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了东边的长耳兽,晴将短脚兽放山谷西边,让它们自己填饱肚子。
许霜辞道:“长耳兽一年能生几窝?”
“两三窝。”
“那咱们这个棚子就小了。”许霜辞双手抱臂,肩膀抵着晴道,“要真好好养的话,咱们将长耳兽养到冬季,秋季屯粮都省了。”
“要能定居,我就直接烧砖修圈。到时候养他个几百只,过一年吃都吃不完。”
许霜辞越想眼中光芒越盛,他眼里满是希望。好像未来就是美好的,值得期待的。
晴心一暖,他抬手摸了下许霜辞已经长到肩膀上的黑发。
“那定居的那些事你想好了吗?”
许霜辞立马攀住他胳膊,激动道:“你答应了!”
晴看着墨发扫过手指,痒意从指尖蔓延到心里。他捏捏许霜辞的脸,道:“没答应。”
许霜辞拉开脸上作乱的手。
“没答应就不许捏。”
晴抓着人手腕拉到身前,他双手搂住许霜辞,低头挨了下他鼻尖。
他也不说话,就搂着人这么看着。
许霜辞跟他大眼瞪小眼,瞪得眼睛都发酸了。
晴又低头碰他一下。
明明很暧昧的举动,许霜辞却幻视黏糊糊的大猫要跟他贴贴。看着看着他就笑了。
他拉着晴,直接走到溪水边他们平日坐的石头上坐下。
许霜辞看着缓慢流淌的溪水,昂扬的情绪也跟着沉淀下来。
“我想过了。”许霜辞温和笑了笑,张开手压在晴的手背上,“咱们顺其自然吧。”
“之前是我迷障,也太想当然。”
“你们的部落应该跟你们的家一样,是可以全身心信赖的地方。”许霜辞说完这句话,看着晴以期望得到印证。
晴点头:“部落是不一样的。”
许霜辞抿唇,他长吁一口气,往边上倾斜抵着晴。
他低声道:“我想的建部落是直接将外面的兽人拉进来。”
“就是我四处去说服兽人,让他们加入。但仔细一想,这样的法子凑起来的也不叫部落,最多算个利益联盟。”
“有利则聚,无利则散。”
晴听这话就知道他明白了。
他看许霜辞没骨头似的,干脆将人提到腿上,圈住。
他默了默,道:“有部落的兽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流浪了,但他们从哪里走出来的,也依旧只认可哪里。”
“东部有几个是流浪兽人凑起来的小部落,除了食草的兽人部落,其他的无一例外,都在冬季散了。”
“散得还很惨烈。”
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大半没熬过冬季。还不如当流浪兽人的时候。
晴的眼睛像蓝宝石,晶莹剔透。
这双冷淡的眸子里情绪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平静的。
被他注视的时候,许霜辞像黑夜里见到了一盏微光,有光心中就安定。
晴什么都懂……
许霜辞忽然意识到。
他说自己聪明,是真的聪明。
而自己只因为生在好的地方,所见所闻优于现在的金色大陆,所以看起来他厉害些,好像都是他在主导着这些事情。
但细细想来,还是因为晴在。
他在这个地方牵引自己,包容自己。许霜辞做那些决定,比如说建造部落,也都是晴给的底气。
“晴在,不是吗?”
这句话,这个事实,在许霜辞心里深深扎根。
许霜辞气息变得更为柔和,他勾住晴的修长手指,决心已定。
“我好好种地,你好好捕猎。部落的事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晴看着交握的两只手,指腹沿着许霜辞的指背滑动。掌心渐渐包裹住手背,直至五指合拢,完全扣住。
他低声道:“好。”
许霜辞被他摸得脸红,端不住正经样子。他嘀咕:“但先说好,我还是要定居。”
晴道:“这个再看。”
一番沟通,许霜辞心里没了那股拉扯劲儿,人都松泛了不少。
他绕了山洞外一圈发现暂且没什么事儿了,干脆拉着晴去山洞里梳毛。
一日一晃而过,第二天他们继续沿着大弯河捕猎。
快春末,他们搬过来差不多两个月。
大弯河已经被走过一遍,许霜辞也摸清了这边的情况。
他侧坐在晴身上,背上还背着藤筐。手里一边编着蚂蚱,一边道:
“大弯河的尖角兽兽群也就只有五群,两个大的,有五十到一百头尖角兽。三个小的,都是十几二十几头尖角兽。”
“今年新生的幼崽全部加一起也拢共五十来头,照着我们这样抓,会不会吃绝了。”
晴静默一瞬。
“可能。”
“之前那两只灰狼都能给人长耳兽吃绝,咱两个……”许霜辞捏着草蚂蚱晃了晃,“你别说,可能性还挺大。”
“往年这边的尖角兽是这么个情况吗?”
“不是。”晴翻出自己略微久远的记忆,想到当初为了争夺这块领地跟流浪狮兽人打的时候。
“十年前,大弯河的尖角兽至少有一千头。”
许霜辞咂舌。
“可是现在不足三百头。”
他们现在几乎是纯吃肉。
算他们三天吃两头,在这边待两个季节,一个季节按照一百二十天算,那也要吃一百六十头。
这尖角兽的繁殖速度显然不及他们消耗的速度。
许霜辞将草蚂蚱往晴毛毛里一戳,道:“还是得换着来。”
要丰富菜篮子,丰富肉的品类,还要种植主食。不然早有吃绝的一天。
晴甩了甩尾巴:“冬天再吃鱼。”
许霜辞:“咱就不能轮换着来。一顿尖角兽,一顿长耳兽,一顿鱼?”
许霜辞看晴对吃鱼的犹豫样,想到去年整个冬季山洞里弥漫不散的鱼味儿。
那是吃腻了吧。
“我们换着吃。”
“你抓尖角兽,我抓鱼。”
晴:“吃斑点兽。”
“我就没怎么在这边见着斑点兽,是不是你以前抓得太狠,人家今年不来了?”许霜辞道。
晴想到以前大弯河这边的斑点兽群,不比中部西部多,但也比现在的尖角兽多。
他尾巴瞬间扫过,后面的杂草半腰斩断。
有这个可能。
放下许霜辞,晴看着落单带崽的斑点兽,到底是没有上前。
他继续抓尖角兽,尽量逮着雄兽抓。
许霜辞说捕鱼就捕鱼,这次捧着一兜子的辣草,盯上了水流颇深的河边拐弯处。
里面大头鱼肉眼可见,成群找食吃。
他将辣草砸碎,用藤筐兜着放水中。藤筐固定在水里。
河水是流动的,他辣草弄得多也不一定见效果。担心河里落空,许霜辞又蹚过深草,往周遭的小湖水潭里扔了些。
砸烂的草茎漂浮在水中,向着四周散开。
辣草弄得太多,刺鼻的味道呛得许霜辞捂嘴咳嗽。结果吸了一大口手上的刺激味道,呛咳得更加厉害。
大弯河的地势平,越往东南地势越低。沼泽湖滩遍布,深草中处处能见水洼。
许霜辞忙找个地儿将自己的手洗了。
就这一会儿,被辣草蜇了的手背渐渐泛红,跟摸了辣椒没什么区别。
他闷咳两声,眼尾噙着泪。
红得惹眼,衬得那双桃花眼都妖冶了些。
眼中晃过一抹白,脚背上微重。
低头一瞧,不是那小胖鸟是什么。
“叽——”
许霜辞甩干手上的水分,又用手肘沾了下自己眼尾。他看着小家伙道:“又见面了。”
“你家是不是在这草滩里?每次出来都能遇见。”
小胖鸟歪着脑袋看了许霜辞一会儿,扇着翅膀跳上他的膝盖。
许霜辞:“要吃鱼得等一会儿,你守着水潭,我去看看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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