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问雄父。
又说不出口。
唐酒拉动被子,把自己整只虫埋在轻薄却足以保暖的特制被子中。一想到方才被阿勒西奥折腾得凄凄惨惨,为了脱离魔爪,各种撒娇卖萌求饶不所不用其极的模样,他就感到丢虫。
太丢虫了。
他这辈子都没像这样丢虫过!
这破地方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唐酒气呼呼地扶着床边的扶手起身,点开光脑环,叫来随行的侍虫,也不通知阿勒西奥,便干脆利落地闪身走虫,现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穿上裤子不认虫。”
或许是考虑到唐酒会害羞的缘故,休息室外并没有轮值的军雌。
走廊里空荡荡的,唯有唐酒自己带来的圣地侍虫们在不远处规矩地站成了一排,等待着他的吩咐。
这让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本来就已经够丢虫了,这外头要是还有外虫,哪怕明知道休息室本身的隔音设计优秀到足以隔绝一切声音,唐酒难免会感到更加的丢虫和别扭,眼下出来不用面对任何外虫,他反倒平静了许多。
一行虫大张旗鼓地来,悄无声息溜走了。
唐酒一直到坐在返程的飞舰,这才松懈下来,时不时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腰,又瞄了瞄秃噜皮的某处。
呜呜呜呜,真的好痛。
又想到另一位当事虫在做完以后,不仅有体力抱他去休息室自带的浴室清洗,还有余力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唐酒就怄气得不行。
他磨了磨牙,气急攻心,恶向胆边生,当场做了一件曾经很想做,却不太舍得干的事——
打开光脑光环,找到某只军雌的通讯号,右键,拖黑!
干完这一切后,唐酒这才觉得心头的气顺了些许。也不再想已经发生的事情,兀自关上光脑环,心如死灰地当起了自闭虫。
*
同一时刻,军雌本部。
前脚替雄虫清洗完,将雄虫抱回到更换干净的床上,后脚就进了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战斗澡便急匆匆出来找虫的阿勒西奥:?
虫呢?
他那么大一只雄主呢?
军雌眸光阴沉,神情难看,整只虫本能地陷入某种低气压之中。
倒不是生谁的气——几乎所有雌虫在与雄虫结合之后,都会因为对雄虫的信息素短暂成瘾,而对雄虫产生极为强烈的占有欲,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待在雄虫身边,将雄虫圈禁在怀中。
感谢房间里残留的,属于雄虫信息素的气息。
阿勒西奥在雄虫依偎过的被子旁独坐了一分钟,内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恢复到帝国元帅应有的冷静模样。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不会吓到刚刚与自己结合过的雄虫,他这才打开光脑通讯,对着备注为“小玫瑰”的id发起通讯,然后——
【对方不是你的好友,请发送好友验证。】
阿勒西奥:?
年长的军雌神情微怔,表情错愕。
他这是……被拉黑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阿勒西奥反倒心头一松。
雄虫一贯身娇体弱,唐酒又溜得太突然,阿勒西奥根本没来得及检查对方身上是否有什么不适反应,眼见着小雄虫还有力气发脾气,回过神来拉黑他,可见精神气是没问题的。
确定唐酒身体并无大碍,阿勒西奥再看向被拉黑的声明,顿觉好笑。
怎么说呢?
唐酒看起来喜怒无常,脾气多变,实则一旦摸清楚他的脾性,就十分好懂。就像对方明明率先给出了“再也不冷战了”的承诺,却还是在脾气上头时,果断地将他的ID拖进垃圾桶。
这并不是小雄虫出尔反尔,而是对方刻意留下的,唐酒本虫不愿意、也绝不会亲口承认、言外的台阶与承诺——
我们说好再也不冷战了,我也的确把你拉黑了。
但我批准你亲自过来找我啦。
唉。
年长的军雌叹口气,神情无奈又甜蜜。
所以真不能怪他每次都逗小家伙过火啊……谁让他未来的雄主,是个漂亮又可爱,被欺负狠了也不舍得真的翻脸的大宝贝呢?
*
圣地,乌拉诺斯。
唐酒挥退居所的侍虫,心累地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瘫平。
不想思考。
也不想动。
——阿勒西奥怎么还不来哄他啊?
小雄虫耷拉着脑袋,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干净得好似透明的通讯界面。
不会是还没发现被他拉黑了吧?
不应该啊。
唐酒揉了揉眼睛,正犹豫着要不要短暂地将军雌从黑名单中解放出来,然后现场再拉黑一遍,下一秒,他便感到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拽进怀中。
唐酒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反抗,直到对方身上传来熟悉的,本该属于他的信息素的气息。
唐酒:?
这就让虫有点生气了。
抢走我全部的信息素,还搁这跟我嘚瑟是吧?
小雄虫气呼呼地转过头,对准年长的军雌手腕,就是狠狠的一口,然后……没咬动。
场面顿时十分尴尬。
阿勒西奥沉吟片刻,迅速收回手的同时,浮夸地痛哼一声。
唐酒瞪他。
少来!他的牙齿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呢,全身上下无一不坚韧的军雌哪来脸喊痛?
被这样瞪视的军雌却是脸都不带红一下,双手若无其事地环过雄虫的腰间,将小小的雄虫整只抱在怀里。感觉到属于雄主的气息,阿勒西奥心下稍定,再次开口,却是恶虫先告状。
“不是说好再也不冷战了吗?”
阿勒西奥低头,屈指轻弹了下小玫瑰的额头。
“耍我?嗯?”
唐酒本能地心虚了一秒,但这只是一瞬,下一秒,小雄虫就重新抬起了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叫嚣:“没错,我就是在耍你,怎么啦?不服你咬我呀!”理直气壮,恶声恶气。
阿勒西奥翘了翘嘴角。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就干脆果断地低头,作势就要往雄虫的嘴角上啄,困着雄虫的手,也跟着不安分地往下游去——
上午惨痛的记忆瞬间回笼。
唐酒懵了一下,瞬间就完成了从懒洋洋猫猫虫到惊慌失措猫猫虫的蜕变,整只虫跟炸了毛一样跳了起来,掉头就要往屋里跑。奈何他的速度在擅长战斗的雌虫跟前,几乎与爬虫无异,不过眼疾手快地一捞,就将他重新抱回了沙发。
阿勒西奥笑了一声,气定神闲地揉揉猫猫虫的下巴:“把我拉出来吗?”
唐酒:“唔。”不太情愿。
游弋在脖颈间的手缓缓下挪。
唐酒:“拉拉拉!”
阿勒西奥问:“以后还和不和我冷战了?”
小雄虫低着头,紧张地看着对方隐含威胁的笑意,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欲哭无泪:“不冷战了,再也不冷战了!呜呜呜呜呜呜阿勒西奥我今天好痛的,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阿勒西奥看得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没忍住低下头,轻轻地啄吻雄虫的眼角。
唐酒懵懂地任他动作,只觉得那种奇怪的、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和上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状态不同。
或许是大脑足够清醒的缘故,这会儿他缩在军雌怀里,只觉得鼻端满满的都是军雌的气息,而对方的身上同样刻满了属于他的烙印,就连本该属于他的信息素,此刻都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将他包围。
仿佛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再也不分彼此。
唐酒嗅着这样的气息,心里忽然慢慢平静下来。
焦躁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如浪潮般退去,只剩下阿勒西奥的、他自己的,缓慢而又平稳的心跳声,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水流,温柔又坚定地将他围在其中,又漫过他的心脏,让他整只虫都重新变得懒洋洋起来。
温温软软。
好舒服。
意识到这个念头,唐酒心口一跳,指尖忽然又开始发烫。
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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