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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莫名地，苏念感受到他不高兴了。
“我是觉得你比我小还让你请客怪不好意思的, 你别介意。”苏念一解释完, 发现张清耀消沉的情绪更明显了, “那等下次你再请我嘛。”
听到小主播轻软得像是在撒娇的语气, 张清耀这才把头抬起来：“嗯。”
两人一起从饭店出来, 又把行李送进酒店，时间依然尚早, 苏念正要催人回基地, 张清耀先开口问：“要不要去我们基地参观？”
苏念见张清耀定定地看着自己，本要拒绝的话又停在嘴边。
总觉得……这眼神像眼巴巴的小狗。
邀他一起吃饭和刚刚付钱被抢的时候张清耀也是这样, 嘴巴不太会说，面上表情也收敛着, 就用一双黑眸盯着人看。
苏念想想自己也没别的事，来这里本就是陪张清耀让他开心的, 没想太久就应了下来。
去基地就走几分钟的路程，出了酒店，苏念头顶一暗，茫然地摸着脑袋上盖下来的鸭舌帽。
张清耀一头短发被帽子压过后胡乱支棱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晒的，耳朵通红：“太阳大。”
苏念脸上经不起晒，接受了他的好意，把有点大的鸭舌帽调整了一下，眉眼弯弯地说：“谢谢啦。”
“嗯……”张清耀轻咳一声。
两人一起走到基地的大门口，苏念才想起来要问：“你带我进去没关系吗？”
张清耀说：“我提前和经理还有教练打过招呼。”
“这样呀……”苏念心中仍然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会儿，“要不我去买点东西吧，空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张清耀不假思索道：“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两分钟。”
速度快得苏念都没反应过来，张清耀就快步冲进不远处的一家小超市。
等苏念慢一步进去，见到张清耀往购物篮里丢了不少杂七杂八的饮料零食，见到什么就是什么，都是随手一拿。
苏念觉得买些小零食不够礼数：“要不我再去买点水果礼盒吧？”
“不用，他们就爱吃这些没营养的。”
听张清耀这么一说，苏念也不纠结了，跟着他一起拿，不过挑之前会问一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口味的偏好。
“有就不错了。”张清耀有些酸气地嘀咕了一句，声音太小，没让苏念听见。
最后买了两大袋子，提着进去的时候果然如张清耀所说，一群年轻小伙子都高兴得不行，一会儿就把袋子里的东西搜刮干净了，也没有苏念担心的场面出现，他们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很欢迎。
一个个围在苏念身边，把张清耀挤到一边去，叽叽喳喳的，你说一句我问一句。
“小耀太坏了，跟你联系上也不跟我们说，我们也想去接你的，但是教练不让。”
“你穿男装好可爱啊，就是帽子有点丑，快别戴了。”
“苏苏你最近过得好吗？网上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都好担心你。”
“你可千万别在意网上不好的风评，你也没多大错，不就是爱女装吗，你这么可爱，穿着裙子在网上骗骗男人钓点钱怎么了？分明是造福社会。”
“就是就是，其实我也偷偷给你刷了，嘿嘿……还有小耀，装模作样的还不是瞒着所有人用小号给你刷，知道你是男孩也……”
“别说了。”
张清耀冷声打断，把包围圈拨开，牵住中间的苏念的手，“训练时间要到了。”
随后又转头跟苏念轻声道，“我送你去休息室。”
苏念被带着离开，进了休息室后，看着张清耀去忙活着给自己准备温水，问：“小号是什么？”
张耀清手一抖，水溅出来湿了自己的衣服，却愣着像是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苏念着急忙慌地找纸巾给他擦：“怎么这么不小心？”
擦到一半手腕被抓住，抬头看到张清耀不知怎么整张脸都红了。
“他们瞎说的。”张清耀眼神飘忽，拿过苏念手里的纸巾自己胡乱一擦，重新去接水。
逃避的态度太明显，反而让苏念更加好奇：“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也不是……”张清耀吞吞吐吐。
这时休息室探进来一个脑袋：“他小号叫‘不爱学习’！”
“喂！”张清耀一个眼刀甩过去，队友飞快逃走了。
苏念张大了嘴巴，呆在原地。
这个名字在他直播后期经常出现，给他送琳琅满目的礼物，所以一听就记起来了。
这居然是张清耀的小号？
这么一想，“不爱学习”发弹幕简言短语的，是和张清耀很像，也跟着其他粉丝学坏过，打趣地叫他“老婆”。
那之前游戏活动，官方特意打电话来问他愿不愿意以粉丝的身份出席，还说是张清耀这边特意指定的，也就说得通了。
苏念一想到张清耀居然偷看自己直播这么久，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好意思，但是抬眸一看，张清耀的反应比他还要夸张。
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是耳朵到脖子全红了，堪比关公。
苏念一下就不别扭了，忍着笑意问：“你怎么还会偷偷看我啊？”
张清耀转身背对他，打开饮水机继续接水。
苏念笑了笑，没想再追问，接过温水说谢谢，在低头喝的时候又听到头顶响起一声：“你好看。”
“嗯？”
苏念刚抬头，只来得及见到张清耀匆匆离开去训练室的背影。
-
训练基地很大，但是苏念一个人不好到处乱逛，就乖乖待在休息室。
好在张清耀和队友们都怕他无聊，给他准备了很多解闷的东西，小零食小蛋糕平板电脑游戏机解压玩具，连毯子枕头都有，让他有事随时去训练室找。
苏念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玩游戏，自己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偶尔能逮到一两个偷跑出来的人从门缝里冒出来偷看他，被教练骂回去。
教练骂完人，也来跟苏念正式打招呼。
苏念诚惶诚恐：“打扰了，我是不是太影响你们了？”
刚刚还对着选手凶神恶煞的男人在他面前笑得平易近人：“这有什么，你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以前我确实抓到过几次这些臭小子开小差看你直播，尤其是小耀，瞧着本本分分的，居然也跟着看，打比赛得的奖金全给你刷了，电脑屏幕也换成你的照片，动不动就傻乐……”
“别误会，我也没怪你的意思，要怪只能怪他们没克制力，这个年纪嘛，喜欢看些漂亮美女是很正常的。”
“只是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苏念忙不迭地点点头，正襟危坐：“您说。”
“前段时间，也就是你不直播之后，小耀的状态就有点不对了，虽然比赛时候也没有发挥失常，也在老老实实训练，但是精神状态一日比一日差。”
“本来就不爱吃饭，还又失眠了，我担心他身体撑不住现在的高强度训练。”
“别的小子还好，我能管得住，就是小耀心思深，比较有自己的想法，我和经理的话有时候起不了作用，问了也不说话。”
“我也发愁，就昨天听说你要来了，他肉眼可见地有了精神，我才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就想，你的话他应该会听一听。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好好吃饭睡觉，再多鼓励他，说不定能提升一点他比赛的积极性……”
教练一番苦心，让苏念没有多犹豫就应下来，说自己会试试。
等到了训练的休息时间，苏念仔细打量着很快找过来的张清耀。
张清耀被他一双清澈的眼注视得紧张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怎么了？”
苏念说：“我在看你的黑眼圈和红血丝。”
张清耀低头躲开他的目光：“别看了，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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