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暗恋的总裁一起重生了[娱乐圈](4)
被强行闭麦,丁子实有点委屈。蔚宁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说话。而程溯只顾敲他的手提电脑,忙碌的样子不像作假。三个人就这么任由司秦睡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下榻的酒店门口。
车辆跟着门童的指引,缓缓停下。保镖打开车门,请司秦下车。就在蔚宁奇怪司秦为什么把他带上车,而他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跟丁子实返回TDC的时候,司秦睁开眼睛,抬手对他点了一下:“你跟我走。”
程溯早就收拾好东西,下车绕到蔚宁那一边,在蔚宁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不由分说地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怕他逃跑似地一路护着,紧跟在司秦后面进了酒店。
蔚宁亦步亦趋,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高级私人助理,拐带人的手法也太熟练了,不用老板吩咐,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做,就好像今天的情形已经发生过无数遍似的。或许B国小报上那些花边新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呢。蔚宁这么想着,回头看了一眼酒店大门。关桀被保镖拦在门外,还不死心地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倒是没想到丁子实竟然也落得跟关桀一个下场,说不出的好笑。
“不用找了,都回去了。请您跟我来。”见蔚宁盯着酒店大门迟迟不回头,程溯嘴上客气,动作毫不含糊,一巴掌转回蔚宁的脑袋,架着他塞进了电梯的门。
一群人来到酒店的最高层,在走廊的尽头分道扬镳。蔚宁跟着司秦,停在总统套间门外。程溯替司秦开了门,将房卡插进取电器,匆匆转去了隔壁。也不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识时务,留司秦和蔚宁两人独处。
司秦踱到客厅,脱下风衣,随手挂在衣帽架上。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坐。”
都跟到了这里,再想走也来不及了。更何况,蔚宁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想走。他很好奇这个二十三岁的司秦将一个陌生人带进酒店房间,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他听话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并拢双腿,乖乖地等着。
司秦看着蔚宁,对方白皙年轻的脸庞渐渐和记忆中的某张照片重合。
是一张剧照。照片中的主人公浑身赤|裸地坐在地板上,像被什么惊到,诧然回头。相机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惶,夹杂着尚未褪去的一丝欲望,与本身年轻鲜活的**形成冲击,淋漓尽致地铺展于成像后的画面之中。
由于年代久远,照片的边角有些泛黄。受拍摄技术所限,清晰度也不是很高,仍旧不妨碍画中人无法忽视的吸引力。
司秦拿到照片,也曾幻想过当时并未毁容的人,动起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倒不是觉得后来的蔚宁有什么不好,而是在差别过于巨大的对比面前,任谁都会忍不住想象一番。
司秦自视不是个滥情的人,私生活不说严谨,也绝对称不上放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在酒会后把醉得稀里糊涂、趴在路边狂吐的蔚宁捞进车里,带回酒店。如果独特的性取向是他对美艳的陆婧不理不睬的理由,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她的经纪人下手。更何况,这个经纪人不仅年纪不轻,还毁了容。
其实一开始,他对蔚宁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由于业务合作,需要他对国内的娱乐市场有一定的了解,那么晟杰娱乐的金牌经纪蔚宁绝对是其中举足轻重的一部分。他钦佩蔚宁性格中的坚韧,欣赏对方的手腕,又因为容貌上的特别,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对方。如果说那一晚之前,他的兴趣点全全在于蔚宁经纪人的身份,那么那一晚之后,他开始对蔚宁这个人感兴趣。所以他让助理调整了调查方向,收获了这张剧照,和已经成为禁片的《似他》的影像资料。
此刻,剧照中的主角正顶着他那张完好无损又万分无辜的脸,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
三个月前,司秦从家中卧房的大床上醒来。久违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加上一旁父亲喋喋不休的抱怨,让他很没风度地吼了一句“闭嘴”。
尽管和父亲的关系十分糟糕,司秦也从来没有当面顶撞过这位长辈。司父愣了两秒,似乎有点不敢置信,还想继续,看到司秦不同寻常的冷淡表情,竟然瑟缩了一下,转身关上门走了。
司秦坐起来,吃了两颗止疼药。清醒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用剃须刀把脑袋上乱七八糟的绿毛给剃了个干净。又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彻底梳理了一遍脑子里混乱的记忆,然后把程溯找了过来。
如果不是重生回二十年前,他几乎以为这个酗酒、飙车、泡夜店的自己,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而此时此刻,还在唐人街面馆里当扯面师傅的未来TG副总程溯大概也想不到,本来还能再逍遥个五六年,因为命运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他就这样提前被司秦赶鸭子上了架。
回忆上一世,司秦知道此时他和父亲的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即使重活一遍,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局。更何况,有了重生这一段匪夷所思的经历,他的心思早就不在B国了。于是在重生后的第二天,他将名下可以变卖的动产、不动产尽数脱手,筹了七百万现金,让程溯先行带回国内,等他会合。
他无暇细想上一世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准备做什么,无非是像滩烂泥一般荒唐度日。他甚至都毫不在意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今后又该如何。他承认,重活一世很新奇,也以为死过一次,多少会让他感到一点恐惧和后怕。偏偏事后,除了坠落前没有抓住的那双手,他再也想不起其他。他被遗憾塞满胸腔,每每午夜梦回,都觉撕心裂肺。他心痛、懊恼、追悔莫及。种种情绪搅合在一起,膨胀、发酵,最终形成一个无比清晰的名字——蔚宁。
他向父亲提出回国,父亲不同意。意料之中的事,却让他无比愤怒。不知道是有人故意阻拦还是其他,签证也迟迟办不下来。加上程溯那边传来消息,没有在临港找到蔚宁这个人,倒是替他物色了一个不错的项目。
什么狗屁项目,他一点也不想听。司秦气得想砸手机,碍于面子,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不错,好好干”。
他觉得自己像一头野兽,被重生的意外拔光了牙齿和利爪,困在二十年后明明就不堪一击的牢笼内,没有一点办法,直到继母来找他。
“我无权干涉你和你父亲的事,但是我觉得你们彼此或许需要一点时间和距离,来冷静一下你们吵昏了头的脑袋。”
雅莫创始人的嫡孙女、被称为第三代“雅莫夫人”的Marine女士,无论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都一样的高贵、优雅、睿智,不失迷人的风采。除了眼瞎看上他的父亲,司秦觉得她就是个完美的女人。而这个完美的女人,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也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带着足够的诚意和关怀,来解他的燃眉之急。
所以他摇身一变,成了雅莫推广项目的经理人。在花了三分钟的时间从五个候选人中定下二十年前和蔚宁同一个公司的于佼佼后,司秦就在继母的安排下连夜飞往国内,并且不费力气地在机场遇见了他要找的人。
司秦目不转睛地盯着蔚宁。他觉得这三个月的躁动有了归处,像狂风暴雨连日不绝,在遇见蔚宁的一刹那猛然放晴,终于得到久违的宁静,竟然有点昏昏欲睡。
只不过眼下还有事情需要解决,暂时还不能睡。
司秦按住眉心:“你很奇怪。我们以前见过?”
第5章
从机场到酒店,一路上偷看他几次了,他都数着呢。司秦笑笑。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蔚宁并没有给到他期望的答案。
“没有。”蔚宁斩钉截铁地摇头。
司秦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观察着蔚宁。在他明目张胆的审视之下,蔚宁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那一瞬间,司秦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动了一下。却听蔚宁说:“呃……其实有的。姑母过世前,我陪她在B国疗养过半年的时间。当时看过您的一些报道……”
何止一些,那可是相当的精彩,甚至还见过他印在报纸上的打码裸|照,却不是财经杂志,而是娱乐小报。只是这话,蔚宁可不敢说。
蔚宁也没想到两人年轻时,曾经身处同一个国家。三个月前的某一天,蔚宁偶然在报亭内看到关于司秦的报道。他很意外,当即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将当期甚至过往所有能买到的刊物全都买了下来。自此以后,他每天都会抽一个小时的时间,骑车去镇上买一份《Sweet Daily》。有时候有司秦,有时候没有。
蔚宁清楚地明白,重生一次,已将两人之间仅有的那点交集全全毁去。就算不重生,或许对司秦来说,他也只不过是对方生命长流中连水花也称不上的一点小涟漪。只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竭尽所能地去搜集对方的消息,但凡有相关的报道,都整整齐齐地裁剪下来,一张一张夹进笔记本,妥善保存。看到司秦活生生的样子,蔚宁感到很开心,只是今天搭个嫩模,明天夜店买醉,甚至酗酒飙车、全|裸参加平权游|行,蔚宁真的没有想到司大总裁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时髦boy呢。
“你姑母过世了?”司秦开口。他知道蔚宁是孤儿,由姑母养大,但对其中详情知道得不是那么具体。
蔚宁点头:“嗯。”
“节哀。”
“谢谢关心。”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滞。
司秦架起双腿,把手放在膝盖上,敲了敲手指。长期处于上位的经历让他在处理问题时不太习惯迂回,还是决定直入主题,于是说:“我看过你的合同,你还没有签字。你不觉得二十年,太长了点?”
蔚宁有点意外。可能对他来说,今天的意外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他本以为进了房间,对方会直入主题,毕竟这种情况无论怎么看,双方都算是默许了某些事。只是他自以为的“直入主题”和对方对这个词的认识,似乎有点不一样。
“啊?”蔚宁愣愣地张嘴,来不及对脑中某些不可描述的情节感到羞耻,还在纠结如果对方真的提出那些要求,他到底该不该拒绝。突然一下子绕到合同上来,他有点转不过弯。
司秦倒是很淡定,条理清晰地继续道:“TDC旨在造星,你外形条件不错,只要能出道,多少都会有点收获。可是这份合约,是和那位关桀先生的个人经纪约。他的人品、资历、背景,能给你带来多少助力,你清楚吗?如果你没有成名,二十年后,你三十九岁,已经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商业价值了。二十年后TDC或许还在,关桀先生倒是已经四十六岁了,差不多可以退休了吧。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呢?把自己的前途绑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你不觉得过于冒险和浪费吗?”
听着司秦的话,蔚宁很快将思路转换了过来。他惊异于司秦竟然在有限的几分钟内就将整份合同的圈套看透,更加惊诧他对TDC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