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凌哼道:“那怎么没见你吃这道珍珠鱼丸?”
许是觉得自己这话显得多关注他似,谢灼凌又补了一句:“总共就七颗,本世子吃了两颗。”
傅屿唯觉得世子欲盖弥彰的样子很是可爱,柔声解释道:“吃鱼肉,只是不喜欢吃葱姜,不吃鸭肉。”
那道珍珠鱼丸调味用了姜汁,另一道菜是焖鸭腿,所以只能偶尔夹一筷子时蔬。
谢灼凌:“这么多不吃的,怪不得瘦成这样。”
傅屿唯:“也没有很瘦吧?”
谢灼凌:“怎么没有,你长得这么高挑,瞧着身上就没二两肉。 ”
说着谢灼凌视线不小心落在傅屿唯月匈前,他本来没别的意思。
可傅屿唯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过去,“世子是觉得我月匈小吗?”
谢灼凌顿时呛到了,忙扭头咳了一声,羞恼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害臊!”
这是可以说的吗?不过好像挺平的……
傅屿唯给他倒了碗鸽子汤,“世子润润喉。”
谢灼凌喝了一口汤,就听到傅屿唯叹气:“小也没办法,这是天生的。”
幸好谢灼凌已经将汤咽下了,不然得喷出来。
谢灼凌气的瞪了傅屿唯一眼。
傅屿唯:“好了好了不说了,快用膳吧,菜该凉了,世子喜欢吃鱼肉,多吃点。”
说着给谢灼凌夹了丸子。
谢灼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肉?”
因为二十五岁的谢灼凌和十八岁的谢灼凌口味并未有多大改变,傅屿唯当然知道自己爱人的口味。
“世子动的第一筷子就是这道鱼丸呀。”
一句话叫谢灼凌眉开眼笑,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装模作样道:“你还挺关注本世子的。”
傅屿唯最知道这口是心非的世子喜欢听什么话,“当然,毕竟要好好伺候世子,世子的口味自然要了解的。”
一番话把谢灼凌哄得浑身舒坦。
等二人用完膳,下人立即过来收拾桌子,然后上了餐后甜点。
傅屿唯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想去公主府看看谢乐宁,起身道:“世子,那我先回去忙了。”
谢灼凌:“去吧。”
等傅屿唯一走,谢灼凌就起身去小厨房交代以后只要傅屿唯留下用膳,那就不准弄鸭肉,葱姜这些调味的都不许放。
还有月匈小这件事,其实谢灼凌对这个倒没什么感觉,毕竟世子除了“酒后失德”那次,压根就没接触过这些,没有体会过其中的滋味,那便没什么想法,不过看傅屿唯刚刚叹气,想来是很在意的。
左右闲着无事,上次因着赐婚的事,把舅舅气着了,那就去宫里转一圈,看望舅舅他老人家。
哦,最后顺便再去太医院一趟,只是顺便,找太医问问有没有丰月匈的方子。
第19章
傅屿唯没回酒楼,而是去了公主府,依然走的是偏门。
正门有守卫把着,偏门里头只两个看门的下人,傅屿唯敲了敲门说明来意,在外等了约莫一炷香,然后门开了,下人直接将他引到长公主的院落。
没等踏进院子,谢乐宁已经跑了出来,活力满满道:“爹——娘亲!”
后头跟着一群丫鬟,“小少爷慢点,仔细脚下。”
小家伙穿着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剪裁合身的石榴红锦褂,袖口和前襟都掺着金线,脖颈上带了个金项圈,同色的小帽上头镶嵌了一圈明珠,缎面的鞋子绣着虎头眼睛用黑珠点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煞是贵气可爱。
傅屿唯附身接住冲过来的儿子,将他抱了起来,“宝宝有没有想娘亲?”
谢乐宁重重点头,对着他爹的嘴唇啵啵就是两口,“想死宝宝了!”
傅屿唯在他额上落了一吻,笑了起来:“昨晚有没有害怕?”
谢乐宁看到他爹话匣子就打开了:“宝宝不怕!昨晚和爹爹一起睡的,宝宝睡得可香了。”
“但是爹爹不给宝宝讲故事,早上也不抱宝宝去尿尿!”
“不过也不能怪爹爹,他早上发烧了,身子不舒服。”
傅屿唯:“发烧了?”
今日见瞧着好好地,不像是不舒服的模样,只以为是谢灼凌骗宝宝的。
谢乐宁:“昂,不过爹爹离开的时候就好了,身子也不烫了,宝宝想和他一起回去,他还不愿意,让我好好待在这里。”
说起这个谢乐宁就生气,小脸蛋气鼓鼓的。
傅屿唯听了直乐,顺着儿子的话:“那爹爹真是太过分了。”
谢乐宁点头:“就是就是!”
柳嬷嬷见母子俩一直站在外面说话,忙过来提醒:“小娘子快进来吧。”
傅屿唯颔首,抱着谢乐宁进屋。
长公主朝他二人笑道:“小乐宁刚刚听娘亲来了别提多高兴。”
桌上摆着点心,还有摊开的话本,可见傅屿唯没来之前,长公主应该是在给谢乐宁讲故事。
傅屿唯抱着孩子不好行礼,正要将谢乐宁放下。
因着谢灼凌昨日过来,长公主知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更是和颜:“无需多礼,快坐吧。”
傅屿唯依言就座,谢乐宁见到他爹就黏得紧,坐在傅屿唯腿上不肯单独坐板凳。
长公主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些年娘俩相依为命,情分自是旁人比不得的,“乐宁这般黏你这个娘亲,你也当为了他努力,好好抓住世子的心,世子若是肯给你名分,你娘俩也不用分开。”
谢乐宁捻了块点心正要往他爹嘴里送,闻言:“宝宝不要和娘亲分开。”
傅屿唯低头下颌贴了贴儿子的脸蛋安抚道:“好好好,娘亲和宝宝不分开。”
长公主:“世子心里未必没你们,虽不知你昨个怎么劝说世子的,总归昨晚世子肯过来,不仅如此,还亲自给乐宁沐浴穿衣,夜里也陪着他过夜,你只要使使力必是可以。本宫的儿子本宫了解,他若不是对你无意,怎么可能这般上心。”
傅屿唯顺着长公主的话:“多谢长公主指导。”
长公主话锋一转:“世子是陛下最疼爱的外甥,为着他的婚事也是操心不少,之前陛下有意赐婚,世子当众给拒了。”
傅屿唯没急着接话,而是静静等着长公主的下文。
长公主见他不急不躁,性子稳重,心下满意的不得了,笑吟吟道:“与你说起这个事没别的意思,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世子恣肆不羁,打小就被惯坏,行事有些无法无天了,但世子本性纯良,就是身边缺个可心人好好从旁规劝。”
古代讲究成家立业,尤其是此等显赫的身份,更是注重。谢灼凌如今已满十八,整日只惦记着玩闹,长公主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只盼着他能成家心定下来。
傅屿唯是聪明人,三言两语就懂长公主的意思了,这意思就是想要他“带孩子”,以后成了亲,把世子往“正道”上引。
可在傅屿唯看来少年期的谢灼凌赤子之心,不失可爱,根本没有外界所传那般。
谢乐宁在傅屿唯怀里听的云里雾里,“祖母您在说什么呀?宝宝听不懂。”
长公主柔善一笑:“乐宁还小听不懂正常,你娘亲听得懂就好。”
谢乐宁仰头问:“娘亲,你听懂了吗?”
傅屿唯笑道:“嗯。”
长公主喜欢这种说话敞亮的,起身搭在柳嬷嬷手上,朝着傅屿唯说道:“行了,你们母子定是有悄悄话要说,本宫也乏了。”
“月兰你叫几个丫鬟伺候着,带小少爷和傅娘子母子二人在府中转转。”
傅屿唯闻言也起身:“多谢长公主。”
谢乐宁就如谢灼凌所说可是个金疙瘩,后头跟了足有六个丫鬟,还都是在公主院里伺候的伶俐之人,生怕有个闪失,且知道母子俩有话说,并未上前打扰,一个个落后一截,在后头默默跟着。
傅屿唯抱着谢乐宁穿过九转回廊,最后在一处凉亭里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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