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时间,接待大厅的走廊外。
军雌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自禁地倒吸了口冷气。
谁说他们家元帅不行的?
克莱因元帅那可太行了。
好一会儿后,同样陷入沉寂的聊天群内,终于有虫发声:
【之前那个说唐酒阁下高冷傲慢,跟铁疙瘩没什么区别的虫呢?要不出来再给大家说道说道?】
【笑死。】
【我说你们某些虫别太离谱了,那可是克莱因元帅的雄主,有资格代表圣地参加圆桌会议的高塔雄虫,阁下愿意赏你一点眼角余光,那都是你三生有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还指望阁下像林意阁下一样对你笑呢?】
【怎么觉得自己配的啊?】
军雌们一边吐槽,一边酸溜溜地吃着柠檬。
这谁能不柠檬?
唐酒要真像传闻一样骄纵傲慢,那也就算了。
可实际上呢?
骄纵是真的,傲慢也是真的,居高临下,目中无虫也是真的。毫不客气地说,从唐酒进来到离开,除了中间必要的目光交汇,从始至终,年轻的雄虫便是连眼角余光,都吝啬分给他们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位就差把瞧不起虫刻在头顶上的雄虫阁下,在面对他们的元帅,自家的雌君时,偏偏变得又乖又甜,全程抱着克莱因元帅的手臂,黏糊糊地拉着元帅撒娇。
对所有虫都视若无睹的雄虫,唯独只在你面前露出超级可爱的一面。
救命!
哪个军雌受得了这种诱惑啊?
军雌们恰着嘴里的柠檬,眼睛都酸红了。
说好的高塔雄虫个个都骄纵冷漠,傲慢得不行呢?
确实是傲慢得不行。
但没虫告诉他们,这个傲慢得不行,指的是高塔雄虫对除了自家雌君外的所有雌虫,看都不屑看一眼啊?
聊天群内,无数军雌们抱头哀嚎:
【这么可爱的雄虫阁下是真实存在的吗?】
【啊啊啊啊我不信!怎么会有这种长得好看对外虫爱答不理只对你一只虫甜甜甜的雄虫阁下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少造谣了,雄虫怎么可能会撒娇?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啊啊——】
【我开始理解元帅为什么会色令智昏了,救命,这么可爱的雄虫,换我我也乐意啊!别说让利了,要我把我拥有的一切都送给他也行啊!】
……
就在全帝国的军雌们都忙着吃柠檬的时候,也有见证了全程的军雌,神情玩味地看了塔里克一眼。
有雄虫在军部仿佛花蝴蝶一样满场招摇,唯恐不能吸引到雌君以外的高等雌虫的关注,还要在嘴上强说深情似海。
有的雄虫明明是娇艳烂漫的帝国玫瑰,举手投足,也带着高等雄虫特有的骄纵傲慢,从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在场的其他军雌一眼,却独独在面对自己的雌君时,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个对比还真是……
各种意义上的惨烈啊。
军雌最后对着塔里克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
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塔里克却看懂了对方未尽之意,一下子涨红了脸,只觉得难堪至极,恨不能找块地缝钻进去。
明明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同龄高等雌虫中被艳羡的存在。
最高的基因等级、最完美的教育、最好的出身……即便是成年后的第一次约会的对象,也是唐酒这样的高塔雄虫。
不过半年时间,塔里克便轻飘飘地从云端,跌落入了凡尘。
怎么会这样?
塔里克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连自己今天的工作,都忘了脑后。
林意仍在游览军部,只是负责带领对方参观的高等雌虫,不知不觉又换了一个。
塔里克侧着头,愣愣地看着林意与另一位本部上将有说有笑,携伴从接待大厅的窗外路过。
那个方向,林意之前不是已经去过一遍了吗?
为什么又去一遍?
没有虫给他解答。
年轻的雌虫依靠在墙壁上,心底慌乱又冰凉。
他很想冲出去问问林意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只要他一个雌君吗?为什么连和其他雌虫保持距离都做不到?理智却告诉他,今天的他已经足够丢虫了,真要冲过去,他只会沦为整个军部的笑柄。
塔里克站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恍惚地想起,其实记忆中,唐酒也是有对他笑过的。
那是他与唐酒的第一次约会。
约会的过程谈不上有趣,双方都心知肚明自己对对方并不来电,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年轻的雄虫依旧在临走之前,对他露出一个礼节性、轻浅却真实的笑容。
是并不温柔,却也足够明亮可爱的笑容。
不像林意的微笑。
看起来温柔友善,但也仅仅只是温柔而已。就连这份对待任何雌虫都一视同仁的温柔笑容,实际看来都标准得好似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袅袅云雾之下,实则空无一物。
踉跄地走出接待大厅时,迎着冬日的阳光,塔里克只觉得遍体发寒的同时,脑海中却不受克制、毫无征兆地涌现出一个忽如其来的念头——
做出错误选择,理应后悔的,真的是阿勒西奥吗?
真正有眼无珠,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推给他虫的,究竟是谁?
第28章 惊慌
黑色的金属大门仿佛一堵厚重的墙, 既隔绝了外部的风风雨雨,也隔绝了内部的满室旖旎。
休息室内。
唐酒很得意。
非常得意。
他趴在床上,明明是随意趴伏的姿势, 或许是因为心态的改变,生生让唐酒自我感觉良好,甚至品出了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看着军雌。
下巴懒洋洋搁在手臂上, 神情散漫,目光放肆,视线慢悠悠、一寸寸地顺着军雌的身体从上往下看,那神色不像是在看伴侣,倒像是高高在上、有恃无恐的主虫,在审视自己的俘虏。
阿勒西奥也不生气。
军雌的眼神变得很沉,声音却很轻柔, 像山谷间袅袅升起的云雾,叫虫听不真切。
阿勒西奥问他:“满意了?”
一语双关。
小雄虫却没听出年长的军雌话中隐而不发的另一层含义。
他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个天真又无辜的笑容。
满意吗?
当然满意啦。
小雄虫微微往下一趴,将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手臂下——如果不这么做, 恐怕下一秒他就会因为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而得意洋洋地笑出声。
——他成功驯服帝国头狼啦!
这一瞬间, 唐酒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了第一次交锋时看似温柔臣服,实则漫不经心,从未将他放在眼里的阿勒西奥;第二次交锋谈判时游刃有余、利析秋毫,却败给他眼泪的阿勒西奥;还有更近的,一贯冷静从容, 却被他逼得凶恶残暴的本来模样的阿勒西奥。
他还想到了雄父的警告——
那个时候的雄父, 是怎么对他说的来着?
“别玩得太过分,宝贝, 那不是你能够掌控的雌虫。”
可我还是赢了。小雄虫不无骄傲地想道。
从虚假的温柔臣服,到真实的俯首称臣,这个比他年长、各方面也远比他要强大的军雌,终究还是没能逃脱他的虫爪,被他一步步牵引、诱导,彻底沦入了名为“唐酒”的玫瑰陷阱。
一想到从今往后,阿勒西奥都会乖乖听他的话,他让对方往东对方就会往东,他让对方往西对方就会往西,唐酒就得意得不行。
诶嘿。
接下来就是享受战利品的时间啦!
唐酒心情愉悦地想,眼见着军雌始终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只低垂着眼眸,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小玫瑰开始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他拍了拍床单,催促:“太慢了!你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可就去找别的雌虫了哦。”
语气可凶可凶。
唐酒自认已经掌握了差使帝国元帅的全部方法:
没有什么是撒娇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抱着对方的手臂或者腰,软乎乎地卖个萌;至于如何精准地召唤出限定款阿勒西奥,那就更简单了:只要他摆出要找其他雌虫的姿态,不怕阿勒西奥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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