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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人，百分之百肚子里憋着坏水。
黎霄看了眼黎衡身后的沈倩，她不解地摇了摇头。
黎衡在台球室和朋友说了什么话，她一句都没有听到，所以对黎衡的计划也一无所知。
正当夫夫二人疑惑的时候，黎衡又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们觉得不好意思收下这份礼物，就给我一点小报酬，我不想去分公司那边，只要别给我安排过去就行了。”
黎衡自以为聪明的说辞，却被黎霄一眼就看穿。
以黎衡在公司里的号召力，只要他不愿意去，董事会那些老古董自然会帮着他，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办法。
他没有拆穿，而黎衡也借着这个谎言成功把剧本留下。
为了以防万一，在离开黎家的时候，他去了黎氏。
“你帮我把办公室打扫一下，我不希望明天上班的时候里面全是灰尘。”
沈倩小声说道：“每天都会有阿姨专门负责打扫公司的，一般在大家上班前他们就会把公司打扫干净。”
黎衡瞥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怎么？你老板说的话你都不打算听了？”
“不是的。”沈倩忙说，“我这就去。”
支开了沈倩，黎衡找到了欧阳靖的办公室。
光透过门下的缝隙照射在地上，他勾唇一笑，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欧阳靖居然还没有回家。
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黎衡推门而入。
“黎总监？”欧阳靖抬起头，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黎衡并不负责娱乐圈的板块，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听说你当上了叶锦川的经纪人，恭喜啊。”
在公司里不过点头之交，黎衡专门跑过来说声恭喜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欧阳靖也不笨，他能猜得出来，黎衡来找自己，要么为了叶锦川，要么为了黎霄。
“谢谢，要喝茶吗？不过我这里只有普通的碧螺春。”
“好，晚餐吃得有些油腻，喝杯茶刚好。”
欧阳靖笑着走到茶吧机面前，用小勺子舀起一勺碧螺春放杯中，被热水浇灌的茶叶瞬间舒展了身子，争先恐后的在杯中霸占自己的位置。
一层热气升腾，杯壁上也挂上了晶莹的小水珠，茶杯里的水被染成绿色。
她把茶水端给黎衡，坐到了黎衡对面。
“我听说你以前是在一家不错的公司上班，怎么会来黎氏了。”
欧阳靖嘴唇微勾：“很简单，人往高处走，黎氏开出了更好的条件，我没理由不来。”
“好！”黎衡大笑了两声，“我就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人，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做，如果你能做成了，那我给你开两个月的工资。”
叶锦川是重点培养的未来王牌，而欧阳靖身为叶锦川的经纪人，她工资自然是不低的，甚至偏高。
一个月一万五，还是底薪，如果只是按照这个底薪来算的话，两个月的工资也有三万了。
思考了两秒，她说：“虽然你提出来的条件我很感兴趣，但是我也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如果是伤害黎氏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黎衡喝了一口茶，嘴中带着几分苦涩：“你放心，我要让你的做的事情很简单。”
杯子放到桌面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给了叶锦川一个不错的剧本《步步为营》，但他还有所顾虑，你帮我说服他，带他去试镜，就这么简单。”
“《步步为营》刘成伟的新剧？”欧阳靖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叶锦川既然是我手下的人，我自然要对他负责，怎么可能会带他去参加目的这么明显的试镜，这也是在败坏我的名声。”
黎衡没想到欧阳靖还挺聪明的，他抿了下唇，又喝了一口水，才说：“你喜欢黎霄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更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你想过没有，要是叶锦川名声臭了，黎霄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到时候一定会和叶锦川离婚，他们就是圈里的第二对林东和韩熙，叶锦川走了，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欧阳靖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到时候黎霄也不是黎总了对吧，黎氏集团肯定会大洗牌。”
“没错，但是我们可以谈条件啊。”黎衡心中弥漫着一股怒意，他没想到欧阳靖这么精明，但是再精明的人，也会有弱点，比如感情，“如果我能坐上黎氏总裁的位置，我可以允诺你，让你成为黎氏的股东之一，怎么样？这个条件很吸引人吧。”
对于爱钱，事业有追求的欧阳靖，这个条件确实让他动心。
“况且，如果你成为了股东，到时候只要你招招手，黎霄就会自己靠过来了，哦不，你都不用招手，黎霄肯定会凑过来。”
欧阳靖眼里闪过一抹算计。
要是黎霄真的一无所有，那叶锦川曾经的经纪人加上黎氏股东这两个头衔，一定会成为她的底气。
她不相信有人不爱钱，更不相信有人不爱名利。
真到了那一步，他和叶锦川谁对黎霄更有帮助，一目了然。
“怎么样？要合作吗？”黎衡阴笑着问。
“好，我们合作。不过我有个要求。”
黎衡抬了下手，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必须立一份字据，既然是合作关系，我相信你不会拒绝。”
黎衡身体僵硬了，到嘴边的茶杯热气升起，全部跑进了他的眼睛中。
欧阳靖自然不是齐嘉应那种段位，而且她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刺伤了自己，黎衡心中这样想着。
不知道立下这个字据是否正确。
但机会难得，欧阳靖是现在他唯一可以联手的对象，试镜日期迫在眉睫，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过了几秒钟，他回过神，继续喝了口茶，才说道：“没问题。”
洋洋洒洒地立了个字据给欧阳靖后，他叮嘱道：“这个字据要是被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你一定要收好。”
“放心吧，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喽。”
双眸闪过精光。
黎衡从办公室出来，简单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来到了茶水间，慢慢地喝着咖啡，等着沈倩。
“你怎么看？”叶锦川目光落在剧本上，问黎霄。
“黎衡不是做事不求回报的人，肯定有问题，但我上网查过了，这个刘导确实还算是有些名气，也和他们说的一样，这个剧非常适合用来当你的垫脚石。”
他语气里含杂着犹豫，一向行事果断的黎霄，在面对这件事时，并不自信。
他无法确定自己给出的答案是否是最优解，更担心自己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让叶锦川身陷险境。
“要不，我明天问问欧阳靖？”叶锦川翻看着剧本，“他毕竟有些经验，给出的建议也更加专业。”
“你不怕欧阳靖捣鬼？你之前都把她气成什么样了。”黎霄摸摸叶锦川的头，眼睛里映照着一缕光，还有叶锦川小小的身影。
“怕啊，怎么不怕。”
他把黎霄的手握起来，用脸蹭了蹭黎霄的手背，在上面落下一个羽毛似的吻。
“嘶~”黎霄吸了口气。
他抬头看过去，不解。
“我易感期还没过。”眼神有些暗了，声音也不再平稳。
叶锦川笑着放开他的手：“我怕欧阳靖搞鬼，但我更知道，如果娱乐圈做不起来，你在黎氏就岌岌可危了。”
本来老爷子就不支持黎霄做娱乐圈，现在还有黎衡在找麻烦，前有狼后有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黎衡和他父亲的旧势力，黎霄能留这么久，就说明不容小觑，所以这次必须成功！
“总要有人去做这些事的，如果能让我成为你稳住位置的一把利剑，那我很甘愿效劳。”叶锦川犹如一个骑士，对自己的主人表现出了绝对忠诚的姿态。
“我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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