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咬烂的,我让你张嘴,你非不听,难道师尊还会害你不成?”
晏陵叹了口气,一副真心惨遭辜负的样子,竟让林安见了,都隐隐有些怀疑,难道当真是自己辜负了师尊?
可是……斯哈,身后好疼的!
林安忍不住用哀怨的目光,瞥了几眼晏陵,等他看过来时,就立马偏过头,假装无事发生,一撅一拐地凑到棺椁前。
伸手就去推棺椁盖,结果一推之下才发现巨沉无比。
他不得已,又换了多个姿势,甚至爬到上面,用剑直接撬,累得面红气喘,依旧毫无作用。
正当他擦了把汗,打算跳下去跟师尊说,棺椁里面封死之时,就听卡擦一声,晏陵仅用一只手,就把沉重无比的棺椁盖推开了。
林安:“……”
“怎么了?”晏陵问。
“没,没什么。”林安嘴角一阵抽搐,突然之间发现,师尊的手劲儿真大。
若是那天夜里,在莲池边,师尊当真不肯的话,林安哪怕是欲|火|焚|身之下,威力大增,也无法撼动师尊。
这么一想,师尊那天晚上分明就是半推半就,从善如流,顺水推舟。
“师尊!”
正当他想开口问时,棺椁盖就被推开了大半,里面的情形尽显眼前。
依旧不见凤凰的尸骸,只有一片金色龙鳞,旁边放着一支凤凰羽毛,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支龙凤簪,上面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有些几乎都碎成了齑粉,可见修复起来是多么困难。
林安的脑海中竟诡异地浮现出了画面,在凤凰愤然离开后,魔尊佝偻着背,两手在地上仔细摸索,一点点将发簪碎片收集起来。
事后又万般仔细小心,将发簪修好。
可发簪尚且不能修复成原状,更何况是伤透了的人心呢。
“生前不好好对待他,死后想方设法,也要夫妻同棺而眠,真是够粉刺的。”林安冷笑一声,几次想抬手把龙鳞推开,离凤凰羽毛远一点。
但转念想起,魔尊年少时也是个可怜人,若是没有父母的偏心,权势的争夺,还有所谓的渡劫,那么,一切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连这里也没有,那凤凰母亲的尸骸,到底被魔尊藏到了哪里?”林安郁闷极了,魔陵这么大,总不能掘地三尺地寻找罢。
凤羽也毫无动静,就仿佛没有感知到凤凰一般。
“师尊,你说我们会不会从最开始,就被魔尊给骗了?”他又道,“褚妃陵只是个幌子,而这具棺椁,也只是障眼法而已,凤凰母亲的遗骸,实际上被魔尊藏在了更隐秘的地方,兴许根本就不在魔陵,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晏陵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凤凰的遗骸,一直藏在魔尊身上。”
林安愣了愣,对于师尊这种猜测,感到十分震惊。
兜兜转转,也没寻到凤凰的遗骸。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最起码得知了一些过往,另外还寻到了陆雪衣的残魂。
待离开魔陵之前,林安把换下来的婚服叠好,重新放回棺椁中,还将碎成渣的褚妃的尸骸,也重新放好。
从纳戒中取出了香烛,就地祭拜了一番。
之后便离开了魔陵。
林安心绪沉重,总隐隐有些不安,便提出想去魔窟查探一番,晏陵便陪他一道儿前去。
到时才发现,通往魔窟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地上还残留着爆竹燃尽的碎屑,想也知道,定是顾西川所为。
虽然进不去,但晏陵还是查探了一番结界是否完好无损。
在确定了完好无损之后,又听从了林安的建议,与林安共同施法,加固了封印。
保管魔尊纵然复生,也再无法逃出此地。
“……真希望他就此长眠,再也不要重返人间,为非作恶。”林安感叹道,随后很自然地拉住晏陵的手,“师尊,我们回去罢。”
二人双双离去。
殊不知身后的魔窟之中,一双赤红如血的瞳眸,悄然睁开了眼睛。
59 我离山之后,一直和师尊在一起
◎两位师兄,你们怎么能这么跟师娘说话?◎
现在的当务之急, 是怎么离开魔界。
鲮鲤的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趁那小孩儿熟睡时,一刀捅死。还说什么, 人生苦短, 早登极乐,大不了十八年后, 又是一条好汉。
林安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鲮鲤, 一直把他盯得鳞片都竖起来了, 才问:“那往后,若是牺牲我, 才能救大家, 你是不是也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趁我熟睡时, 一刀把我捅了?”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主人, 我们已经结契了, 天底下只有主人杀灵宠,还从未有灵宠能反杀主人的!”鲮鲤丢了苹果核, 几个箭步冲了过来, 因为是原身, 所以矮矮胖胖的,身后拖着条尾巴, 抱着林安的大腿, 讨好似的蹭了蹭。
林安撇了撇嘴, 有些不信地道:“不能反杀主人, 是因为实力远远不如主人罢。”就像他无法反攻是一样的,有心无力,只敢私底下想想。
下意识就瞥了晏陵一眼,见他一手抱孩子,一手拿着个拨浪鼓,来回摇晃。孩子才大哭过一场,小脸通红,还有点泛紫,看起来精神也不好。师尊说,这是因为当界眼,让孩子感到十分难受。
由于被当作界眼,这副小小的躯体就再也不能长大了,永远只能维持现状。骨骼和筋络无时无刻,都在饱受煎熬,小孩子又不会说话,身上难受了就只能不停地哭,哭到没有力气了为止。
“也不仅是这个原因,灵宠就和主人的法器是一样的,绝对不能伤害主人。哪怕只是产生一丁点背叛主人的想法,都会受到很可怕的反噬。若主人身死,那身为主人的灵宠,我也活不了。”小鲮鲤又道。
“那若是你死了,对我可有什么影响?”林安问。
鲮鲤道:“有影响,往后小主人就没有灵宠了。”
林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就是毫无影响。然后,他又道,“那要怎么解契呢?”
“解契?为什么要解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又惹小主人不高兴了吗?”鲮鲤一下子就急了,更用力地抓紧林安的衣袍,可怜兮兮地道,“我什么事都会做,会洗衣服打扫卫生,还会做饭,吃得还少……以后我出去捡垃圾吃就行了,小主人别赶我走,我就只是想报恩,别无他求。”
“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哪一天我遭遇不测,身死道消了,也不能连累你一起死吧,临死之前,定为你解契,这样你就能重获自由了。”林安道。
鲮鲤道:“小主人明明那么厉害,又有仙君贴身保护,怎么可能会死呢?”
林安愣了愣,突然问:“你是怎么知道,师尊贴身保护我的?”
此话一出,鲮鲤眼睛睁大,立马抬爪捂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一头就扎地底下去了。
“等等,你回来,给我说清楚!”林安立马去抓,却扑了个空,索性转身质问晏陵,“师尊,他方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师尊何时贴身保护我了?难不成,从我离山的那一刻,师尊就一直尾随我?那,那……”
那天晚上,在神庙里,他偷吃贡品,大着肚子在地上翻滚鬼嚎,师尊也亲眼瞧见了?
“你的反应总是很迟钝。”
晏陵看了他一眼,将已经睡着的孩子,放回了竹篮里,再一起身,林安竟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昂着头,满脸怒容地看着他,压低声道:“原来师尊竟一直跟着我!明明已经答应放我离开,却都是在骗我!”
“骗你?你是指为师放心不下你,尾随你至神庙,见你满地打滚哀嚎不止,出手救你。还是指,你吃面不给钱,抛下新收的灵宠,调头就跑,替你付钱的事。亦或者是指,你救狐狸时,被人发现了身份,出面为你善后的事?”
晏陵定定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盈满了悲悯,还隐隐有几分无奈,“你口口声声说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却又转头和化神期硬碰硬。你得庆幸,为师这般骗你,否则此刻,你哪还有命站在为师面前叫嚷说,师尊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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