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就是反派![总攻](22)
要扳倒禽兽爹,做错的事情当然是越少越好。
不过想这么多也没用,他自己没有做过这么大公司的经理,外挂要是不提醒,他就完全摸不着边儿,现在外挂没有提醒,那做错了的事情应该也不是大事。
中午那个什么鬼经理请他吃中餐,白酒一杯接着一杯,一顿饭吃的很没滋味,还不如去吃便当,好歹能吃饱肚子。他也不清楚这个身体有多能喝,反正对面敬酒他就接着,两个人都喝得稀里糊涂,神志不清。
对面的人好像是来套他的话的,楚天磬根本不怕,开玩笑,他根本就不太清楚对面想问的是什么,谁能套他的话?打着太极忽悠了过去,他还靠着外挂让对面的人说了不少东西出来。
然后他就断了片了,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祝礼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董事长派来的秘书讨论事情。
董事长的秘书年纪也不大,三十上下的样子,却已经修炼出了不动声色的眉眼,见祝礼尴尬的模样,眉毛都没动一下,冰冷而有礼地问他:“您在忙?”他对谁都用敬语。
像祝礼这样性格跳脱又有楚天磬宠着的人,哪里受得了秘书这副样子?每次和董事长秘书汇报情况,都战战兢兢的,唯恐有哪里做得不够好。秘书问起来,他寻思着经理喝那么多下午肯定也没办法工作,就直说了:“抱歉,我要去接一下经理,他今天和客户吃饭,喝多了。”
“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大少爷可以让司机去接。”秘书说。
“但是今天司机被派出去了,而且大少爷不喜欢司机,他嫌弃司机身上烟味太重。”祝礼唉声叹气的,“经理也不喜欢秘书,他嫌她们的香水不好闻……”
秘书的眼角轻轻一动,露出一个克制的惊讶表情,说不清这个表情里是不是表演的成分更重一些:“没想到大少爷还有这样的……习惯。”
“平常大少爷都忍着的,也还好,就喝醉了以后事情特别多。”祝礼实话实说。
秘书沉吟了几秒,告诉他:“把地址发给我,大少爷由我送回家。你去工作。”
“也行吧。”祝礼答应下来。
吃饭的地方距离公司不算很远,开车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秘书到了以后,早结接到消息的服务人员把他带到了楚天磬身边,他们开了一个空房间给醉酒的楚天磬用,留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服务员在里面。
那个漂亮的女人不知为什么站得离楚天磬很远,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
秘书扫了对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毕恭毕敬地唤道:“大少爷,我来接您回家。”
“……嗯?”醉眼朦胧的楚天磬转过头看来,他睁大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西、西泠?”
第20章 醉酒后被带到楚泰宁的办公室,强吻楚泰宁(父子戏份)
西泠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大少爷还认得出他。
实际情况当然不是楚天磬认识他,而是他的头顶绿色的小字标示着。如果楚天磬还清醒,一定能从记忆中找到他关于这个董事长秘书的设定,简单来说,这位秘书是个忠心耿耿的下仆。
并非忠诚于楚泰宁,或者某一个个人,他忠诚于楚家。
楚泰宁是白手起家不假,但白手起家只能说他年轻的时候一穷二白,不能说楚家就是什么一穷二白的家族。简单来说,建国以前楚家也是一方豪门,动乱开始以后,一部分不受重视的支系带着少许家财出国避难,直系则留在国内,试图在乱世中闯出名堂。
然后发生了什么不用细说大家也知道,留在国内的直系败落了,出国的支系反而在异国他乡扎下根来,并且取得了不小的财富——这不是说支系厉害直系窝囊,而是直系心有大义,支系呢,有钱赚就行。
国外的楚家人发的都是一些国难财,资本的原始积累总是肮脏的,里头的龌蹉和糟心事也不用多说。
再然后呢,兜兜转转的,国外的楚家人逐渐败落了,国内的直系却遇上好时候,借着国家急速发展的东风重新崛起。而且国内的楚家直系因为当年的事情死的差不多了,到现在,就剩下楚泰宁这一支还活着。
西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送到楚泰宁身边来的。
当初他刚被送过来的时候年纪还小,也就十几岁,楚天磬比他还小了几岁,对这个可以跟在父亲身边的同龄人毫无好感,接受旧式教育的西泠对着楚天磬事事忍让,久而久之的,楚天磬也觉得找他的麻烦很无趣,便不太搭理他了。
现在原以为非常厌恶自己的大少爷居然还记得自己,西泠有些受宠若惊。
“是我,大少爷。”他目不斜视,直接无视了角落里笑得满脸僵硬的女服务生,弯下腰在楚天磬耳边说话,“您还能自己走吗?”
“没、没问题。”楚天磬有些含糊地回答。
他扶着椅子站起来,这过程中身体轻微地摇晃了一下。西泠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双手微微向前,做好了搀扶楚天磬的准备,见楚天磬只是晃了一下就站稳了,他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他扶着楚天磬离开了这栋建筑,美丽的迎宾女郎穿着旗袍优雅地下腰,齐声说:“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声音珠圆玉润。
但这两个人都没有把美丽的迎宾女郎放在心上,西泠面无表情不说,楚天磬还厌烦地在鼻尖挥了挥手,含糊地抱怨:“难闻死了。”
“马上就送您回家,大少爷。”西泠轻声说。
一路上他始终落后楚天磬半步,谨慎地在楚天磬迈错步子的时候伸手护持,那架势,跟送的是个什么皇帝似的。不过在他的心里,楚天磬不是皇帝和和皇帝差不到哪里去了,他送的这可是活生生的太子。
胆战心惊的,既要关心前面的来人,又要关注后面有没有人追赶,中间还要小心楚天磬自己有没有摔着,进了电梯间还要小心让楚天磬站直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走得比一个小时的路还要辛苦,总算伺候着楚天磬上了车,坐到了后座上,西泠长舒了一口气,给董事长发了个消息。
“祝礼汇报完毕,一切正常。大少爷喝多了,正准备送大少爷回家。”
他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几分钟就收到了董事长的回复。
“送他到我的办公室。”
他回道:“明白。”启动了车子,载着楚天磬开向楚泰宁的办公室。
楚泰宁有很多的办公室,每一个城市的公司总部都会为他留出办公室,平时闲置着,要是这位董事长哪天心血来潮过来观察民情,那个空置的办公室就交给他使用。这么多办公室楚泰宁绝大部分都没有踏足过,他最常在的办公室还是本市公司大楼的顶层。
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一个家。
一整层顶楼都是楚泰宁的,里面除了处理工作的办公室以外,还有休息用的卧室,洗漱间,书房,甚至传说最里面还有一个小型健身房,健身房里所有工具一应俱全,包括一个标准大小的泳池,设计师当初还动过心思要修一个高尔夫球场,被楚泰宁拒绝了,楚泰宁不喜欢高尔夫球,他觉得只要会打就行了。
楚泰宁平时就住在公司的顶楼,他是个终极工作狂,每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眠用的八个小时和吃饭、锻炼的时间,他恨不得把每一秒都用在工作上。
在妻子还活着的时候,他好歹工作完了以后会回家去住,每年还会定期和妻子出门旅行,虽然每次旅行都会顺便到当地解决一些单子,促成几笔合作,开拓一些市场,但好歹谈完了工作以后他还是会去休息的,妻子死后,好像人类的所有情感都在他身上退化了,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甚至两个儿子都委托别人去管。
这个“别人”就是西泠。
虽然楚天磬自己没有印象,也不知道,但是他所有需要通知家长的事情,都是西泠为他处理的。西泠为他开家长会,西泠在他的成绩单上签字,西泠在他调皮捣蛋的时候去处理他闯的祸,甚至是西泠为他拟好的大学待选名单。
这么长久地照顾和注视一个人,即使铁石心肠也很难站在那个人的对立面,尤其是照顾的人还是自己将要效忠的辅佐的对象。
在楚天磬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在禽兽爹的身边安插了一个最接近禽兽爹,而且了解禽兽爹的动向的人。
不过这件事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虽然还醉着,但西泠头顶上,除了绿色的姓名以外,另一行小字,他会记得一清二楚。
那行小字写着:【阵营:楚天磬】
西泠带着楚天磬坐进了董事长专用的电梯,电梯直达董事长办公室。楚天磬好像醉的更厉害了,他歪歪斜斜地靠在西泠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西林的脖子里,西泠很不自在,但也只是强忍着。
“你……你用的什么香水?”楚天磬忽然说话了,“闻起来……闻起来,不是那、那么奇怪。”
西泠恭恭敬敬地回答他:“大少爷,这是总公司里最新款的商务型香水,目前不对外销售,No.0香水。”
“哦……”楚天磬就听见不对外销售这几个字了,他在西泠的身上蹭了蹭,“给、给我送一瓶。”
“好的大少爷。”西泠立刻说,“我会让祝礼转交给您。”
电梯平稳地上升着,然后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
“您到了,董事长在等您。”西泠说,轻轻推了楚天磬一下。
楚天磬顺着他的力气踉跄着走出了电梯,他站稳后回过头,却看见电梯门关上了,西泠带着他头上的小字消失在他的眼中。
想也不想的,他扑到电梯门上,喊道:“西泠?西泠?”
有人在他身后说话了:“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这声音有些耳熟。
楚天磬反应有些迟钝,他趴在电梯门上,迷迷瞪瞪地怔了片刻,才扶着门转过身,看向说话的人:“……谁?”
映入眼帘的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
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但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皮肤没怎么晒过,也不怎么白,非常普通的样子,眼角还稍有些皱纹。奇怪的是你猛地一眼看过去,很难去关注他的长相,因为有更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就像一旦某个人脸上画了个媒婆痣,你就只记得那颗媒婆痣一样,他身上有一种更加强势的、有力的东西,这种东西构成了他这个人本身。
楚天磬傻乎乎地看着他,就像是喝醉酒,喝蒙了一样。
来人禁不住皱了皱眉。
“站好。”他又说,“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楚天磬却没听见他说的什么,他只是看着这个人,忽然说:“你看起来不那么年轻了……”
但是他不年轻以后反而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看,那些稍显浮华的得意洋洋从他的脸上褪去了,最终留下的,是一个圆融稳定、从容不迫,时时刻刻都胸有成竹的大人物。
而且看上去,有些像是自己。
他的头顶也有绿色的名字:楚泰宁。
“你喝的太多了。”得到一个看上去不年轻的评价,楚泰宁也不见生气,“去好好睡一觉,我有话要和你说。”
“要、要说什么?”楚天磬没动。
楚泰宁又皱了一下眉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在他发出命令后不立刻照做了,但他知道眼前这个是他的大儿子,不是可以随便责怪的属下。
虽然是楚天磬的父亲,他却深知这个儿子对自己没有多少敬畏之心,要想惩罚对方,最多就是停他的零花钱,但这个儿子他是在工作的,又不是别的那些还在天天挥霍父辈家业的纨绔,停了零花钱对这个儿子的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