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副本玩家完不成任务或者被团灭,他们外面的这一群人也得跟着完蛋。
但外面的玩家没办法和里面之人沟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面中的人迅速行动起来。
没了NPC,副本玩家可以肆意搜刮城内的东西。
卫镜带着几个老玩家,大摇大摆地朝着他们之前没资格踏足的禁地走去。
没有护卫NPC阻止,不需要顾及事后被NPC追杀,卫镜暴力打开禁地外面的禁制,如拆家般在里面翻箱倒柜。
之前老玩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密辛,此刻被轻而易举地扔在地上。
卫镜将里面的内容浏览了一遍,依旧没得到关于神和神格的讯息,但却找到了高墙外的地图。
高墙内的人并没有完全龟缩在城内,他们一直有派人去墙外探索。
卫镜此刻拿在手中的,便是用无数条人命堆出来的墙外地图。
“原来外面还有地下通道。”卫镜看着地图,那上面标注着一条条地下通道。
里世界完全复刻了曾经的表世界,表世界修建的各种通道这里还保留着。
虽然高墙外没有人类生活,各种通道毫无用处。
可据从外面回来的探索者说,祂们一般都待在地表,很少会出现在地下。
所以这些地下通道勉强可以算是安全通道。
只是——
卫镜看着地图上的各种断裂标志。
这些通道受损很严重,变得断断续续的,他们还是得时不时就去地表。
卫镜将地图收起来,又接连去了好几个以前被各种守起来的地方。
在所有玩家们的努力下,高墙城很快便被翻了个底朝天。
待所有人将自己找来的东西讲述一遍后,卫镜把神赐之物全都分给了没有自保能力的新玩家,又把出去可以用到的基础物资分了分。
他让几位老玩家跟新玩家们讲注意事项。
自己跟剩下的老玩家看着得到的地图,规划行走路线。
“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可不行,得找个目的地。”
卫镜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神殿?”
但卫镜很快便摇摇头,“可神殿虚无缈缥,没人知道神殿建在哪里,我们只能边探索边看哪边特殊,慢慢地判断神殿的方位。”
神殿的位置一定很特殊,周遭情况肯定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很有可能和高墙城一样,祂们都无法踏足里面,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徘徊在周围。
但即便知道这点,他们此刻也毫无头绪。
这种特征只有等他们走到神殿附近后,才能发觉。
司修远虽然在另一边,但同样听着卫镜这边的谈话,闻言,他看了眼微微嗡鸣的灵剑,垂眸沉思后,转身看向卫镜,“去第一中学。”
“第一中学?”卫镜挑眉,“表世界那个副本所在的位置?你是觉得里世界的神殿很有可能建在相同坐标?”
周围玩家见状都停下了手头事,若有所思地看着司修远。
“如果一定要找个目的地,我觉得第一中学是最有可能的。”司修远点头。
卫镜闻言摸着下巴,他看向其他玩家,想听听他们的看法。
其他人并没有别的思路。
老玩家一直待在高墙城内未出去,地图还是刚拿到的,新玩家刚来什么都不懂。
现在NPC还全消失了,想要找NPC探听消息也不行。
思来想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卫镜将地图递给司修远,“那你能找到第一中学在地图中的哪吗?”
司修远将地图接了过来,同样去过第一中学的蝶衣和凤元也凑上前。
他们此刻倒是庆幸自己曾进过第一中学很多次了,相当熟悉第一中学布局的他们,再结合司修远曾经在图书馆管理员那里翻到的绝密档案,竟然当真靠着周边的一些标志物,找到了第一中学在里世界的大致坐标。
在地图上勾勒的同时,司修远下意识地想到了第一中学里最出名的地点。
祭神广场。
眼睫微垂,司修远将地图还给了卫镜。
有了目的地,卫镜他们很快研究起具体的行径路线来,重新坐回座位的司修远,一边听着老玩家的继续叮嘱,一边在心里低喃着这个名称。
一天在忙碌中很快结束。
卫镜成功地敲定了最终路线,并决定沿途寻找谢轻和观察周围的异常现象。
*
直播间外的玩家们一直紧张地看着大家。
又一夜过去后,卫镜他们出了高墙。
越看,玩家们越心惊,越庆幸自己不在副本内。
但凡此刻在副本里的不都是名列积分榜的高玩,现在绝对已经死伤无数了。
挑战副本不仅几乎把玩家特权全部剥夺,并且里面的BOSS堪称无解。
就连卫镜他们这些老玩家,也只是能勉强对抗,在特殊情况下可以限制一会祂们的行动,玩家别说消灭祂们了,伤都伤不了祂们。
‘祂们’完全可以说得上不死不灭,毫无弱点。
副本玩家到墙外后完全是一种各种躲避的状态。
能避则避,避不开也得各种想办法避。
也幸好‘祂们’似乎自主意识不够强,活动时能隐约看出点规律,玩家们才能卡住每个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玩家们一边看着高玩们艰难逃生,一边忍不住想到了第一中学结束时的那幕。
谢轻当时只用了一剑,密密麻麻的所有异形便全都被定住了。
那可不是靠着无限世界对谢轻的天然偏爱。
而是完全源于谢轻的自身实力。
玩家们直到现在,才恍惚发觉。
谢轻的实力好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即便世界不偏爱他,谢轻也依旧可以通行无阻。
那被津津乐道的天然好感,谢轻似乎并不需要。
这个认知让玩家们有些怔愣。
好像有什么被他们忽略的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但玩家发怔归发怔,直播画面依旧惊险万分。
卫镜的思路颇为缜密,他定下来的路线几乎是最优的。
可他们还是遇到了很严重的危机。
现实和地图绘画时隔了段时间,这中间难免会发生一些意外和变故。
他们好不容易躲进了地下通道,想要借助尽头的分叉路躲开异形的注视。
但他们选择的那条,本该在地图上可以畅通走到地表的路,在快要抵达地表时被上面的各种岩石和建筑残骸堵住了。
逃生的路变成了死路。
强行破开上方冲出去是行不通的,发出的巨大动静只会把地表附近的所有异形都吸引过来。
那样他们所有人都得被污染成怪物。
目前只能原路退出去,去走另一条岔路。
但这样的话——
副本玩家面色微变,表情有些难看。
便必定要和刚刚看过来的异形正面碰上了。
卫镜深呼吸一口气,却也只能丢给大家一个眼神,率先朝反方向奔去。
可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去赌一赌了。
因为要尽可能地减少和异形的正面接触,已经有过经验的副本玩家速度极快。
直播间前的观众只能看到数道残影不断飘过。
直播间的特殊处理让他们看不到异形的模样。
可即便画面变糊了很多,他们依旧能够看出过程的艰险。
没有对抗之力的新玩家终究是个拖累,老玩家抗太久也是会到极限的。
等到副本玩家好不容易泡进下一个勉强安全的地下通道,回神的玩家刚准备喘喘气,便发觉到一位老玩家的异样。
青年的眼睛已经开始长出白毛来。
瘆人的密集白细毛不断地蔓延,被周围人的动作带着轻轻颤动,但青年像是完全没发觉自己的异变。
他眨着眼睛,看似柔软实则坚硬的白毛将他的上眼皮刺破,眼皮因为白细毛在中间而被拉扯到扭曲。
但青年毫无所觉,他诧异地看着大家,好奇发问,“怎么了吗?为什么你们都在看我?”
白毛飞速地长在眼皮上,蔓延至眉毛,并不断地往整张脸上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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