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声沉痛的闷哼声打破了寂静得氛围,树上的鸟跟松鼠更是第一时间就发现黑色大家伙醒了,毫不犹豫的逃窜离开,只是短短几个眨眼间,树枝上已经空荡荡的。
“…………”贺堪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很疲惫,累的,还有头顶一直都有什么东西在吵,吵得他睡不着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他就被刺目的阳光对上了。
血怨级的修为自然不同寻常。
更不用说贺堪还是佛骨魔蛛的体质,几乎眼睛眨都没眨,贺堪就直直的对上了太阳。
黑发青年靠在树根处直直的看上太阳,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皱起眉头,又轻轻啧了一声,似乎不太确定。
“出来!”贺堪轻轻一挥手,无数的阴影从他身下弥漫成蛛网的形式,因为贺堪修为跃进的原因,阴影便随着主人的变化越发强大,阴影都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生机,强大的不可思议,更是没有了以前怕阳光的特点,在阳光中依旧行动自如。
阴影中很快钻出两只小小的身影,正是贺堪当初捏的小泥人,现在这个小泥人也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看起来就像是孩童用泥土随便捏的,破破烂烂的小身体上是简陋的无关,现在已经变成十分精细的俑了,俑上的五官都精致了不少。
这些俑人越发的像横死国的那些俑人了。
只不过他们体型更小。
“叮铃——”小俑人利落的爬出来,发出十分寂静的声音,这股声音仿佛一个冰冷的怀抱拥上听者,很容易就会让人平静下来。
小俑人抬头看向他的主人。
“你看看太阳是不是更亮了。”贺堪没有多余的话,抬手就将小俑人的小脑袋转了个方向,正好对上了天空中的太阳。
小俑人也不拒绝,乖乖的抬头看了,他的神态相比于之前也更生动活泼了。
俑人看了片刻,他就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了,准确的说,不止是太阳,还有天空,这些都变亮了很多,原本一直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那层昏暗的颜色消失不见了,太阳与天空展现出他们原本的颜色。
俑人转过头十分肯定的对着贺堪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黑发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是一瞬间贺堪就想清楚了一件事情,他语气有些无奈得开口道:“看来不是在大夏朝。”语气十分肯定。
原本他还想着回大夏的话,他一定要先去都城找慈祥天的麻烦,再然后,有机会的话看看能不能从狮侯府乃至其他办法进入宫中,他想要去见见上皇,贺堪一路上很多事情都与上皇有关,从小被教导的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暗地里的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上皇不是坏人。
可是他心中数不清的困惑都需要找到上皇聊一聊,黄厉级的他不可以,那血怨级的他呢?
至于大夏朝天空的昏暗,这件事情更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典籍乃至老一辈的人都没有掩饰的意思,贺堪又不是只有一辈子的人,他都活过三辈子的人了,太阳天空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
只是唯一让贺堪没想到的是他这是到了大夏朝以外。
“啊……,果然不能惹部落中的祭师。”贺堪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子伯祭师的手笔,他临走之前,子伯祭师淡淡的笑容中他都能感受到危险,现在想来,子伯祭师肯定是找他算账了,贺堪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哀叹一口气。
他就是吃了一口,多吃一口,他也不知道蛊坑中的蛊王那么少啊。
要是早知道蛊王那么少……那……那他也还是要吃的,起码要活过来,蛊王与古战场的祭品他肯定要吃得,本能需要这些同样蕴含死亡之力的祭品,不过他肯定不会想之前那么皮。
因为知道这次被扔出来的锅有七成是自己的,贺堪十分乖巧的背上了自己的锅,什么也没多少,当然,也不排除是他知道只要谈论子伯祭师或者心中想着那位大能,都会被黑暗祭坛上的子伯祭师感知到这件事情。
“以后再也不惹祭师生气了。”贺堪语气哀怨的说道,他肩膀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小俑人,正坐在他肩膀上,顺便还探出小手抓住他披下来的黑发,一边赞同的点自己的小脑袋。
母蛛说部落中祭师们最不能惹,果然是对的。
小俑人发出十分寂静的声音,表示赞同。
这些事情也就占据贺堪很短的时间,本能让他更关注放下,陌生的情况,之所以还肯定是他还在原来的世界。
贺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鼻尖弥漫的诡气快速的顺着他的呼吸冲进脉络,再回转进丹田,每一次呼吸都很微弱的增加他的实力,没错,因为这些诡力他才肯定自己还在那个诡异的世界的。
“也不知道是大夏朝那个明摆着诡异的世界好呢,还是现在这个乍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世界好呢?”贺堪又忍不住看了一会儿太阳,好久没看见正常的太阳了,再看几眼,随后就忍不住嘀咕出心中的想法。
他还是选择第二种罢。
面前这种看起来十分正常实际上暗地里全是波涛汹涌的世界才更可怕,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呼——”巨大的扇动翅膀的声音,从天而降一个黑影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在太阳底下,这个黑影很快就露出自己真正的面目,那是一只大鸟形状得诡异,漆黑如墨的羽毛,还有光秃秃的两只脑袋。
浓重的血腥气则来自这只大鸟羽毛下滴落的血液。
贺堪鼻子动了动,很肯定不是人血,应该是这只诡异特有的天赋。
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
贺堪只是看了一眼,又顺着羽毛看了一眼大鸟滴下的血液,地面上的植物出现枯萎的状态,一看就是因为这鸟。
丰遗贪婪的看着树下的黑发青年,他离老远都感受到这只蝼蚁旺盛的血气了,比他之前看见的那些两脚羊都要旺盛。
丰遗在这片森林中实力也不算上层,之所以活得舒服,一是因为他的天赋特别,只要他死了,他死去的地方便会寸草不生几百年,二是因为他的血肉难吃有毒,还没有蕴含任何诡力,这两者相加,强大的诡异都懒得看他。
再加上丰遗也十分狡诈,一般不会去冒犯比自己强的诡异,更容易活下来了。
丰遗一开始感受到这股强大的血气的时候,也又过犹豫,毕竟强大的血气十有八九就代表对方的实力与天赋不错,他不想与那些强大的两脚羊对抗。
万万没想到他这次运气足够好,这竟然是一只受了重伤得两脚羊。
丰遗眼中的贪婪越发明显了。
刚刚升级、阴影丛生、死亡之力太多,根本没有受伤却因为前面三个原因导致气势看起来有些弱的贺堪,根本不清楚自己被一只诡异看成了猎物。
不过也不用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
贺堪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探下头的光秃秃鸟头,大鸟眼睛中的贪婪也看的一清二楚。
“桀!”粗哑难听的声音响起,那只臃肿难看的大鸟展开双翅,血腥气化成一大片淡淡的血雾。
血雾又像是被谁指挥了一般,笔直的朝着树下的黑发青年冲去。
血雾所到之处,一切都枯萎。
贺堪并不在意快要到面前的攻击,他更关注的看了眼血雾造成的影响,那些在所有欣欣向荣,郁郁葱葱的植被中,这一大片枯萎的痕迹十分明显。
贺堪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下一秒,他就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丰遗鸟。
手轻轻的对着这只大鸟一点。
原本不可一世的大鸟瞬间就被无数的死亡之力包裹着,漆黑如墨的力量充满不祥,强硬的将大鸟捆住。
黑发青年肩膀上小小的俑人则看着近到眼前的血雾发出动听又带着说不出来的飘渺神圣的声音。
这些声音形成一道无形的力量,吞噬了这一大片的血雾。
血雾消失的那一刻,丰遗鸟也掉落在地上。
此时的丰遗远远没有一开始的不可一世,更加狼狈不堪,漆黑如墨的羽毛早已经破破烂烂,掉落了不少,那股缠绕他身上十分不详的力量也不清楚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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