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洒脱,不在乎仪式感,而且又是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所以也就忽略了这些细节,但是他从来没有问过施懿的想法,而施懿似乎也永远以他的选择为主。
被人宠着,这感觉真的很不错,但感情还是要双向才能长久。
想来,哥哥如果原本就是古代人的话,应该是很在乎拜堂成亲的。
想到这,他放好了结发的锦盒,主动攀上了施懿的脖颈,仰头吻了过去。
新婚之夜呢,不要辜负这良宵。
施懿似乎永远不会让他失望,他温柔地留住了这个吻,缱绻又缠.绵。
烛光缱绻,红色的寝衣扔到了窗外,浪漫温柔的床幔也放了下来,里面传来悉悉簌簌的响动,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
过了没一会儿,一直手伸出床幔,摸索着拿起了一罐瓷白的小瓶子,再次缩回了床幔。
又过了一会儿。
“有,有一点点疼。”说话的人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这里的脂.膏不如以往的好用,桑桑有带之前用的吗?”
凌秋桑静声,当初就是为了逃离那啥才出来度蜜月的,他还真没把那些东西放戒指里。
施懿叹息一声,侧躺了过去,把人的手牵了过去,“桑桑帮帮我。”
到底是不想伤到了他的桑桑。
“哥哥?”
施懿握着他的手动作,“桑桑,要专心。”
凌秋桑抿唇,“哥哥不想做吗?”
施懿柔声,吻了吻他的小脑袋瓜,“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不是吗?”
不急这一天两天,额...今天箭在弦上了,那换个方式也是一样的。
第一次那三天三夜,最开始确实是有酒精背锅,让他失控,可是后来的不顾一切却是他心之所想,他等那天太久了。
无人知晓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找了眼前人有多久,原本只想守在他身边,却不曾想,这人会来主动招惹他。
可是现在他却不急了,他在了,他就在身边,触手可及。
而且……桑桑似乎对那种事情有些心理阴影了,而他也担心自己做起来又收不住。
再则,桑桑今天确实是辛苦了,在古代做皇帝也不容易。
结束之后,他有亲自给他的皇帝陛下擦了手心,然后团吧团吧,把凌秋桑揉进自己的怀里,“乖,明天还有正事。”
凌秋桑心里堵了一下,不是被施懿堵了,是被他自己堵了。
好像,施懿爱他更多一点,自己反而过于随意了一些。
算了,不想了。
他不是个纠结的人,谁爱谁更多,这是小孩子才会顾虑的问题。
他也团吧团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龙凤花烛,燃了整夜,昭示着这一场荒唐却又充满爱意的新婚之夜,龙凤锦被里没有翻起红浪,却枕稳衾温。
天色将明,小太监叫门,他们才悠悠转醒,伺候的太监鱼贯而入,全都埋着脑袋。
凌秋桑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却突然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素雅的琥珀戒指。
这是……
凌秋桑挑着眉看着施懿,“哥哥又给我创造小惊喜了?”
“喜欢吗?”
凌秋桑吧唧一口亲在了戒指上,表达了自己的喜悦。
唔,他突然发现,这种仪式感还是很有必要的,小心脏砰砰的。
“把皇后的凤袍拿来。”凌秋桑吩咐小太监,“今日皇后同朕一起去上朝。”
小太监们战战兢兢,里面不乏有太后的眼线,此刻心情复杂,却也不敢反驳劝诫。
哪有带皇后去上朝的?
凌秋桑可不管那么多,洗漱过后,还非要按着施懿坐在镜子前,要给他梳头。
“幸好我不是姑娘,否则桑桑是不是还要给我描个眉?”施懿由他折腾,温润的眉眼里全是爱意。
凌秋桑手持玉梳,动作温柔,“男孩子想描眉也不是不可以,哥哥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是试试的。”
他记得某一世做过美妆博主,虽然很久没化妆了,但手艺应该还是在的。
“不了吧,桑桑。”施懿笑道:“别为难我了。”
凌秋桑也笑,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像模像样地给施懿挽上了头发,但是最后上发簪的时候,凌秋桑却从一旁的锦盒里拿出一顶别开生面的凤冠,稳稳地给他戴上。
“新婚快乐,哥哥。”声音甜甜的。
施懿看着镜子里两颗靠在一起的脑袋,心绪纷杂,“桑桑从哪里来的凤冠?”
还恰好是男士的,并非是传统皇后戴的凤冠。
凌秋桑戳着自己太阳穴想了想,“不记得了,之前一直收在了戒指里,结婚前一天才找出来。”
施懿没再说话,只是久久地看着镜子里头戴凤冠的自己。
“陛下,时辰不早了。”太监催促,“该上朝了。”
哎,皇帝连个婚假都没有,也太可怜了。
“走吧。”凌秋桑大手一挥,今天还有大战要打。
正殿上,臣子和太后都已经到了,看见凌秋桑带着施懿进来,大多都不约而同地都皱了眉头。
“皇上这是何意?”太后有些稳不住了,“哪有上朝带着皇后的?”
凌秋桑也不惧,“朕昨日才大婚,暂且离不了皇后,想要皇后时时刻刻陪在朕的身边。”
“这于理不合。”左相站出来痛斥,“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王爷,不,皇后既然入了宫,就该有后妃的规矩。”
几个太后党的跟着附和,就像皇上带皇后上朝是犯了弥天大罪似的。
凌秋桑才不管这些老头儿的逼逼赖赖,拉着施懿就跟他一起坐在了龙椅上。
众臣再次震惊。
龙椅,岂是随便可以坐的?
可偏偏龙椅上的两个人都不在乎。
“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有时候皇帝这身份还是很有用的。
他不屑地问左相,“左相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尽管左相不服,也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却不敢公然挑衅。
凌秋桑哼笑一声,“皇后原本就是摄政王,自古以来的第一位男皇后,来朝堂之上辅佐朕,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好了,上朝吧。”
他没再给人反驳的机会。
太后黑了脸,“皇后日后莫要忘了晨昏定省,念在你们昨日大婚,本宫今日便不计较了。”
哟,这是要给媳妇儿立规矩了?
可是这太后算哪门子的婆母?
原主小皇帝的亲身母妃在他登基的第二年就病逝了。
“太后娘娘。”凌秋桑转过身,懒洋洋道:“朕身子骨差,皇后比朕先起床,必然会吵到朕睡觉,这晨昏定省,还是免了吧。”
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傀儡皇帝第一次没给太后面子,不少大臣都埋下了脑袋。
太后的脸更黑了,但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如果这两人真的结盟成了一条心,就必须想办法分化摄政王的权力了。
太后给左相使了个眼神,左相会意,可还没等他站出来,朝堂之上站最后面的一位臣子抢先他一步。
“臣有本启奏。”
凌秋桑也抢先太后一步,“你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臣乃禹州知府,戚诚。”戚诚直接行了个大礼,“臣要状告禹州刺史中饱私囊,贪污受贿。”
刺史不在,但刺史是太后党的,戚诚的话音刚落,就有同党开始反驳,说刺史如何如何尽忠职守。
凌秋桑就看着他们吵,吵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你有何证据?”
戚诚双手呈上,“陛下,证据都在这里了,禹州常年水患,朝中年年拨款,却从来没有落在兴修水利上,顶多是发生水患之后,用几车麦麸米糠分发给受灾百姓,剩余的银两全部被刺史大肆挥霍。”
戚诚呕心沥血,“臣年年上报,却年年得不到回应,这才不得不千里迢迢上京,路上遭遇了不止一次的截杀,臣只想直接奏明圣上,望圣上给禹州百姓一个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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