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柏和苏瑾言却是同时一怔。
孙子柏是气得想捶床,孙宏这厮好端端的提什么屁股啊,他还要不要脸了,他的形象啊!
苏瑾言却是有些诧异,因为孙子柏并未跟他提过此事,除了西南的情况,来去路上的一切他都决口未提,却不知竟然还有那么惊险的事,难怪他们会那么及时的赶回来了。
“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苏瑾言有些担心的看着孙子柏,孙子柏发现他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这才道,“没事没事,不要紧,穿得厚。”
“还是上点药吧世子,好得快些,”孙宏在他耳边道,“马上天寒地冻了,到时候身上带着伤岂不是更难捱。”
孙宏完全搞不懂世子这突如其来的扭捏是怎么回事,毕竟原来的世子就是个享乐主义者,凡事都被他们贴身伺候着,一点点伤都兴师动众,现在受了这样天大的罪反而藏着掖着了,这是什么道理嘛。
孙子柏却只管叫这厮闭嘴,倒是看戏的主仆俩明白他的顾虑,苏瑾言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不得不承认,以前的他是怀着些死志的,这无疑是个懦夫的行为,尤其是对当年的事,他更是下意识的想要去逃避,他畏惧真相,也畏惧那些让他惨痛的记忆,于是总是下意识的逃避,然而伤疤一旦揭开,越是逃避反而越是痛。
他是知道的,只是原先的他总是缺少勇气,但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该逃了。
苏瑾言抿着唇,眼底情绪翻涌,藏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觉紧紧握成了拳,好半晌他才泄气一般舒出一口气。
“烈风,原来那毒叫烈风森*晚*整*理啊。”
苏瑾言感叹出声,小乙一下子僵住,“公子你说什么?”
苏瑾言又重复了一遍,“当年那毒,让我痛不欲生的毒,叫烈风。”
小乙彻底呆住,他第一次知道,而苏瑾言尘封的记忆也终于被完全撕开。
他从未得到过母亲的爱,他一直执着于这件事,他与苏骆沉在母亲的心中天差地别,他不知道原因,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想过母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苏瑾言确实查过她与顺王之事,可他也从未想过要用这样的事来伤害她,可是那日是她的生辰啊,那么多宾客等着她,她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私会别人男子,这是苏瑾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母亲,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红着眼睛嘶吼,他痛苦之极,可他却在她眼里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仇恨,看到了不甘心和厌恶。
为什么?
苏瑾言不理解,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而这时候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却接踵而至。
“你这是在怀疑自己的母亲与男子私会吗?”
“这天下竟有如此恶毒的孩子吗?”
“……”
“我怀胎十月拼了命的生下你就是为了让你来怀疑我,羞辱我的吗?”
“苏瑾言,我真后悔生下你……”
“你是要母亲去死吗?你要逼死你的母亲吗?你要母亲背上与人私通的骂名遗臭万年吗?”
“苏瑾言,你要毁了你的母亲,毁了苏家吗?”
一声声的质问让苏瑾言茫然后退,可他却发现他出不去了,门被锁了。
那个女人的眼底也只剩下厌恶和狠厉,“苏瑾言,你要是死了就好了,你是我的污点你明白吗?”
苏瑾言依旧茫然的摇头,不明白,他完全不明白,他是苏三,他是天下艳羡的苏瑾言,所有人都说他优秀,可为什么他会是母亲的污点?
“你让我觉得不堪,让我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我如何不恨呢?”
苏瑾言看到女人一步步朝他走近,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但他知道,女人口中的那个“他”一定不是父亲,于是他愤怒了,他将多年隐忍的愤怒和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你果然背叛了父亲,你怎么对得起他!”
王嫣然却笑了,她笑得很是放肆,又带着让人费解的悲凉,“背叛?哈哈哈你跟我说背叛?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骗子!”
王嫣然像是疯了,苏瑾言印象中的母亲从来都是温婉可人的,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不知道多少人的心,可是此刻的王嫣然就像一个没了理智的疯子,她忽然走到呆愣住的苏瑾言面前,然后对他露出了温柔一笑 。
这是苏瑾言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母亲这么对他笑,毕竟以往这样的笑容都只会给苏骆沉的,他一时间愣了神,以至于当母亲在他口中强行塞下一粒药丸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她像是早有预谋的,或者说今日一局本身就是为他而设的,她的动作是那样的干脆利落,趁着他精神完全被击垮的那一瞬干脆利落的将药塞入他口中,而后强行让他咽下去。
苏瑾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他一脸后退了好几步,“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瑾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面前容貌绝美的女人也变得面目扭曲,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可怕,他看到她对着自己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
“对不起了瑾儿娘对不起你,娘没有办法……死吧,你死了就好了,”他已经听不清女人说了些什么,只是痛苦的捂住了脑袋,脑中不断的回响着母亲说的话,“死吧,去死吧,你死了就好……”
苏瑾言痛苦极了,他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要炸了一样,他痛苦的喊着,他感觉到自己摔在了地上,他撞倒了什么,然而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大脑来的让人崩溃,他不知道自己的手里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把尖锐的匕首。
等他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就看到苏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且正面露痛苦的捂着肚子,那里正往外冒着刺目的血,而自己的手,竟然握着刀正紧紧贴在自己母亲白皙的脖颈上。
王嫣然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她用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条细细长长的血痕,刺目又诡异。
苏瑾言吓得呆在那里,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父亲却在这时候推门而入,而后他就听到了父亲愤怒的咆哮。
讲到这里,苏瑾言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似乎就在刚刚,他从来都不知道母亲给自己吃了什么,现在知道了,那叫烈风,能让人发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且这药不仅仅能发作一次,它竟然能间歇性不断多次的发作,直到完全将人逼疯才罢休。
苏瑾言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痛了,毕竟五年了,也习惯了,只是他想不明白。
母亲究竟有多恨他才会给他这么恶毒的药呢?而且还是亲手喂给他。
一旁的小乙也是第一次知道公子竟然经历了这样的痛苦,那可是公子的亲生母亲啊,小乙又恨又气,“这天底下竟会有如此狠毒的母亲吗!”
孙子柏一直蹙着眉,直到这时候他才忽然开口,“不对。”
三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孙宏红着眼睛问,“哪里不对?”
“宁大神说过,烈风之毒非常罕见,且毒性极强,而且曾棠也知道的,二十年前那个惊才绝艳的七星门门主陆星辰就是中了此毒才做出了自灭满门之事,且此毒是越聪明之人中毒之后越严重,瑾言你是会武功的吧?”
苏瑾言也沉下了脸,他点了点头,“会。”
他不仅会武功,他的武功在同辈之中还属名列前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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