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算是放假了,但暑假留校做实验的人,还有一些麻烦的手续要安排。
陆燃看了一会儿,下载了一些文件。
他随便洗漱了一下,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先是抱着凑过来的大黄rua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手机,走进纪旻的书房。
今天是周末,纪旻又在书房里开会。
这次的会议看起来挺严肃。
陆燃打了个哈欠,没打扰他,自己开了打印机打印文件。
等打好了,他才又凑到纪旻身边,低声问:
“留校的走读生又要上报了,你给我填的家长承诺书呢?”
天热,少年只穿了件薄T,下身是宽松的运动短裤。
露出肌肉线条修长好看的小腿。
上半身T恤也没穿好,一边下摆半卷着,一动就闪过出一小节细瘦的腰。
他晃过来,纪旻难得分心了一瞬。
男人伸手将他T恤下摆拽的板板正正,才指了指一旁的柜子,道:“在第二排的抽屉里。”
陆燃翻了个白眼。
有手给他整理衣服,就没手帮他拿一下文件?
陆燃慢吞吞地磨蹭过去,打开了抽屉。
纪旻指完方向,便又投入到接下来的会议中。
没注意到,少年看到抽屉里东西后,有些怔楞的神色。
看看手里几份打了“作废”标志的文件,陆燃又抬头看了眼纪旻。
他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将那几份写了自己名字的文件和家长承诺书一起抽走。
拿着东西回了卧室。
陆燃把家长承诺书扔到一边,仔细翻看了其他几份文件。
他略过那些打印的文件,抽出了其中一张手写的纸张。
这是纪旻亲笔写的遗书。
第120章 日光
这份遗书里,纪旻的语气像往常一样平淡。
前面是他对财产、股份包括一些琐事的安排。
并不算太过详尽,只说以安排给律师处理。
直到翻到最后,是留给陆燃的遗言。
看到上面“陆燃亲启”几个字,陆燃一瞬间有些不想看了。
他把这份遗书折好,放在床头柜上。
自己在床边坐着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手机震动一声,班级群又发来一条消息。
陆燃这才反应过来。
他没有去看手机,而是将视线又投向了床头柜上的那份遗书。
陆燃伸出手,将这份明明已经作废了,但依旧过分沉重的纸张拿起来。
他展开折好的纸张,又看了一眼。
视线瞥到纸张上锋利却平稳的字迹时,又赶忙合上。
陆燃看了看卧室的房门。
刚刚他进来的急,并没有关。
而在房门之外,相隔不远处的地方,曾经写下这份遗书的人,还在认真的工作着。
鲜活的呼吸着。
并没有离他远去。
这才让手里这份纸张不那么可怕。
陆燃站起身,先到套房外,将房门关上,落了锁。
又回到卧室里,将卧室的房门也关上。
房间里便一瞬间安静极了。
陆燃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认真地打开这份遗言。
男人第一句话,便是在道歉:
“抱歉,让你经历了那么糟糕的事。
我曾经想过,要将你生命中的难过全都挡住。
却没想到,我却也成为其中一位始作俑者。
出于绝对的理智,我不应该在手术前答应你的表白。
如果没有在一起,或许现在的你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
但是,很抱歉。
我实在忍不住……”
书房里,纪旻终于忙完了工作。
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是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了。
正准备起身去找陆燃。
纪旻一转身,却看到了一旁敞开的抽屉。
被会议中各项事宜压下的记忆突然间涌了上来。
等等,之前陆燃过来,他让陆燃开的哪个抽屉来着?
纪旻“蹭”地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连忙走到抽屉前翻看。
只见抽屉里的家长承诺书不见了,但同时不见的还有昨晚陈管家交给他的东西。
拿走东西的人那叫一个大摇大摆。
拿完了,连抽屉都没关,就在这里大剌剌地敞着。
连半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
纪旻一瞬间头皮发麻。
多少还抱有一些侥幸心理,他随便翻了翻抽屉里剩下的东西。
等察觉到被拿走的是什么,当即闭了闭眼。
纪旻将抽屉怼上,两步走出了书房。
看到迎面而来的陈管家,立刻问道:“陆燃呢?”
陈管家皱眉:“没见他下来,应该还没醒。”
纪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醒了。”他说。
陈管家一头雾水。
就见纪旻满脑门官司,一脸土色地站在了自己房间门前。
由于他的脸色太过忐忑,陈管家没忍住问道:“怎么了,吵架了?”
纪旻抬手抹了把脸。
他叹了口气,才道:“还没吵,但是恐怕要比吵架还麻烦一点。”
“嗯?”陈管家一脸意外。
纪旻抓了下头发,又朝陈管家比划了一下:“昨晚你给我的那些东西……”
“让小燃看到了?”陈管家瞳孔地震。
纪旻无奈地点了点头。
陈管家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纪旻又叹了口气。
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才卑微地敲了敲自己的房门,轻声喊了一声:“陆燃?”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纪旻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转头看了眼陈管家,纪旻这才伸手按在门把手上。
但施了力却并没有转动。
门反锁了。
纪旻眉头皱起,一瞬间有了些担心。
他立刻转头问陈管家:“钥匙在哪?”
陈管家很快拿了钥匙过来。
纪旻打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小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连落地窗的窗帘都还没有拉开。
再往里走,走到紧闭着的卧室门前。
纪旻没有敲门,直接握上了门把手。
他以为房门也是反锁着的,但稍稍一用力,房门便打开了。
卧室里很亮。
炽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将整个卧室笼罩在一种仿佛梦境般褪色的白色光晕中。
坐在床上的少年,听见声音,朝门边看过来。
他手上还拿着那页纸,看过来时眼圈泛着红。
连手里的纸张也被攥得皱巴巴的。
纪旻放柔声音,低声叫他:“陆燃?”
少年像是才反应过来,立刻抬起手臂擦了把眼睛。
意识到来人就是写了这张纸的罪魁祸首。
陆燃挥着纸张,指着纪旻道:
“你、你竟然写这个……”
少年嗓音哑的要命,更是带着浓浓的鼻音。
纪旻走进去,反手将卧室的门关上。
见男人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陆燃一下在床上站起来。
他明显还沉浸在这封遗书带给的冲击中,茫然了好久,才抿着唇道:“你怎么可以写这个?”
纪旻失笑。
他走到床边,无奈道:“这不已经都没事了吗?”
男人的语气太温柔,太纵容。
陆燃压在心底的恐慌、委屈以及愤怒一起涌了上来。
他站在床上,俯视着面前比他高了二十多公分的男人,大声道:
“你不可以写,不准写!”
陆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性过。
因为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可现在,他却可以毫无理由地对面前的人说:“你不可以这样,我不允许!”
不允许离别,更不允许死亡。
“好好好,以后不会了。”
纪旻走上前,怕他从床上一脚踏空,忙伸手揽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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