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藤蔓爬上桌子, 卷起一小块面包跑回来, 递到兔子嘴边。
“宝宝快吃。”
变异的兔子一点也不挑食物, 面包也吃得很欢快。
苏念有些心疼地看着它。
他自己也就算了, 还要兔兔跟着自己吃苦。
“宝宝, 要不你走吧。”苏念用藤蔓把兔子两只爪子的绳子解下来,卷着它放到房车窗户边, “小心一点, 别让他们看见了。”
没想到兔子毫不犹豫地从窗户上蹦下来,跳回他身边, 用牙去啃他的绳子。
苏念愣了一下,在绳子断裂前赶忙躲开:“不行的宝宝, 我不能走。”
兔子歪着脑袋茫然地看着他。
苏念说:“我必须留在这里。”
兔子抖抖耳朵,蹦到他的大腿上, 窝着不动了。随苏念怎么说怎么拨弄它,都要跟苏念在一起。
苏念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明白了兔子的意思,小声说:“那只能委屈宝宝继续被绑着了。”
他用藤蔓拾起麻绳,绑上兔子的前后爪。
兔子一点挣扎都没有,翻着肚皮伸着爪子任他绑。
刚打上结收起藤蔓,顾岑三人就上来了。
差点露馅,苏念额头起了一层虚汗,看到顾岑看向了小桌板上的盘子,又是一阵紧张。
顾岑坐下拿起叉子继续吃冷掉的面包,发现苏念在看自己后,眉头拧起:“都说了让你别盯着我看。”
离开那么一会儿,暴躁的情绪一点也没冷静下来,语气格外地凶。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发现面包少了一块。
苏念暗暗松了一口气,垂下脑袋。
-
因为没有休息好,之后大半路程苏念都是昏昏沉沉的,脑袋时不时磕在硬梆梆的车壁上,睡也睡不好。
他没有什么时间意识,接连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有时候梦见自己睡在在海里飘荡的船上,有时候梦见为了找他把基地翻天覆地的纪斯,有时候又梦见手拿屠刀要找他报仇的顾岑。
接二连三的噩梦让他瑟瑟发抖,眼皮下的眼珠子乱晃。
等被人发现不对的时候,苏念已经没有了意识。
之前顾岑不是没有看苏念,还看了好几眼,但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心不在焉,手里做的长柄武器绑得乱七八糟,就有些羞恼了。
他干脆接替了开车的活,把心思都放在了看路上。
一路上顺便碾死了几个丧尸,他的心情趋于平静,却听到后面的胖子慌慌张张地说:“老大老大,这小孩好像烧晕过去了!”
顾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房车里的物体晃得丁零当啷响,急速停在了路中间。
他大步冲到苏念面前蹲下来,上手一摸。
滚烫。
“看着身子这么弱,可别烧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嘀咕了一句的胖子被顾岑利刃般的眸光一扫,赶紧打了下自己的嘴。
顾岑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将绳子割断,抱起人放到自己床上去。
老白很有眼色,已经拿出了急救包,翻找出温度计。
等量完一看,三十八度三。
体温不算高,但是苏念脸色差得让人心慌。
双颊很红,嘴唇却病态苍白,眉头紧紧揪着,连带着看到的人的心也一并揪起来。
顾岑神色凝重,下令道:“回南城去找老张。”
-
苏念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遭。
最开始他弃高烧的顾岑不顾,现在他落到顾岑手里病倒,也是书里给他安排的轮回报应。
只是苏念没想到,自己醒来是在柔软的床上。
四周墙壁刷着蓝白色,挂着各种医学标语,屋内不止他身下一张单人床,旁边还有两张,两个年纪大的阿姨在聊八卦,一个腿上打着绑带,一个手上挂着输液,精神头却很足,嗓门很大。
苏念就是被她们的声音吵醒的。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冷眼扫过去,沉声道:“安静一点。”
但两个阿姨一点也不怕他,嘴里还打趣:“哟,小顾又来啦,来得真勤快,这么上心,还说不是你媳……”
阿姨说到一半一扭头,瞧见后面的人正睁着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看她们,声音瞬间轻柔了下来,“哎,人醒了?”
顾岑立马转头看过去,眸子定住。
躺在纯白病床上的苏念穿着被换上的蓝白条纹病服,脸色恢复了些许气色,但瓷白的肌肤在晨光的沐浴下有种透明的质感,郁丽的眉眼还带着点病气,不说话就眨巴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盯着人看,模样又乖又惹人怜爱。
“我的乖乖,天可怜见的,病了一天一夜了,可算醒了。”
“可不,把小顾急得上火。”
两个阿姨一说话,就打破了顾岑与苏念对视之间产生的微妙气氛。
顾岑一把扯起帘子挡上,表示自己的不待见。
外面的阿姨乐呵呵的:“说他他还不好意思了。”
苏念:“……”
苏念看着脸色黑成锅底的顾岑,默默把被子拉高了一点,不敢说话。
“我是来看你死没死。”顾岑没好气道,把手里提着的饭盒重重一放,“胖子偏要我带给你的,可不是我自愿的。”
说得好像胖子能逼得了他一样。
苏念摸不清顾岑的算盘,不轻举妄动,紧紧抓着被子。
顾岑瞧着他这戒备的样子,气笑了:“干什么?怕我吃了你?我都说了,不可能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
顾岑:“哑巴了?说话。”
苏念抖了抖,小声开口:“我的兔子呢?”
“你那兔子你还好意思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养了一只变异的畜生,我不把它弄死就不错了。”顾岑看着苏念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不疾不徐地接上后半句,“它在老白那,好着呢。”
“哦……”苏念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顾岑不屑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不就是一只兔子,对它那么好干什么。”
苏念没听清,不解地看过去。
顾岑“啧”了一声,起身走了。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苏念不在意,坐起来看向旁边桌子上的早餐。
打开饭盒,里面的鸡丝粥热腾腾的,还有两个白乎乎的小馒头。
等苏念差不多吃饱后,顾岑带着一个医生回来了。
医生给苏念检查了一番,说:“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气血不足,需要多加休息。”
“麻烦死了。”顾岑说。
医生摇头叹气:“他身体是比平常人弱一点,你可别虐待人家了。”
顾岑冷笑:“一个犯人,还奢望我伺候他?老张你真可笑。”
嘴上这么说完,他一弯腰,把苏念抱了起来,离开医院的一路抱怨个不停:“要不是胖子天天搁我面前念叨我才懒得管你,早把你丢出去喂丧尸了……老子大发慈悲把你送过来,还总是被人骂,我就算真虐待你那也是你应得的……你怎么这么瘦?骨头硌得我手疼,辛辛苦苦给你熬的粥也喝不完,你再浪费一个试试……”
在医院的人多多少少听去了一些,看热闹似的探出头。
苏念听了一路,从震惊到麻木。
黑化的主角都是这么啰嗦又不正常的吗?
真的是好奇怪的一个人。
跟他最开始在出租屋里见到的顾岑不太像。
虽然曾经顾岑在他面前也是臭着一张脸,说话语气也不好,但是话不多,不屑于跟他多交流,而且情绪也比较稳定。
现在这个顾岑问题就很大。
……
此时,待在房车边上远远看到顾岑抱着苏念走来的胖子也一脸稀奇,和老白唏嘘:“老白,你有没有发现,老大他在苏念面前像变了个人似的。”
老白点头:“嗯,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
胖子往后一退,撇开关系:“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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