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薛樱险些喷出来,容倦也震惊看过去。
这么猛的吗?
礐渊子却十分平静,就像在说吃饭一般简单。
语毕,还不忘提醒旁边的薛韧:“该这位施主了。”
一个小游戏,由于他开了一个‘好’头,后面的人不好随便说两句打发。
薛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我是从海那边流落来民间的王子,我是王族。”
众人一脸问号。
这种疑惑很快被一道声音打断。
只见薛樱常挂着的笑容一个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她一张俏脸沉下来,低头时,莫名多出几分青白。
夜幕降临,声声低语似有啜泣之音:“有件事,我以为会一直带到棺材里。”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下去。
“和水匪谈判那天,有个可怜的女子在事成后的夜晚,返回营地时被江里的水猴子缠上。”
薛樱缓缓抬眸,过于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看着众人:“水猴子杀了她,成为她,然后加官进爵。”
最后一句话语气很轻,周围气温似乎不止低了一度。
薛樱的故事没过去半分钟,一道更轻柔的声音压了上来。
容倦酒后眉眼多染了层风情,只是在苍凉的月光下,这份艳丽随着他坐直身体,变得锐利逼人。
“我懂你。因为……”
他把玩着酒杯,笑眯眯道:“真正的容恒崧很早以前已经死了,郑婉杀了他,我替代他,最后披上黄袍。”
今夜的风越来越凉了。
在那些震惊的目光中,谢晏昼依旧淡然,紧随其后道:“有次我曾见过通体模糊,只有一张嘴的异物。”
原本还一脸无所谓地容倦,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猛地抬眼看他。
系统也是险些被吓关机。
世上哪有这种玩意,不知谁下意识问了句:“当真?”
谢晏昼自然不会回答。
整个亭子,一度寂静到针落可闻,本来守在外的步三步四已经快飞出十里地。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家能编出来这样的事情也很恐怖了,好吗!
终于,不知过去多久,再度有人发言。
宋明知:“我有一个妹妹。”
礐渊子等不觉得有什么,但顾问险些站起来:“什么?”
宋明知不语。
剩下最后一个人,在座全部看向大督办。
先前那些猎奇故事后,留给他发挥的空间不多了。
只见大督办和往日一样,气定神闲倒了杯茶,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我和先皇之死有关。”
老皇帝被礐渊子回收当药人没多久暴毙,随便扔去了乱葬岗,大督办口中的先皇,只能是老皇帝的爹。
礐渊子摇头:“那位在位时,阁下应当才刚刚入仕,不可能扯上关系。”
大督办语气如常,“入仕时,我曾作为春闱三甲在殿上面圣。”
这确实能和先皇出事的时间对上,因为那之后不久,先皇就暴毙了。
现在只剩下提问环节。
大督办的玩法很厉害,涉及宫中秘事,除了礐渊子,大家下意识避开深问多问。
此时此刻,众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却像是头一回认识彼此。
容倦缓了缓神,侧脸提问:“请问这位高人嫁谁了?”
礐渊子:“不止一户人家,陛下问得是哪一位?”
容倦:“……随便吧。”
“七岁时,小道下山摘药,路过一村庄,村长要将童女祭祀给水龙王,亲言水龙王娶亲可免水灾。听说有水龙王,小道很激动,便把童女扔回去,自己捆了手脚坐上木筏入江,然而并没有龙来觅我。”
他叹了口气:“最后小道失望震碎绳索,上岸后失足将村长踹了下去。”
容倦眼皮一跳,你这足失得多少带点个人恩怨了。
他伸手对着不远处招了下,嗖嗖的功夫,金刚鹦鹉月下飞奔而来。
容倦用腹语现场教学。
这一幕把众人都逗乐了,选择溺爱他擦边规则,又提了一个问题。
金刚鹦鹉:“后面…嫁谁了?”
礐渊子:“可靠的结论需要多次论证,我陆续换了几个地方。”
可惜几乎都无功而返,常在河边走,还不小心多失足了几次。
“余师年少时,也有类似研究,关于普通祈雨仪式和嫁娶类祈雨仪式的区别。”
薛韧不由被勾起兴趣:“区别是什么?”
问出口才察觉自己浪费了一个提问机会。
“没区别,师父后有著书,里面写了详细观点,若有兴趣,可去买上一本看看。”
其他人不了解礐渊子,听完后觉得故事有些虚假,毕竟这道士也没说什么书,更像是现编造的。
席间只有容倦和谢晏昼对视一眼——
真的,比黄金都真。
是这个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礐渊子淡然外表下,天生有着强烈的探索欲,回答完问题便开始提问。
他看向谢晏昼:“将军是何时何地看到的异物?”
谢晏昼注视容倦:“定州,有回抱着他的时候。”
【不好!小容,瞳孔微缩术失败了,那次我溜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了!】
早知道直接关机,过于有分寸感非要出去也是麻烦。
抱,抱着的时候?!
除了道士,大家关注重点不同,这二人竟然早就在一起了。
尽管他们心中多少有数,但当事人亲口承认,那含金量是完全不同的。
秘闻,绯闻,怪闻,上一个开口前,下一个人都以为不可能更离谱了,结果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边刚结束完一轮,薛樱迫不及待冷笑看着薛韧:“我们都是师父捡的孤儿,自小一起学习医术,你倒是说说,你是哪片海的子?”
薛韧:“反正不是有水猴子的海。”
薛樱骂骂咧咧,大督办忽而询问宋明知:“令妹生辰是何时?”
宋明知脱口而出一串数字,连岁数都报上了,由于陷入回忆,目光中透出一分宠溺。
谢晏昼:“令妹叫什么?”
宋明知目中宠溺戛然而止:“宋……”
他稍稍卡顿了一下。
谢晏昼:“呵。”
人太多,一时编不出来名字了吧。
宋明知脑海中还在思考知之为知之那句话中哪个字没用过,同时从容反问:“你说的那异物有何其他特征?”
谢晏昼就事论事:“胖成球了。”
容倦:“……”
【小容,不要用你的脑神经拦我!我要用拳头揍死这个混球!】
【揍!死!他!】
这个游戏再玩下去,会彻底脱轨,容倦连忙轻咳一声,及时转换话题:“还有人没提问过吗?”
确定无人开口,他道:“大家别忘了在纸上写下自己秘密是真是假,由主持人来统计,公布赢家有谁。”
原本还在看戏,扮演主持人的顾问笑容顿时有一丝僵硬。
你们不要过来!
他完全不想知道这些秘密是真是假,这里面但凡有一个是真的,都很致命了。
“其实我也有个秘密。”顾问制止管家送来笔墨纸砚,沉声道:“我不识字。”
休想害他!
“师弟三岁便能文,说笑了。”宋明知率先将写好的纸条交给他。
顾问做了下心理准备,勉强遮掩着瞄了眼。
——假。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渐渐冷静下来。其实仔细想想,未尝不排除大家不想让故事落后于人,才越编越荒唐。
所有的纸条都去了他那里。
当看到之后一张纸条上,也注明为假后,顾问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去。
修长的手指轻巧打开下一个。
瞬间,顾问嘴角的笑容凝固。
他僵硬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很有素质,谁也没来偷看纸条内容,有说有笑等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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