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空间卡牌是由虫王亲手制成,每一张卡牌内都包含着无限广阔的空间,藏着虫王漫游宇宙千万年间累积的宝藏。”
“既然是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只卖八个里尔?”楚怀星扫了眼价格,挑了挑眉,“难不成,这只是一张纪念品?”
即使被这样当着面拆穿假货,女人也丝毫没有慌乱。
她举止优雅地将垂落额前的一缕栗色头发捋到耳后,垂眼道:“也许,只是因为这张空间卡牌无人能打开,所以成了废品。”
楚怀星没有再反驳,佯装不在意地说道:“好吧,就当它是一张打不开的废品,我想花两个里尔买下它,怎么样?”
老板笑了下:“不行,至少五里尔。”
楚怀星迟疑了一会儿,稍稍退让,然而语气坚定:“作为一张除了向朋友吹嘘以外毫无用处的道具,三里尔,不能再多了。”
女人蹙了蹙眉,眼神中含着几分不悦。
就在楚怀星以为对方要跟他好好理论之时,女人却倏然转身走向柜台:“算了,三里尔就三里尔。”
接过楚怀星递来的光髓币后,老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算你好运,我对黑眼睛的银月国男人一向无法拒绝,少年时期的你们面容青涩,身线柔韧,就像清晨绽放的玫瑰一样娇嫩。”
“可惜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女人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敷衍,一边将卡牌递给他,一边轻声说:“我的名字是乔伊斯,在帕德利语里是欢乐的意思。”
“很好的名字。”
“所以,”乔伊斯抬起卷翘的睫毛看着他,“晚上要不要到我这里来,享受欢乐?”
楚怀星感到额角的神经突突直跳,将那张卡牌收进口袋道:“请自重,女士,三分钟前我们还只是陌生人。”
说罢,他扯出礼貌的微笑说了声“抱歉”,便大步地走出了古董店。
·
从联合广场出来时,楚怀星已将刚才的尴尬经历抛到了脑后。
他抬头望向天空中已然变为了赤金色的人造太阳,略微有些失神。
根据地球时间,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而人造太阳也模拟出了落日的光线,不出意外的话,天很快就要暗了。
所以,接下来该去哪呢?
他右手摸进口袋,握住那张薄薄的卡牌。
每回触摸,都能感受到其散发的强烈意愿,仿佛在蛊惑他注入精神力,释放它体内广阔的空间。
“虫王的空间卡牌……”楚怀星低声喃喃。
又是虫王……
虫王的遗物会对他产生强烈的吸引力,这总不会是巧合。
难不成,他在穿越过程中身体发生了异变,真的变成了和那些怪物一样的外星生物?
看来得找个地方好好研究研究这张卡牌。
还有智能手环……他现在可是个有身份卡的人了,任何有关于这个时代的问题,都完全可以依靠查询网络获得答案。
想到这,楚怀星就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印有银月的蓝色薄卡。
将手指按在徽章之上,卡片上端便立即跳出了原主人古闻箫的身份信息与照片。
一个皮肤白皙、眉眼清秀的青年,照片里绷着脸,瞧着比较安静和严肃。
星盟联大毕业的考古系学生,年纪轻轻,才二十四岁,比自己还小一岁。
他本该有光明的未来,却死在了星盗的手中……
“抱歉了兄弟,以后得顶替你的身份而活了。”楚怀星叹气低语了一句,收起身份.证明,转而拿出那张城门通行卡,研究上面的地图。
他决定先在城内找家旅馆住一晚。
霍夫森区的旅馆只有三家,一家在靠近城门的苏林曼街,距离他目前的位置较远。
剩下两个选择中,苏珊旅馆离他最近,就在坎贝罗街上,另一家蓝河旅馆在康斯尔街上,也不远。
考虑到菲尔兹的冒险队今晚会在苏珊旅馆聚会,楚怀星决定前往蓝河旅馆。
虽然那个胡子硬汉在邀请他加入冒险队时表现得十分友好,但不见得他所说的话就全是真的,作为一个外来者,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
约莫三十分钟后,楚怀星站在一幢外墙粉刷成天蓝色的三层小楼前。
黄昏金色的暮光洒落在房屋拱形的深蓝门框上,嵌着雕花玻璃的木门敞开着,可以望见里面镶着细木地板的门厅。
这里便是地图上所显示的蓝河旅馆。
楚怀星径直步入旅馆大门,来到空无一人的前台处,停顿片晌后,敲了敲前台的木板。
“住宿?”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后方冒了出来。
楚怀星心头一颤,转身就看见一个一米七左右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士站在自己身后。
见他穿着简朴,手里还捧着一盆近似雏菊的植物,楚怀星推测对方应该是旅店的员工,就点点头道:“是的。”
中年大叔放下手中的盆栽,一脸严肃地朝着柜台叫了声“路易莎”。
紧接着,台面上便跳跃出一个金发碧眼小女孩的立体投影:“爸爸,我在呢!”
“还有空房间吗?”
“有啊有啊,308室还无人入住呢!”
大叔闻言便看向楚怀星道:“308是间阁楼,房间比较小,你介意吗?”
楚怀星:“一晚的价格是?”
“四里尔,”大叔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包含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
“那么,我不介意。”
大叔点头“恩”了声,对他的回答不觉意外,毕竟他的旅馆是整个霍夫森区最划算的。
“给这位先生办理入住。”他转头朝小女孩说道,旋即问,“对了,先生,你的名字是?”
楚怀星微笑回答:“古闻箫。”
第11章 埋没的历史
浴室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墙上的镜子映照着对面的浴缸。
镜中人闭着眼慵懒地泡在浴缸中,浓密而柔软的黑发低低地盖着额头,几缕略长的发丝遮住了眉眼。
忽而一只湿漉漉的手将发丝都捋上了头顶,耳后的水珠沿着发迹流淌到漂亮的肩颈与锁骨上。
洗完澡后,楚怀星裹上旅馆为客人提供的浴袍走出浴室——这浴袍大得出奇,下摆直接垂到了他的脚踝,楚怀星穿上它时有种微妙地被内涵了身高的不适感。
将浴袍的腰带系紧,楚怀星脱了鞋,把自己直挺挺地摔在了床上。
贴着蓝玫瑰花纹墙纸的天花板倾斜着倒向临街的小窗户,最低的一端几乎躺着也可以伸手触摸到。
这间阁楼房确实空间较小,摆下一张床和一套小型的沙发茶几后,就显得十分拥挤。
不过好在卫浴设施齐全,有热水还有能按摩、播放音乐、释放香氛的浴缸,楚怀星自穿越过来后就没洗过澡,这下总算舒坦了一把。
床很舒适,贴着面颊的被子不知用的是哪种织物,既柔软又光滑。
正当他躺在云朵般软绵绵的床铺上昏昏欲睡时,一道尖细的、介于孩童与机械之间的声音传进楚怀星耳中。
“敬爱的陛下,塞哒去楼下的走廊探查过了,那几个黑卵都是新人类的全息舱。”
变为了只有普通蛾子一般大小的菲灵族悬停在床边汇报。
不久前,在楚怀星准备洗澡时,塞哒突然开口用谄媚的语气叫了他一声“陛下”,楚怀星这才知道大部分中等虫族都拥有模仿人类说话的能力,并不是只能用精神力沟通。
不过因为一直以来的模仿对象都是加布里埃尔的居民,塞哒说话时也带着一股星际人的腔调,有时会语法错乱,话语里还常夹着外文词汇。
它用别扭的声音说道:“我听见那个胖胖的新人类说,租用全息舱需要投币,每小时两个里尔。”
果然是全息舱……不过一小时两里尔是不是太奢侈了些,房费一晚才四里尔啊!
楚怀星想了想,起身从搭在沙发靠背上的风衣口袋中拿出了智能手环戴在左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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