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骆原本还怕会被认出来,结果晚高峰直接教他做人,大家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个个急着抢座位,没人注意到他。
宁骆就是罐头里的那点可怜的鱼沫沫,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挤出来了。最可怕的那一段车程,他直接双脚离地,像三明治的芝士夹心似的被人群夹在中间,挤着往前走。
宁骆:!!!
他急中生智,大喊:“别挤了,孩子要流了!”
喧闹的车厢瞬间鸦雀无声,一车厢的人都看向宁骆。
宁骆:“……”
嘴在前面飞,脑子后面追。
一着急就满嘴跑火车的习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喂!
他又双叒叕急中生智,试图补救,目光慌乱地四处搜寻:“孩、孩子……孩子你在哪,孩子已经流掉了啊,我的孩子。”
周围人沉默片刻,开始交头接耳。
“这男的能怀孕?什么时候的重大突破?我咋不知道?”
“好可怜啊,孩子没了也就算了,人怎么还疯了?”
“对啊对啊,哎,也是个可怜人。”
宁骆:“……”
他的脚趾已经开始抠地了,拿出口罩默默戴上。
别聊了,要脸。
“小哥哥,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没了这个,还可以再怀下一个,祝你一胎108宝。”
宁骆低头,看着安慰自己的小女孩,艰难扯出一抹笑意,语带哽咽:“谢谢你小朋友。但男人不能怀孕。”
你要不说这句话,我能更好。
地铁一到站,宁骆就迫不及待挤了下去。
他反正是没脸再继续在车上呆下去了,等下一趟。
结果去站牌一看,自己挤死挤活才过了两个站。
宁骆:“……”
山重水复疑无路,醒来仍在归处。
他给路庭洲发消息:【我快要被挤成三体人了……】
路庭洲发过来一条语音消息,宁骆点开,把手机凑到耳边听,开了最大音量。
对方的声音在喧闹的人海中响起,清润好听,带着淡淡无奈的笑:“所以,还是我去接你吧。”
宁骆同样回了一串语音:“但你来接我,不过是咱俩一起堵在路上,看夕阳看星星看日出。”
路庭在那头低低“嗯”了声,通过电子设备处理带着沙哑的颗粒感:“听起来还不错,很浪漫。”
很浪漫?拜托,那是堵车诶。
宁骆惊诧,拿下手机:“行吧,那你来吧。”
他给路庭洲发了地址。
路庭洲收到消息后,拿车钥匙出门。
方鹿野还在他家,这可是自己用屈辱条约换来的住宿权。
他正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咔咔咔吃薯片,听到动静看了眼路庭洲,又鄙夷转回电视上。
呸,狗男男,约会去吧。
“你干嘛去?”客房里又走出一男人,跟路庭洲差不多高,半长发,狼尾,正靠在墙上,手里甩着一副墨镜,百无聊赖地问。
“有事,”路庭洲言简意赅。
差点忘了这个来他家借住几天的家伙,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方鹿野,“你们俩,最好别出任何乱子,别让我看到我家有一点损伤。”
方鹿野在那头喊:“哥你这话应该对霍临琛说,我从不乱动你的东西好吧。”
霍临琛合上墨镜,嘴角带笑:“那我要是动了呢?”
路庭洲扫了他眼,薄唇一动:“那就收拾东西,滚。”
霍临琛嘴角笑容僵硬。
不是,哥们儿,你有点太不客气了。
等路庭洲走后,他喊方鹿野:“你哥干嘛去?”
方鹿野头也不回:“约会。”
“约会?!”霍临琛差点破音,接着目光火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你哥他谈恋爱了?”
方鹿野:“没呢,还在追。”
说着给他普及了下那位缺心眼的被追对象。
霍临琛没听完都要笑死了:“我去,路庭洲还有今天!”
好好好,他爽了。
霍临琛凑近了方鹿野,捅捅他:“诶,我看看那个叫宁骆小朋友的照片。”
方鹿野正看到光头强被熊大熊二追赶的精彩处,头也不回:“自己找去。”
霍临琛上微博去搜,看到了宁骆新发的综艺宣传,他正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眼睛弯弯对镜头打招呼。
霍临琛戳了戳宁骆的照片:“哟,还怪可爱。”
“不过他多大?成年了吗?你哥老牛吃嫩草啊。”
方鹿野赞同:“谁说不是呢。”
丝毫没有为路庭洲澄清的打算。
两个活在路庭洲压迫下的人一起吐槽他。
-
没让宁骆等多久,路庭洲就给他发消息说已经到了,让他出来。
宁骆一打眼就看到了车流中最贵的一辆车。
不是他认识多少车牌,而是即便在这么堵的路上,所有的车都避开那辆车走。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甫一进去就被凉爽的空调围绕,舒服喟叹:“好凉快。”
“系安全带,”路庭洲给他抽了张纸巾擦汗,“所以为什么要去挤地铁呢。”
宁骆对此表示:“感受生活。”
路庭洲“嗯”了声,侧目看着后视镜,单手打方向盘,问:“感受的结果怎么样?”
宁骆深沉脸:“尚可。”
【再去挤地铁我就是傻狗!晚高峰,人类的一生之敌!】
路庭洲闷闷笑出声。
宁骆直觉他在笑自己,撇撇嘴,说:“我的礼物呢?”
“在后面。”
他往后探头去看,果然看到了一个精致的柠檬黄色礼盒,上面系了个超可爱的大蝴蝶结,盒子上还有他自己的Q版形象。
”好可爱。“宁骆探身,拿过来放腿上。
拆开后,是按照路庭洲给他看的图纸一比一还原的手办模型,不过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Q版的路庭洲正推着坐在购物车里的他横冲直撞。
另一个则是路庭洲用力拉着坐在行李箱上的他,表情吃力,满头大汗。
宁骆发表重要意见:“喂,我也没有那么重好吧。”
正好前面又堵车了,路庭洲靠在驾驶座上,闻言弹了下坐行李箱的小人,语气悠悠含笑:“是么,重不重的我怎么会知道。”
宁骆不服:“那你下次抱我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可轻了,尤其是减肥之后。”
“好啊。”路庭洲应了。
宁骆:嗯?
他眨眨眼:【怎么答应得这么快?有点不对劲,再看看】
路庭洲手肘撑在车窗上,笑而不语。
话是这样说,宁骆很喜欢他送给自己的模型,爱不释手,看了好多遍后小心翼翼装回去,盖好盖子:“先放后面,等我回家再拿。我要到时候摆在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
【还要发朋友圈,发微博,连发十几条使劲儿炫耀!】
宁骆的情绪价值给的这么到位,作为送礼物的人心情当然很好,路庭洲摸了摸他的脑袋。
汽车在道路上缓缓行驶,龟速慢爬。
大概是空调的作用吧,还有车里好闻的木质香,跟路庭洲身上的味道类似,宁骆居然没有挤地铁时的烦躁了,跟路庭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还给他展示自己挂在书包上的碱水面包挂件,抱怨:“你看!我的碱水面包都不知道被谁咬了两口,太可恶了!”
他给路庭洲看面包上的牙印。
路庭洲问:“所以你就从中途下地铁了?因为心爱的碱水面包被人吃了?”
“呃……那倒不是,”宁骆收回了自己的嚣张,抠着手说,“其实是因为我在地铁上的时候因为太挤,喊了声、喊了声……”
路庭洲没听清他最后几个字,下意识追问:“喊了声什么?”
宁骆闭了闭眼,反正在路庭洲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喊出来:“我说太挤了我孩子都要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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