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儿“唔”了一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晏陵抬指抹掉泪珠,语气有些欢快:“蛟蛟又掉小珍珠了。”
翌日,林安就眼底发黑,扭捏着站在了晏陵面前。
晏陵执着卷书,语气平淡地问:“画完了?”
“没,没有,还差一点。”
晏陵:“一点是多少?”
“差,差八十三张。”
晏陵放下书,似笑非笑地问:“这也叫一点?”
“师尊,昨天的事就只是个误会,我以后再也不会帮任何人乱送东西了,现在有一件顶顶要紧的事,需要求问师尊!”林安神情认真。
晏陵问:“何事?”
“师尊,您这里可有《周公解梦》之类的书啊?我想借来看看。”
“没有。”晏陵顿了顿,正色道,“但我倒是可以为你解梦。”
“当真?”林安面色一喜,想起昨夜那个怪梦,又心有余悸。他总觉得那个梦很诡异,不像个好梦。
又想起修真界往往有预知梦一说,万一那是个预知梦呢?
遂向晏陵描述,自己昨夜梦见了柿子林,又是怎么被柿子围攻,跌落地洞,再被地底下冒出的藤蔓束缚。
还……被那啥的事,林安没好意思说。
“……我,我还看见了一颗很大很大,大概有……”林安低头,攥紧拳头扬了扬,“大概这么大的蘑菇!在释放孢子!”
“……”
“怎么了,师尊?”林安满脸忐忑,下意识又开始对起爪子,“是不是梦不好啊?难道是预知梦?”
倒也不是梦不好,也不是预知梦。
晏陵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梦见柿子林,只怕是小徒儿饿着肚子入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至于被柿子围攻,则是晏陵在数小徒儿身上的龙鳞。
还有什么藤蔓束缚……分明就是晏陵用腰带,把小徒儿的四肢,分别系在了床头和床尾。
最后,什么蘑菇释放孢子,那分明就是,是……
晏陵在想,怎么给林安解梦。
略一思忖,晏陵道:“莫怕,不是什么预知梦。不过,此梦确实有些含义。”
林安立马做出洗耳恭听状。
“柿子林,藤蔓,以及蘑菇,皆是五行之中,木属相。此前我便同你说过,万物之间相生相克。土克木,赚胜散,则木胜土,土旺得水,方能疏通。”
林安听得一愣愣的,完全没听懂。
晏陵见他一副很迷茫的样子,又接着忽悠:“也就是说,你近日要远木近土,而你是蛟,本身就属水性,更须土来疏通。”
林安还是不太懂,但他好像理解了一点点。他问:“那我要如何知晓,别人的属性?从哪儿看得出来?”
“法器,或者……名字。”
林安听罢,喃喃自语道:“名字,名字啊,谁的名字里带土啊。”哪有人名字里带土的,这多难听啊?
想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的人里头,到底谁的名字里带土!
但他知道,最近应该远离谁,第一个就是师伯卫枫,大师兄也得避开,蛟本就属水,不能撞属性了,再把林安淹死了。
二师兄也得远离,叶和木能差多少?
三师兄也不能见,白苏也是植物。
啊,到底谁的名字里带土啊,真的好难想!
林安苦恼。
晏陵:“……”真有那么难想?
陵指土丘,也可指坟墓。
他的俗家名,此前也告诉过林安了,墨影的墨,不也带土吗?
有那么难想吗?
突然,林安恍然大悟,他道:“我知道了!”
晏陵心里甚慰。
暗道,总算想起来师尊了,也不算太笨。
他端起面前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随即就听见小徒儿说:“我记得山上是不是有个守门的大黄狗?叫什么胖墩儿!”
晏陵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艰难地咳嗽几声,满脸震惊地望向林安。
“你,你说什么?”
“啊,山中没有守山的大黄狗叫胖墩儿吗?”林安圆眼惊问,“我记得有啊。”而且,还是二师兄养的。
二师兄脾气臭,但还挺喜欢狗子的。
晏陵:“……”
“墩儿不就带土?”林安眨了眨眼睛,“师尊,我可不可以,把胖墩儿抱过来,放我房里养几天?我保证,这回一定看住它,绝对不会让它再偷吃灵草了!”
晏陵:“……”
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所以说,小蛟连狗都想到了,居然都没想到师尊!
深呼口气。晏陵阖眸,默默念了几句《清心咒》。
不气不气,不生气。
徒弟是他挑的,也是他收的,又不是别人的徒弟,自家徒弟气一气师尊,又有何妨?
何必苛责,又没气别人的师尊。
可当林安再喊了一声师尊时,晏陵还是忍不住,沉着脸道:“再给你一天时间,交不上那百张传送符,你便洗干净手,准备受罚。”
而后起身,一甩衣袖,气得扬长而去。
出了殿门,晏陵才突然意识到……等等,那是我的寝殿,为什么我要走?
他更气了。但面上不显分毫,转身又要回去。
恰好同林安撞在了殿门口。
“师尊,虽然我不知道,师尊为何又不高兴,但我觉得,可能和我有一点点关系。”
林安两手背在身后,突然鼓起勇气,把一个用狗尾巴草,编出的小蛟,献给晏陵,还有些羞赧地道:“师尊,你收下这个,就别再生徒儿的气了,行不行?”
“……”
“徒儿自知愚笨,猜不透师尊的心思,但我真的不想惹师尊生气。”顿了顿,林安顺势说,“我打算搬下峰,和师兄弟们一起住了。这样一来,师尊眼不见心不烦,也不会天天生气了。”
晏陵:“……”
他开始暗生愧疚,何故又这般欺负小蛟?
还把蛟欺负得可怜兮兮,闹着要搬走。
他得想想,怎么把蛟哄回来。
“师尊……”林安吸了吸鼻子,上爪轻轻拽着晏陵的衣袖,晃了两晃,有点撒娇意味地哀求,“饶了徒儿罢,师尊,再画下去,爪子都要废掉了。”
晏陵心里十分受用,但表面却道:“犯错难道不该受罚么?”
“该……”可他受的太委屈了,要是早知道大师兄送的是淫|物,他才不会帮忙交给师尊,林安小声嘟囔,“可是……算了,头胎和后养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晏陵:“你在嘟囔什么?”
“没什么。”林安松手,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徒儿只是在想,以后该怎么用左手剑。”
晏陵便不再吓他了,道:“罢了,剩下八十三张,先记在账上,若是下回再犯,便加倍罚。”
如此,林安心里暗松口气,随即又问:“那师尊,徒儿可以搬下峰住吗?”
再不搬下去,恐惹人非议。
晏陵定定地审视了他几眼,似想到了什么,而后道:“可以。”
林安听罢,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点难受,心说,师尊怎么答应得如此干脆?
也不出言挽留几句的?
还是说,师尊觉得他很吵闹,早就想一脚把他踢下峰了?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命几个弟子过来帮你。”晏陵神情自若,语气也十分平静。
林安仰头望天:“可是……”天色不晚啊,现在是早上。
但话未出口,就被师尊凌厉的眼神吓回去了。
然而,当天半夜,晏陵就趁着林安睡熟,将这几日用心头血,再度滋养起的灵草,一鼓作气塞进了林安嘴里。
整整十株之多!
上一篇:用偶像系统在古代登基了
下一篇:上将养的小仓鼠成精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