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愈急,话就说的愈是结巴,这会看上去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英勇模样。
楚忻泽知道楚怀钰的这张脸长的好,被人这么看也不是一两次了,不然几个月前楚怀钰也不会被五皇子看上,甚至脑子一热到宁愿不要楚家的钱粮,也要将楚怀钰带走的地步。
见人急的手足无措的,他倒了杯茶水,递送到人手边道:“魏公子莫急,先坐……”下来缓缓。
话还没说完,慌乱的魏霄已经将手边的茶反射性的一口倒进了嘴里,以至于楚忻泽到了嘴边的‘茶水很烫’四个字都没有任何机会吐出来。
倒是用不着楚忻泽说了,因为茶汤一入口,魏霄就被烫的一个哆嗦。
见到这幕,楚忻泽立刻冲着身后的阿桂道:“快快,接些凉水过来。”
阿桂虽然心中翻着白眼,想说烫死这登徒子,但是到底不敢违逆自家少爷的意思,跑着拿来了些凉水。
楚忻泽立刻给人倒了杯,魏霄一股脑的倒进嘴里,凉水进腔,他这才觉得火辣辣的舌头好受了不少。
“魏公子,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事?”
才回过神,魏霄就听到耳畔边焦急的声音,有些羞赧的视线下移,果不其然,瞧见了面前人眼中的急切。
“我……嘶,”才一个字出口,魏霄就疼的倒抽了口凉气。
“是我的不是,我不该给魏公子倒茶的,”说着瞪了眼不远处,正一脸幸灾乐祸的阿桂。
阿桂见少爷瞪自己,立刻抬手捂嘴,也遮住了自己因人倒霉而咧开的幸灾乐祸的嘴角。
“阿桂,快,去把杏花堂的大夫请来,给魏公子看看伤。”
见到人眼底的自责与面上的焦急,魏霄立刻拦住人道:“没……没事,是我……嘶……自己冒失了,用不着大夫。”
“可是你……”看着人那嘶嘶抽着冷气的舌头,楚忻泽皱眉。
在脸上强扯出个微笑,魏霄道:“真没……事,只是今天不能多待了,下次……下次再上门赔罪。”
“是我该上门赔罪,今日之事,倒是望魏兄伤好后,能给在下一个赎罪的机会。”
“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嘶……也不是很疼。”强自镇定的说完,对人告罪一声后才转身离开。
一路疾驰回将军府,魏霄脸上强撑了一路的笑瞬间就崩了,冲着身边吉祥口齿不清的道:“嗷……疼……疼死我了,吉祥,立……立刻……给我进宫……请……请太医……嘶……”
一时间将军府上下是一片兵荒马乱。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个位数的留言,感觉心好痛,痛到总想开新坑,你们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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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窗前那片白月光 3
就在魏霄派人请太医进府的同一时间, 埋伏在诺大皇宫各个角落的眼线都收到了消息,并迅速的将这条消息报告到了自己主子手里。
朱鸟殿
主殿,百鸟朝凤屏风后的美人塌上,身姿婀娜的女人慵懒的躺在其上,她身着件水粉色的翠烟衫,开得极低的抹胸上绣着一朵妖娆的牡丹花,艳丽的牡丹将她那本就白的反光的皮肤,更衬几分剔透欲滴。
她面似芙蓉,眉似柳叶, 一双带着勾子似的眼睛,能将人勾出魂儿来, 那一头束成美人髻的黑发上, 斜插着极为醒目的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佩戴的凤凰金步摇,可见荣宠之盛。
她一双纤纤玉手正垂放在一旁, 一位宫女正跪坐在旁上着新上的丹蔻,细细的描摹着保养极美的指甲, 还有几位宫女正服侍。
有人站着给人剥着葡萄皮, 有人拿着玉签给她喂着葡萄肉, 有人端着玉盘放到人唇边接她嘴中吐出的葡萄籽,还有人跪于下首, 禀报着方才所见一切。
听人汇报完, 大宫女问月瞧见她面上淡淡似有心事,挥手让人下去,道:“娘娘不必担忧, 皇上给这个召见太医的恩典,不过就是安抚朝堂,那不就是户快死绝的将军府,还以为真是当年,现在就那一个奶大的孩子,哪还成的了什么气候。”
“本宫想邑儿了。”
旁给人喂水果的宫女有眼色的退下,只留问月在侧,她接过给人涂着手指上的丹蔻,让无关紧要的人下去后才道。
“殿下已在回程的路上,娘娘不必心焦,您操心坏了身子,殿下又该心疼了,再说殿下这次立了大功,龙心大悦,想必待他日回京后皇上必有重赏。”
听到这话,她脸上有了些笑容,无意识的抬手抚了抚发间的凤凰步摇,这正是昨儿皇帝下朝后所赐,对于儿子此次的表现,她也很是满意。
只是……到底不是太子。
想到这,女人眼底偏执的可怕。
她的邑儿比阴沉的太子,不知多讨皇上的喜欢,她是皇帝最爱的女人,他爹更是朝堂左相,唯一比不上的就是当初,她不过是太子妾室,那个女人却是太子妃。
然而一步慢,步步慢。
以至于终于熬死了那个女人,那女人的儿子却依旧将嫡子的名头牢牢的占着。
但是。
世界上哪有好事全都被你魏颜清占尽了,现在将军府死尽了,这太子之位,也该换我儿子坐一坐了。
想到这,她娇软的对着身边的问月道:“去宣明殿跟皇上说,本宫今儿亲自给皇上炖了参汤。”
“是,娘娘。”
……
“……魏公子刚刚将太医请走,将军府的人行色匆匆,模样很是焦急。”小太监如实的叙述完后,得到指示这才退下。
上首案前,男子手中握笔,正于案几写字。
他身着件杏黄色的四爪蟒袍,腰间束着的黑色腰带下,垂着块极好的羊脂白玉。
随着最后一笔藏尾的收锋,男子也终的抬头,那张冷硬似寒月,却也难掩风姿的脸终于暴露人前。
斜飞入鬓,眼似寒星,紧抿着的唇因长时间习惯性的下压,加上高大的身材,令人见之就会自他身上感到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接过自旁递过来的绢布,净手的功夫,他冷沉的声音响起,“子乐派人来宫中请太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子乐是魏霄的字,本来东临男子束冠才由长辈取字,魏霄现才十七,还不该有字,但是当年魏老将军却担心自己一去不复返,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所以很早前就将魏霄的字给提前取好,段辰渊自小到大也一直都以字唤他。
一直安静垂首于旁的余生道:“刚刚魏公子派人送来信,说是喝汤不注意烫到了舌头,让主子不必担心。”
“我也猜到了,从小到大粗心大意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话中似有些许无奈。
余生见人开怀,难得的打趣似的道:“魏公子这是难得的赤子之心。”
“我倒是希望他没这份赤子之心,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落的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说到此处,似想到什么的段辰渊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余生自知失言,不敢多话,恭敬的将才收到的线报,递送到对方手中。
捏碎蜡丸,将里面包裹的纸缓缓展开,看着上面有关于五皇子的最新动向及消息,烛火的照耀下,他眸中情绪明明灭灭,半点让人窥不清。
两个多月前,五皇子段辰邑南行治涝自江南路过,接受了江南楚家无数钱财与物资,楚家为攀附上五皇子,甚至不惜将自己的独子楚怀钰送上了段辰邑的床。
段辰渊本以为不过又是场狼狈为奸的戏码,却不想不过两天,楚怀钰竟然不知道怎么的摆脱了段辰邑,独自偷跑回了家。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楚家愿意将独子送上人的床,而是他那总管不自己下半身的五弟,看上了人家儿子,来了出强取豪夺的戏码,将人强带上了路,只可惜似乎没看好,被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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