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江亦在闻他的味道,判断气味的构成与成分,心思只留了三分之一在电影上。
杨侑然看得专注,偶尔伸手过来喂他吃一片薯片,江亦不会拒绝,顺着他的手指吃了,杨侑然随即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也更让他煎熬。
电影江亦看得并不认真,但还是看懂了,说:“这两个演员是同性恋吗?”
“休格兰特不是,不,也可能是,我不清楚外国演员的性取向。”
江亦开始搜。
杨侑然瞥他的手机屏幕:“你这么关心人家演员是不是同性恋做什么。”
江亦顿了一下,说:“因为他们演得很好。演员代入一个角色,会有角色扮演效应,建构全新的心理暗示,造成认知一体化,演员会在某种程度上将同性恋的身份融入到自己的认知结构中,从而影响到个体的身份认同和自我感知。所以他们在演出电影后,性取向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杨侑然张大了嘴:“……你有心理学学位吗?”
江亦说:“暂时没有。”
杨侑然:“什么叫暂时没有?”
“就是……我虽然具备足以考取学位的知识,但没有必要。”江亦发现电影里没有明显的亲密戏与情欲戏,他像主角一样陷在对自身性取向的怀疑与挣扎里,最后身份得到自我认同。
整部电影尺度最大的部分就是抚摸和拥抱,连吻戏都没有。
杨侑然又说:“因为他们柏拉图,所以他们BE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柏拉图?”
江亦没有吱声,半晌说:“这样也很好。”
他低头看杨侑然,杨侑然伸手进他的衬衫,摸到他的腹肌上:“认真的吗?”
江亦飞快地制止他。
杨侑然被他抓住手腕,趴在他身上哈哈地笑,说:“摸一下腹肌都有反应,哥哥,你要跟我玩柏拉图?”
杨侑然早就发现了,江亦排斥肢体接触,但压根经不起撩拨。
江亦握着他手腕的大掌松了松,阖上双目,嗓音低沉说:“等下还要听音乐会的,看电影都不老实,随便乱摸。”
杨侑然下巴尖搁在他的胸膛上,眼睛透着狡黠的亮光:“还有半小时才出门。我摸下腹肌怎么了,我自己没有还不能摸你的吗?你以前谈恋爱不让男朋友碰的?”
江亦没接他话,他没有男朋友,他稍微有点不能思考了,觉得百爪挠心。两个半小时前,他成为杨侑然男朋友这件事,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江亦想告诉他到此为止。
他垂下双眼,对上杨侑然漂亮的眼睛,连那颗昂贵的眼珠子也很漂亮,转动着,像遥远的一颗明亮行星。
杨侑然攀着他的肩膀:“你要那方面有问题现在就说,我带你去看中医。”
“……我没有问题。”江亦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怎么回事,”杨侑然确认他的眼睛,“你不是Gay啊?”
江亦:“……我是。”
最近自我诊断的。
杨侑然撑在他身上:“所以你有什么障碍还是过敏吗?”
“有一些心理障碍,”江亦难堪地侧过头说,呼吸粗重,“还在治疗。”
原来真的有问题啊,吉米没有说错。
杨侑然倒没有很在乎这个,虽然特别可怜自己,但也可怜他,抚摸他的脸颊:“哥哥是什么时候的毛病?从小就有吗?”
江亦迟疑地说是,被杨侑然摸过的皮肤开始发烫,眉梢眼角微红。
杨侑然一脸认真和担忧:“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顶着我了。不能让人碰么?那你自己来?”
“不能弄脏你的沙发,等会儿就好了……只要不看你就好了。”江亦闭着眼,发现了,杨侑然好像打开了他身体的开关。
以前不会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
他思绪紊乱,希望杨侑然不要再抱他了,要控制不去碰他,抓着他的手来缓解,已经让江亦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要是发展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江亦轻轻推开他,并不看他,眉眼克制:“侑然,我需要借用一会儿你的卫生间。”
杨侑然说好的:“如果半小时好不了的话,我们就明天去听音乐会。”
“嗯。”江亦进去了。
杨侑然苦恼地开始搜波士顿的心理诊所,这种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无法问舅舅,无法问吉米,吉米打听起来他都只能帮江亦隐瞒,说又大又爽,不然想也知道下次吉米会怎么语言刺痛江亦。
杨侑然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好不容易谈了个天菜男朋友,居然不行,真是让他心碎。
杨侑然花了会儿时间,用江亦的英文名预约了这方面的治疗,还在他从卫生间出来时告诉他:“我发现CT这边刚好就有这种治疗男性性心理健康的机构,我约了明天,我陪你去试试吧。”
江亦:“……”
杨侑然一脸的“相信生活,相信明天”,一点不嫌弃男朋友有生理障碍,和他牵手出门:“短期的柏拉图,不会让我们BE的。”
江亦:“BE是什么意思?”
“Bad ending,就是说分手。我不介意你有问题,我会联系医生帮你治好的!积极治疗,不要气馁!”杨侑然望着他,“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江亦根本没病,还得顺着他去机构治疗,他捏了捏眉心,说,“你能接受短期的柏拉图?”
杨侑然点头,在心里给了个期限。两个月好了,还是治不好,那就忍痛割爱了。
杨侑然心想他腹肌的触感真好啊,分手前可以摸够本吗,于是又伸过去隔着衬衫摸了一下。
“……杨侑然。”江亦在车上拿住他的手,“我在开车。”
杨侑然:“我在帮你治疗,不用谢我。以及不要喊我的全名,江亦先生。”
江亦在腿上摸了摸他的手心:“下不为例,开车不要这样。”
第36章
和杨侑然吃完饭是晚上的九点半,江亦送他到家、陪他在附近散步遛狗,自己回公寓是十点半。
明天杨侑然要带他去机构看医生,可能会做一些心理治疗和辅导。
江亦不希望医生告知杨侑然:“Well,你的男朋友的性取向有些摇摆不定,他有自我认知的困扰,所以才有心理障碍。这种障碍可能随着时间会慢慢变好。”
要给心理医生设定一些假象不难。江亦希望把原因界定在“从小身边缺少同龄人和玩伴,生活在比他自身成熟的世界”或者“虽然年纪小但青春期发育很快,总是买到不合适的内裤”,或“受波士顿的花粉和季风影响”这三个随便哪个理由里。
当然还要给自己制定一个身份。
为此江亦下载了两个演员写的自述,是某部同志片的演员为了演好这个角色而做了哪些观察和努力。
文件名翻译过来叫《我为了扮演同性恋角色而做了哪些事》。
江亦花费十五分钟认真阅读,没有记笔记,因为脑子里都有数。
他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在杨侑然眼里,可能很接近“一个恐同的、不诚实的深柜”。
但在杨侑然那里,还得加一条“不行的”。
他对江亦的情况简直太焦虑了!
和他约会很开心,因为江亦体贴而照顾,可能他完全听不懂大提琴,但不会做一些无谓和自以为是的点评,而是听杨侑然说。
一个善于倾听,还帮他洗过鞋子的男朋友——就在他们复合的这一天,杨侑然得知他不行!
噩耗!!
难道接吻也不行?不会吧!
杨侑然纠结得睡不着,给江亦发消息,得知他还没睡,就打了视频过去。
江亦洗完澡在床上坐着,领口微微敞开而露出胸膛轮廓。因为睡衣质地柔软,而突出胸肌富有力量感的线条来。房间灯光很暗,江亦脸上却有亮光,照出明晰而深邃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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