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整理得干净,还有书桌与书架,甚至准备了不少御寒的被褥,以及一些洗漱用品,都是崭新的。
俞渐离倒是觉得这个环境挺不错的。
他伸出手来,继续装虚弱地道:“白白,我有些冷,你过来抱着我行吗?”
纪砚白气归气,却还是走了过去,拿过被褥帮俞渐离盖上。
俞渐离还是伸手拽他的衣角,他迟疑片刻还是躺在了俞渐离身边,“病弱”的俞渐离很是灵活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手刚刚环住俞渐离,俞渐离便凑到了他的唇边,轻轻啄了一下问:“别生气了行吗?”
“……”纪砚白又陷入了不说话的死循环里。
俞渐离只能补充:“你冷暴力我。”
“这不算。”
俞渐离抬手,用食指指尖点了点纪砚白的鼻尖,突然低声说道:“白白,你的鼻子好挺啊。”
随后碰了碰他的唇瓣:“嘴唇也好看。”
纪砚白目光不善地看向他问:“你要开始你的花言巧语了吗?”
“我说的是实话,白白长得好看,我特别喜欢你的长相。”
“只有长相?”
“嗯,也喜欢白白的性格,豁达,不会生闷气。”
“……”
俞渐离用手肘撑起身体,也不怪纪砚白不理他,继续吻纪砚白的唇。
纪砚白起初是冷淡的,可逐渐地身体变得诚实,单手扶着他的腰回应这个吻。
直到俞渐离的手不老实,将纪砚白的腰带解开后,纪砚白才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平,随后倾身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我恼火得很,你别惹我。”
俞渐离不在意他的警告,竟然还能轻笑出来,笑容灿烂如星河倾泻,万千星辰落入海,在风浪里璀璨:“白白,我想试试,别怕,我教你。”
第103章 静养
纪砚白被俞渐离的笑恍了神。
或许从初见起, 纪砚白便是承认俞渐离美貌的,只是觉得这般好看的人过分柔弱了。
可偏偏是这种带着病态的柔弱感,又给俞渐离增添了一丝我见犹怜的疼惜感。
让纪砚白下意识地想要保护他。
在纪砚白看来, 俞渐离是一个十分脆弱的人。
风吹了会散,走路多了会晕倒,稍不留神就会以奇奇怪怪的方式死掉。
这激发了纪砚白无穷的保护欲, 想要多照顾这个人一些。
可细想想,他该承认, 他早早就对俞渐离产生了兴趣,才会有意无意地留意这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凭借本能……
也幸好他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多余思考, 不然他真的容易因为自己的迟钝而错过眼前这个人。
所以他此刻也是没有多余的思考,俯下身, 将俞渐离唇角的笑吞咽进胸腔里。
他也想试试。
从看了那些书后就想试试。
俞渐离环着纪砚白的肩膀。
两个人身材差距很大, 纪砚白的肩膀很宽,似乎很适合将手臂搭在上面。
纤细白皙的手臂, 宽阔充满肌肉的小麦色肩膀, 就算在夜色中也格外分明诧异。
或许他自己也是生涩的,可他居然是更跃跃欲试的那个。
试想一下,当一个人穿进了书中的世界, 见到书中最可怕的那个人时,却意外地发现,这个反派不但身材高大,还是样貌俊朗,处处充满野性的模样。
那种爆棚的荷尔蒙冲击感, 一瞬间便让他这个本就不直的人心动不已。
开始也只是对外表的惊艳,逐渐接触下来, 竟然产生了深一层的心动。
就此无法自拔。
觊觎这个人,喜欢这个人,想要接近、触碰这个人。
一个他一心向往的男人,此刻又成了他恋人的男人,又如何能忍住?
本是想要慢慢来的,可如果再不得到他,那可真是时间的损失。
可惜进展艰难,像是雨落树枝,微风吹拂,抖落了一地水珠。
花蕊逐渐绽放,被风抖动得微颤,水珠掉落得更加厉害。
明明风那般努力地温柔,可娇花是柔弱的,明明喜欢这阵风,却又仿佛被风摧残。
俞渐离躺在榻上,头发散落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些虚弱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看着那个人撑起身体,轻声唤他的名字:“阿离。”
“嗯。”他低声回应。
“我去叫人打水来。”
“别……”俞渐离下意识地阻拦。
“别怕,他们只会放在门口,我亲自拎进来。”
俞渐离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了,随便应了一声,躺在榻上闭上眼睛休息。
看着纪砚白走出大帐的身影,他才意识到,那宽阔的肩膀上不仅仅可以搭上双手。
俞渐离实在是身体很差,之后的洗漱都要纪砚白帮助。
他全程被扶着,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他再次回到榻上,榻上面已经换好了新的被褥。
他躲进被子里,休息了片刻后纪砚白也跟着进入了被子,将他抱进怀里问:“还好吗?”
“嗯……就是有点累。”他含糊地回答,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第二日他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他迷糊地看向纪砚白,问道:“是去国子监吗?”
“嗯,你睡得太死,我不忍心叫醒你,只能如此。”
“别人没看到吧?”
“放心,没人敢多看一眼,而且马车直接进了军营,后期都是由我来完成的,没人看到。”
“可是……”俞渐离还是有些纠结,他们这般孤男寡男地独处一夜,总会传出一些不妥的传闻吧?
后来想了想,那后营无人,军队里纪律严明,怕是不会出什么事。
俞渐离此刻仍坐不稳,纪砚白干脆抱孩子一般将他抱在怀里。
他继续躺在纪砚白怀里打盹,等接近国子监了他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确定仪态没有问题才下了马车。
纪砚白如今早就没了脾气,全程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俞渐离,生怕他身体出现什么状况。
毕竟昨夜俞渐离那又哭又坚持的样子,他仍旧记忆犹新。
两个人走进国子学的走廊,居然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林听。
他们似乎都没想到林听会出现在国子学内。
林听见到他们也不意外,反而坦然地说道:“放心,我在清廉堂。”
“哦……”俞渐离含糊地回答。
林听打量着俞渐离的状态,俞渐离努力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
结果林听还是在白了纪砚白一眼后,对俞渐离招手:“你过来,来。”
俞渐离只能走过去询问:“怎么?”
林听懒得说话,对他勾了勾手指。
俞渐离竟然也懂了,抬起手来给林听诊脉。
纪砚白站在不远处等着,却被林听赶走:“光天化日之下,我不会怎么他,你先忙去吧。”
纪砚白似乎有些不喜欢林听的态度,可也知道此刻恐怕是自己理亏,只能回了清洁堂。
林听诊完脉,对俞渐离道:“你等会儿,我回去给你写个单子,你照着单子配药,持续服用。”
“是调理身体的吗?”
“壮阳的。”
俞渐离听完快速左右去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道:“其实也不用滋补。”
纪砚白挺行的。
林听知道他是误会了,于是道:“是给你壮阳的,你病了太久,没办法和正常男子相比,你也别太丢人。”
“……”俞渐离无言以对。
林听也没多说什么,走回清廉堂给他写单子。
此刻在走廊里等待的俞渐离,突然觉得林听像霸道总裁的私人大夫。
不过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没见过林听这么恶毒的大夫。
不久后林听重新走了出来,道:“我劝你今日回号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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