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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想了想，只拿了其中一根，另一只前爪把孟嘉泽握着肉干的手往对方的方向推了推：“嗷嗷~”
你也吃~
嗷呜！他这么贴心，人类应该会更喜欢吧！
“谢谢。”孟嘉泽笑着收下肉干，伸手挠了挠小龙的下巴，金眸微弯：“你好可爱。”
他、夸、我、可、爱！
黑龙简直想仰天长啸，再飞到天上去来一个龙卷风螺旋。
不行！要矜持！要矜持！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他才压下这股冲动，只是用黑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人类，眼里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
他们在溪边吃完了晚饭，太阳彻底落山时，孟嘉泽处理好火堆，带着小龙回了家。
屋内八个角落的夜明珠随着魔法师的吟唱依次亮起，小龙眼睛一瞪，身子也下意识站了起来。
“喜欢可以拿一个，我教你用。”见状，孟嘉泽道。
听到这话小龙却是立马又坐了下来，把怀里的晶石抱得更紧了些：“嗷嗷！”
不用不用，我已经有礼物了！
黑龙对于人类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虽然他不知道人类送他的宝石的名字，但他知道这个很贵。
因为他当初抢到一颗跟这差不多感觉的宝石时，宝石的主人非常非常生气，派了四只爪子都数不清的人类想抢回去，连头发掉了都没管！
对比一下，黑夜里会发光的宝石显然更珍贵，他要在他的人类面前保持好印象，不能贪得无厌。
*
木屋内部配置齐全，沐浴过后，孟嘉泽身穿浴袍，在书桌前处理属下传过来的事项。
因为有些重要的事必须要得到他的批准才能执行，所以即使在外，他也没有真正能休息的一天。
好在他忽悠着教廷改了许多规则，不必天天待在神殿，要管的事减少了很多，任期也改成了二十年，不然真的想死遁卸职。
回复完，孟嘉泽简单说了一下遇害的事，报了平安。
但再三斟酌后，他销毁了这张教廷专属卷轴，转而拿出一张新的私人卷轴。
身为大陆仅有的三位大魔导师之一，仅凭几个魔导师联手就想干掉孟嘉泽是不可能的，但偏偏这事差一点就发生了。
那时孟嘉泽被一股不是任何一种魔法或者斗气的无名力量定住，若不是有那张古老的卷轴，他恐怕难逃一死。
虽然还不清楚那股无名力量的由来，但那些黑暗教徒等到他落单才动手，相必是有很严苛的使用条件，比如短时间内不能使用第二次。
但非教会高层不可能知道他的行程，十二红衣主教甚至圣子里极有可能混进了不明成分。
而这其中，好巧不巧，三天前，圣子就因为有了喜欢的人而主动离开教会，当时在外的孟嘉泽还给与了支持。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为了能让那边放松警惕，孟嘉泽决定将计就计，就让神殿那边认为自己死了，引蛇出洞。
把计划一并写入发给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也是红衣主教之首的戴纳·拉金，让其帮自己代理教会，孟嘉泽刚低头，就发现了一只“越.狱”的小龙。
白色的小龙扒在桌腿上，已经爬了一半了。
偷偷摸摸的行为被发现，黑龙逃避似地用翅膀遮住脑袋，感觉没法见人了。
“躲什么，我又不怪你。”孟嘉泽好笑地戳戳他的翅膀，把小龙捧进手心，放到了桌面上。“既然来了，那就陪我一起干活吧。”
那一战消耗太多，他打算补做些魔法卷轴。
等级高的卷轴制作时需要更加专注，孟嘉泽如今受伤，对魔法的控制力到底差了一些，花了一个小时才画完一张。
最后一笔落成，卷轴上闪过一阵白光，附魔成功。
黑龙挨过不少魔法卷轴的攻击，但观摩人类制作卷轴还是第一次。他往前走了两步，见孟嘉泽没制止，就试探地拿尾巴尖落到那些奇怪的图案上面戳了戳。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用尾巴尖沿着图案隔空描摹起来，描着描着突然得了趣味，从这头描到那头，一丝不苟，专注极了。
孟嘉泽笑着看小龙把尾巴扭出各种花样，等小龙完成“大业”，高兴得挥挥翅膀后，才取出一张新的空白卷轴。
简单几笔勾勒出另一个图案，白光闪过，卷轴上方渐渐聚起一颗白色的光球。
等光球长到有小龙那么大时，突然在空中炸开，光点如萤火虫一般星星点点，倒映在小龙圆溜溜的眼睛里。
“想不想学？”
“嗷！”黑龙兴奋地点头。
于是孟嘉泽把笔递……孟嘉泽让小龙用尾巴尖沾了沾附魔液，嘱咐道：“等会画的时候，你把火元素聚集在尾巴尖上，再控制好力道……”
说着说着，原本兴冲冲的小龙突然失落下来，翅膀也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孟嘉泽止住话，温柔地摸了摸小龙的脑袋：“怎么了？”
“嗷嗷……”我不能使用魔法……
他是一条空有魔法天赋，却不能感应到魔法元素的笨蛋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孟嘉泽能感觉到小龙话里沉重的难过。
因为没有魔法，对方可能遭遇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是他有些莽撞了，因为上古资料里记载龙族都会火系魔法，所以想当然地认为黑龙也会。但仔细一想，两百年前那场动乱里，并没有关于黑龙会使用魔法的记录。
孟嘉泽垂眸思索片刻，小心地用光元素隔空拖起小龙的尾巴尖继续绘制，自己注入光系魔法，不一会儿，空中又炸开数不清的“萤火虫”。
光点飘散，却没有消失，而是萦绕在小龙身周慢慢转着圈飞舞。
垂着脑袋的黑龙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禁伸出爪子去抓，爪爪张开，真的困住了几个光点！
“嗷嗷！”你看我抓到了！
他太激动了，迫不及待地想给人类看，竟忘了伪装，直接飞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孟嘉泽没有戳穿粗心的小龙，笑着夸赞道：“真的呀，好厉害。”
“嗷！”
那是，我可是最厉害的恶龙！
黑龙高兴得直甩尾巴，还占着附魔液的尾巴尖在白色的浴袍上甩出无数黑点。
孟嘉泽哭笑不得，连忙按住小龙的尾巴给对方擦干净。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鳞片，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黑龙有些不自在。
但他自知犯错，即使尾巴被摸得痒痒的，也乖乖站着没动，仰着脑袋歉意道：“嗷嗷~”
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小龙身子小，尾巴即使胖胖的也很小，很快就擦干净了。看着那截尾巴尖被抽走，孟嘉泽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
捏过尾巴的指尖还残留着光滑软绵的手感，是一条肉嘟嘟很好捏的尾巴。
*
等换完衣服已经很晚了，夜明珠熄灭，孟嘉泽朝小龙轻声道了句晚安。
“嗷嗷。”人类也晚安。
黑龙缩回自己的蛋壳窝里，重新抱住人类送给他的晶石，整条龙团成一团。
但或许是身下的布垫太软绵了，睡惯了硬邦邦珠宝山的黑龙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屋内属于另一人的呼吸越发平缓。黑龙轻轻起身，脑袋探出洞口，看向人类的方向。
他的视力很好，在浅淡的月光下，就能看清对方安眠的睡颜。
那双他一见钟情的金眸已经看不见了，但人类还是那么好看。
黑龙就这么扒在洞口，尾巴圈着晶石，安静地看了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龙背靠着蛋壳，在离人类最近的地方躺下，终于闭上了眼睛。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手上的温度，他漫无边际地想，人类好像很喜欢摸他。
抑制不住地想起对方今天哄他的模样，黑龙有些害羞，但又很开心。
被人宠爱着的感觉太好了，他现在终于能明白，那些魔兽为什么愿意放弃自由和尊严，选择在人类的身边当宠物。
他也，想当这个人类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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