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贾叔正要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靳怀风喊住了他:“我去吧,叔你别下车了。”
贾叔乐呵呵应了一声好。
两人下了车,靳怀风绕到车后拿东西,谢鹤庭就在一旁等着他。
就在这时。
一道带着哽咽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谢鹤庭一开始没听清,那急促的声音又叫了一句。
他喊:“九皋。”
谢鹤庭被这一声给搞懵了,他茫然地扭过头,目光停留在来人那张熟悉的俊脸上,整个人浑身大震,眼神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嘴里喃喃出声,“凌霄,怎么会是你。”
祝臻,不,是祝镇明听到他喊出自己的表字,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把人拥在怀里,颤声道:“是我,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靳怀风刚弯下腰拿行李,一抬头就看到谢鹤庭被人抱在了怀里。靳怀风脸色一黑,认出来抱着谢鹤庭的是祝臻,就要上前去拦,忽然,他听到了谢鹤庭那一句,“凌霄,怎么会是你。”感觉到心里猛烈的一跳。
祝臻寻找了许多年的“重要的人”,他每次听到关于谢鹤庭的消息时的张皇失措,还有谢鹤庭那个别人知道,但不能告诉他的秘密……
靳怀风感觉到一颗心好似被密不透风的铁桶箍住,又被人抛进水中,逐渐沉了下去。
老贾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切,此时也有些着急,立马准备下来,却被靳怀风一个眼神给定在了原地。
他深吸两口气,忽然扬声喊道:“小鹤。”
谢鹤庭还沉浸在陌生朝代看到了熟悉的人的惊喜和惊讶当中,听到靳怀风叫他,闻声看过来,兴奋地想要跟他介绍自己的朋友,忽然意识到两个人现在过于亲昵的姿势,脸色转而大变,连忙从祝镇鸣的怀里挣脱出来,三步并两朝着靳怀风跑过去。
“那个,那个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跟他没有什么的!”谢鹤庭脱口而出。
他土偶电视剧看多了,现在这个场面又挺经典的,谢鹤庭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看到过的剧情,脸色都白了。
他不希望靳怀风误会,一点都不想!
靳怀风看他慌张得鼻尖都冒出一层小小的汗珠,抬起手握住谢鹤庭的下颌,用袖子给他仔细擦掉了。
拇指又轻轻拂过他的嘴角,动作中的亲昵恰到好处安抚了谢鹤庭的慌乱:“乖,别怕,别怕,我没有多想。”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祝臻的身上,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注意到街边停的一辆黑色的车子,目光如同两支利箭射出去。
车子里一直观察着这里的人明明清楚对方根本看不清楚车内的状况,不知道怎么,心头一慌,连忙收了镜头:“别看了,快走。”
“你拍到了正脸没。”
开车的那个人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拍照的人已经果决的收了东西,连声催道:“没拍到,不拍了,也不是什么明星,这些就够了。快走,快走,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不可能吧,咱们这可是防窥膜啊,看不到里面的啊。”被催的那个娱记也有些慌了,立马发动车子,驶离了这个小区。
眼看着那辆大黑车开走了,靳怀风才收回目光,看向怀里的人。
祝臻神色复杂的站在一边,目光在谢鹤庭和靳怀风交叠的手上以及两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他知道谢鹤庭今天节目录完了,会回来,所以才在他家门口等的。
因为打赏的事情,给谢鹤庭带来了很多麻烦。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本来想要逃避的,是林至告诉他,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所以,他决定直面这一切。
当面跟谢鹤庭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如果谢鹤庭真的不能原谅他,他也会花上这辈子来提供补偿。
虽然,他觉得谢鹤庭也许并不再需要他帮助什么了。
“九皋,咱们去咖啡馆聊聊吧?”祝臻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贾叔的车子,说。
谢鹤庭为难地看了一眼靳怀风。
他不想把靳怀风一个人撇在这里,可是他们要说的话,暂时还不能让靳怀风知道。
“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一个小时够了吗?”靳怀风放开人。
“可是,可是……”谢鹤庭的手指绞在一起。
“去吧。”靳怀风嘴角含笑看着他,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
祝臻垂着眼睛,掩饰心里的惊讶。
他对靳怀风的了解不多,但这样“大度”的人,似乎和印象里的某个人并不相符。
靳怀风看到谢鹤庭在原地不走,叹了口气,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谢鹤庭慌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再告诉我。”
“嗯!”谢鹤庭感觉到眼眶有些红,用力眨了眨眼睛:“等我,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直到两个人都走远了,贾叔才轻轻走到靳怀风的身边,轻声问:“要我跟过去吗?”
“不用了。”靳怀风摇摇头,收回目光里的眷恋和温柔,脸上的表情渐渐隐去,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贾叔,我好久没回去了。跟我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贾叔心里一跳,叹了口气,给他拉开了车门:“成,咱们车上说吧。”
靳怀风弯腰跟着上了车。
与此同时。
某个娱乐工作室里的两名娱记正迫不及待把自己拍好的图片编辑、加工,随后发了出去……
第111章 旧友
咖啡厅。
两人坐下后, 祝臻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九皋,你这段时间,在这里一切都好吧?”
“一切都好。”谢鹤庭点点头, 看着对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发小,他的说话方式,刚刚自然地点单, 还有跟侍应生问好的模样都显得很熟稔,好似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似他, 还有些不自在。谢鹤庭也是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其实我来到这里已经二十余年了。”祝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苦笑一声:“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时常会觉得, 是不是临安城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不是祝镇鸣, 而是祝臻。”
谢鹤庭苦涩一笑,抬眸望向窗外, 衣着时尚的男男女女步履匆匆经过,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切都好似梦一般, “其实,我也时常有这样的感觉。”
他擦了擦眼睛,整理了下情绪,“说说你的事情吧。”
祝臻默默看了他两眼, 然后重重叹了口,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把所有的一切娓娓道来。
“那年,我收到了你的丧书,我便快马加鞭赶往临安,跑了三天三夜,跑死了两匹骏马,想见你最后一面。谁曾想,等我赶到太傅府,看到的却是满府的素缟,而你已经入棺下土。”说起那一幕,时隔这么久,祝臻仍然感觉自己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我爹娘……我爹娘都还好吗?”谢鹤庭听他说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紧紧绞着手,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颤抖:“我要听真话,你别骗我!”
“谢大人和谢大哥勉强能撑着,谢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听到谢夫人不太好的消息,谢鹤庭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齐刷刷褪去,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眼睛里蓄满了泪花。
“我娘她,我娘她……”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自责和悲伤融入到空气当中。
看着他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晕倒的表情,祝臻连忙说:“夫人病了一场,宫里来了御医,等我离开临安时,听说虽然还是不太舒服,但已经好了不少。”
谢鹤庭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整个人再忍不住,用手肘压着脸,拱起的脊背一抖一抖,无声哭泣着。
祝臻的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点咖啡馆人不多,可是他俩长得实在是出众,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见到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哭了,旁人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好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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