,终于在司秦抵达警局之前别住了他的车。
“你疯了吗?!”两人下车,同时开口,气氛诡异地可笑,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玩笑。
“你没有驾照,你怎么敢开车?!你……”司秦拽住蔚宁,恶狠狠地训斥,注意到蔚宁只穿了一件卫衣,突然说不下去,脱下外套扔到蔚宁头上。
“滚!”蔚宁扯下外套,红着眼睛吼了一句,刚想逃,又一次被司秦捉住。
“小声点!你是不是想把警察招来,在警局里跨年?”司秦捡起外套,拖着蔚宁往车里塞,一边压低声音警告。
“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跨年。”蔚宁冷笑,手腕一转,挣脱开司秦,转身往警局的方向走。
“你干什么?!”司秦追上蔚宁,拦腰挡住人,继续固执、蛮横地给蔚宁裹外套。
“无证驾驶,我去自首。”蔚宁继续冷笑,拂开司秦的手,企图从外套底下钻过去。
“你疯了吗?!”对于蔚宁出格的行为和冷淡的态度,司秦说不清自己更受不了哪一个。他扼住蔚宁的双腕,直接将人按在引擎盖上压住,不许蔚宁再离开半步。
“滚开!”蔚宁屈膝,胡乱往前顶了一脚。司秦吃痛,微微松手。蔚宁趁机脱身,还嫌不够,直接往司秦脸上来了一拳。
蔚宁狠狠瞪着司秦,眼神嫌恶,指着司秦的脸一边后退,一边说:“我是疯了,疯透了,没救了!就算蹲警局也好过跟你呆在一起,对着你这张脸!”
嘴唇被牙齿磕破了皮,嘴里一股血腥味,一抽一抽地疼。司秦抬手用力拍了一下嗡嗡作响的脑袋,听到蔚宁用熟悉的声音说着陌生的话,心里猛地一沉。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你在说气话……”司秦一边喘气,一边摇头,脾气瞬间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蔚宁,神情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哀求,又因为不久前才狠狠挨过一拳,头发凌乱,眼睛熬得通红,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我……”蔚宁咬着嘴唇,迟疑地发出一个音节,很快被杂乱的欢呼声淹没。
砰,砰,砰——!
几声巨响,火球跃至空中,蓬勃的火花炸裂开来,将漆黑的天空映得骤然一亮。烟花一颗接着一颗绽放,刹那间星辉铺洒,斑斓遍布。
原来是零点了。
蔚宁抬头,明明光线并不刺眼,眼眶仍旧隐隐发疼。司秦瞥了两眼烟花,很快失去兴趣,看蔚宁发呆,立即将人拉进怀中牢牢圈住。
“几个月前,我十九岁生日。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庆生,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其实我不是很期待,也没有认真想过。但是我很认真地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我很高兴,我觉得我会永远记住这个生日,因为这一年我认识了你。”
“后来你走了。”
“一周前,你让我乖乖呆在家里,等你回来一起跨年。后来你说你来不了了,没关系,我可以过来陪你。我从临港飞来这里,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砰——!又是一声。火光漫天,映照在警局深蓝色的门框上,竟然有点好看。
蔚宁苦笑,转身望向司秦,“你确实给了我一个永生难忘的跨年,我谢谢你啊。”
第88章
司秦坐在驾驶座, 安静地开着车。后视镜正对蔚宁, 镜子里的人托着下巴望着窗外, 侧脸埋在衣领里,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司秦摸了下出风口, 把空调又开高了一度。
“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你原谅我。”
“我求你。”
司秦看着蔚宁。几分钟前,他记得自己这样恳求对方。对方听到他的恳求,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有表现出多少欣喜,但是不再反抗,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乖乖跟自己回了车里。
司秦松了一口气。他承认自己冲动了, 也以为自己会感到丢脸,然而遗憾的是他连一丝羞愧的感觉都没有。在意识到自己轻易赢得对方的妥协之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侥幸,并且不要脸地开心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求过别人。上一世完全没有。前不久倒是才求过司意勋。在拿回他母亲的骨灰后,司意勋把黄家湾还给了他,却不允许他回国。他没办法了, 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又是下跪、又是写保证书, 搞得很是狼狈,所幸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再然后就是这次。无可否认, 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几乎都和蔚宁有关。或许这不是个好习惯, 更是有违他一贯的处事原则,司秦想。同时又觉得面对蔚宁,如果放低姿态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那他还想求他不要一言不发,不要离开自己。
是的,在轻松、侥幸和愉悦之外,司秦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惶恐,害怕对方的乖顺只是暂时,怕他不说话不是怒气未消,而是在偷偷预谋该如何逃离自己,那绝对不可以。
司秦一怔,说不出究竟是意识到自己也会求人这件事让他惊讶,还是害怕蔚宁离开自己更加令人心惊。
夜色渐深,人们从狂欢中散场,无视了交通规则,三三两两结伴涌向马路,间或有醉汉叫喊、狂奔,将本该寂静的街道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