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系统小心翼翼提醒道:【您的任务是刷亲密值,不是一统天下。】
[......]
事业心一时间上来了,没收住。
[行吧。]殷安收起了名单,[那为了庆祝成功处理掉一个目标,奖励自己去小倌楼跳一支舞。]
晚上,殷安回到了云霄阁,一身带血的衣物也早就处理掉了,此刻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柔弱无害只会弄音律跟跳舞的青年而已。
“呦,雾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我可担心死你了。”管事的男人笑得脸上褶皱都快出来了。
殷安轻笑,“今晚我还要登台。”
不等男人惊喜,殷安又道:“不过不是以雾公子的名号,你就说来了个新人。”
“这......”男人有些犹豫,毕竟如今雾公子这三个字就代表了数不清的金钱,只要他放出消息雾公子今晚还要登台,那就又是一大笔的入账。
可若是换了名号,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殷安一眼看出对方在想些什么,甩过去一张银票。
男人看清那面额,顿时喜出望外,“诶诶诶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今晚您的登场!”
“不用了,把我随便加进一个曲子里就行,不过我要站最中心。”
“好的好的,都好说!”
【宿主您要做什么呀?】系统已经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它永远跟不上自家宿主脑回路的那个残酷现实,勤奋好学地发问就是了。
[做任务啊,还能干什么。]殷安挑选起一会儿表演要穿的衣服,挑着挑着不禁勾唇,[那秃驴还真以为我发现不了追踪香呢。]
[算算时间,等他找过来,我应该刚好在台上。]
不还俗是吧,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夜幕降临,云霄阁内虽然不想昨日那样爆满,但客人也不少,都是殷安带来的人气。
洺竹一路寻着追踪香的香气而来,最后停在了云霄阁的外面,脚步有些许犹豫。
他不确定这会不会又是对方的算计,就像上次在青楼一样。
路过的人们惊异地看着洺竹,眼神十分意味深长。
果然就算是出家人也难逃欲望啊,不过就这么穿着僧袍过来,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在云霄阁的门前停顿了有一会儿,洺竹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毕竟追踪香的香气在里面越来越浓。
这追踪香不但能沾染在衣服上,更是能以极快的速度深入人的皮肤,三日内不会消散,所以可以排除是殷安将衣物丢弃在这里的可能性。
一脚迈入云霄阁,舞台上音乐声正好响起。
纸醉金迷中,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登台。
第80章
洺竹一愣,觉得那台上的身影有些熟悉。可待到细看,又是十几个相似的身影上了台。
歌舞升平。
周围的客人们搂着怀里的小倌,调笑连连,荒淫的声音不堪入耳。
洺竹微微闭上眼,低声默背几遍经文,再睁开眼时依旧平静无波。
寻着追踪香的气息,洺竹距离台上越来越近,丝毫不顾周围人揶揄戏谑的眼神。
台上的身影们正在翩翩起舞,其中一个明显是中心的男子戴着面具,一身艳丽至极的红衣在转身起舞下飘动,像是一朵正在飞速绽放的荼蘼花。
手微微抬起,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上面戴着一对金镯子,随着手臂摆动而叮当作响。
红衣男子未着鞋履,那脚雪白如玉,纤细的脚踝上还系着红丝带,上面绑了两枚铃铛,伴随着舞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周遭还有许多容貌出色的小倌同样在起舞,甚至衣衫更加暴露风情,但却被这个连面容都不曾露出的人压得黯淡无光,只能沦为陪衬。
台下的观众们不禁大声喝彩,有的已经开始询问怀里的小倌,这个跳舞的人是不是新来的人,多少钱一晚。
这等身姿,一眼惊鸿。
一曲毕,台下叫好声连天,时不时有大面额的银票被丢上台,试图引起这名男子的注意。
然而对方并不在意,只是轻笑着,又示意乐师演奏下一曲。
管事的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果然厉害的人不管有没有名号都厉害。
虽然没有用雾公子这个名号,但对方不过是短短一舞,台下丢上去的银子都已经抵得上平日里几个月的入账了。
这位雾公子真真是他云霄阁的摇钱树啊,所有人都丢了都不能丢了雾公子。
洺竹看着台上,淡然的眸中浮现些许疑惑。
为何他在这跳舞的男子身上感受到了追踪香的气息,难道对方就是殷安?
魔教教主居然在小倌楼跳舞,这绝对是一件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饶是冷静如洺竹,也错愕了片刻。
但追踪香不会骗人,他一开始也的确感觉这名男子的身影很熟悉。
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接近对方。
洺竹静静看着殷安,不自觉就看完了对方一曲又一曲。
跳得真的很好,洺竹不懂舞蹈,却也能感受到对方深厚的功底。那身姿是他从未曾见过的柔软与灵活,仿佛能一下藏进心底。
古琴拨动最后一下,乐声又一次停下。
殷安抬眸看向台下如痴如醉的众人,没有在意他们痴迷的示好声,而是突然将视线投落到了某一处。
那是洺竹所在的地方。
洺竹定定与殷安对上了视线,片刻后却是率先移开了目光。
殷安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意味,只是心跳莫名加快了,呼吸也有些乱。
“这位公子,可愿意与我共度一晚?”殷安轻轻笑起来,嗓音清亮如山涧的溪流,听上去令人精神都不禁放松下来。
面对邀请,洺竹还不曾做出反应,周围的客人们却是炸开了。
又一次!又一次!
昨天的雾公子看上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今天这位身姿绝世的美人又看上了一个和尚。
这到底是什么他们看不懂的喜好?!
“你这和尚倒是赶紧说话啊。”一个客人酸溜溜道:“人家美人都邀请你了,你还在这装什么装,难不成是进来这里念经的?”
周围的客人们也都开始起哄,让洺竹不行的话就赶紧离开,把机会让给他们。
洺竹沉默了片刻,再次看向台上,殷安正笑盈盈地望着他,哪怕隔着一张面具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戏谑与恶劣。
“却之不恭。”洺竹应下了。
于是就在众人羡慕嫉妒恨外加不理解的注视下,美人拉着一个不解风情的臭和尚去了房间。
“我是不是也该去把头发了剃了,这样就会有美人看上我了?”一个客人严肃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得了吧你,没看到那和尚的脸吗,没头发都好看成那样,你怎么跟人家比。”
“唉,到底还是看脸啊,昨天那个少庄主也是长得细皮嫩肉的,现在美人都好这口?”
“谁知道呢。”
房间内,殷安缓缓关上了门,然后摘下面具。
洺竹注视着殷安,行了一礼,“施主,又见面了。”
“啧啧啧,堂堂安定寺的佛子,原来喜欢来这种地方吗?”殷安故意调笑道:“难不成是常客?平时喜欢找什么样的?”
“施主莫要妄言。”洺竹神情平静,“倒是在下不止,原来教主喜爱——”
话音未落,殷安笑容消失,突然掐住了洺竹的脸,指尖用力地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指印。
“臭秃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出去,本教主一定要了你的命。”
明明是颇为狠戾的话语,殷安的神情也绝非是在开玩笑。可洺竹看着面色冷淡的殷安,唇畔却是突然浮现一缕极淡的笑意。
“在下并未觉得不妥,施主......舞姿曼妙,实属上乘。”
“哼,那还用你说。”殷安自得地哼笑,掐在洺竹脸上的手也缓缓松了开去。
“所以臭秃驴你给我下了追踪香,是为了给你们那个方丈报仇的?”
洺竹摇头,“非也,在下只是好奇,施主为何要杀他。”
殷安盘腿坐到了桌案旁边,自顾自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搭理了洺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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