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不咋高兴……直接来说,我有点不安desu。
马上我就确定这不安的直觉不是我的错觉了。
楼起笙摸了我头发半天,突的来了一句:“他们都坏,就不要他们了,只要我。我也只有你。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行了。”
我:“……”
这特喵的什么病娇发言。
感觉他分分钟要以此为借口屠村。
反派黑化导火索竟是我自己?
哥,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我急急忙忙使劲儿挣开他的怀抱,疯狂打手语。
昨晚上今早上我跟我那糟心的爹娘秀才哥据理力争的时候都没打这么快,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在结印呢。
我:你不要有那样的想法!我没事的!我爹娘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老人家,老思想,脑子转不过来,其实不是故意的!
才怪。故意得不能更故意了。但我不能让楼起笙这么想!孩子要得到健康积极阳光和谐的思想引导!
楼起笙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了,眼里的光都暗淡了几分,片刻,轻声道:“发生今日那事,你还要回去?”
这语气模样看起来就好像在骂我:卧槽这哪儿来的煞笔圣父肉包子。
我忙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将信将疑:“那你是何意思?”
哎呀你这人咋脑子有点儿二极管呢。
可我又不能这么直说,多伤感情啊。
而且我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甚至是不想继续任何话题。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躺着emo一下,mo到睡着,醒来就啥都不记得了,又是一条好汉
。
just现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罢了,干嘛要打岔啊!嗐。
我想了想,高情商地用轻松诙谐的话语活跃气氛和他逗趣:我的意思就是……哎呀,你知道啊!
“我不知道。”他冷酷道。
我轻推他一把,故意演出矫揉造作的恶心人效果:哎~呀~你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
可能因为我经常故意这么逗他,他刚开始还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后来就麻木了,甚至如今还会配合我的演出,大概就是比恶心,看谁先顶不住。
此刻气氛被我成功诙谐化,楼起笙终于暂弃病娇想法,和我斗起法来。
他握住我的手,装出深情款款的神色,说:“当真不知道,不如你明说。”
我继续造作:那多害臊啊。
“又没别人。”他说,“我爱听。”
这小子,贼着呢!
那些话我主动说出来是恶心肉麻他,可倘若是在他的要求下我说出来,更尴尬的就是我了。
但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我把话抛回去:我是个哑巴,说什么说。不如你说。
他一直看着我,闻言问:“我说什么?”
随便你说什么啦,最好什么都别说,我真的困了,不想玩了。
我腹诽着,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想了想,说:我喜欢听你说你对未来生活的美好规划,你说说这个,比如你现在有什么理想啊,以后想生几个娃啊。
说完,我就把眼睛一闭,作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其实是想趁机睡觉。
一举两得。
我睡我的,他畅想他的。
美好的未来蓝图多想想,可以冲淡一些消极情绪,激励人朝积极方向发展。这是一种心理暗示方式。
楼起笙沉默了一阵,说:“关于生子之法……我暂且还不是很明了……”
嗐,古代人说话就是委婉。你直说你是处男而且没看过小画本呗。
他可能也觉得这话题令人害臊,火速岔开话题,把话题扔回我这里:“你喜欢孩子?”
我不咋喜欢,但我得让楼起笙喜欢,让他的羁绊温情摩多摩多。
于是我闭着眼睛虚伪地比划:喜欢,一个家还是要有个孩子才完整。
他又沉默了一阵,后面有没有再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睡着了。!
第10章
睡着了又开始做噩梦回忆前世。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继续跟楼起笙尬演肉麻。
可惜人生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前世的爹是个名副其实的凤凰男,在偏僻的家乡和我妈早婚,有了我,给他亲爹妈套牢了免费保姆,就两手一甩,说去城里打拼。
他这一走,过了两三年,开始往家里寄钱,直接寄给我奶奶。
一家人不讲究这些,知道他还活着,我妈这个老实人就很高兴了。
我快上小学时,混出了人样儿的我爸终于回来了。
可年还没开始过,就急着又走了,说单位忙。
这之后,他维持着一年回一趟的频率,从没主动提过将我们接到城里去。
我妈绷不住了,说要不为了我读书给带过去?
他说城里教育没咱乡下好,城里整天虚头巴脑不上课,就顾着画画儿弹琴,以后高考多吃亏啊,还是乡下学校踏实。
我妈小学学历,活了快三十年没出过老家山沟沟,闻言被哄住了。
最后还是隔壁村去城里打工的女人偷偷告诉我妈,她遇到过我爸,我爸在城里结了婚,还有个儿子,不比我小多少。
可能我妈遭受冲击太大,突然神奇地精明了一回。
她没吵没闹,不动声色地找出我爸给我奶汇款寄东西的回执单这些记录。老人习惯把这些留存在月饼盒子里。
我妈抄下地址和电话号码这些,在平平无奇的某天带上我去燕城找我爸。
找到我爸后,我妈平静到诡异,说:“你可以不认我,不能不认你大儿子。”
我爸当时挺慌的,怕她闹事,嗫嚅道:“我哪儿不认……”
我妈打断他的话,说:“我不管你怎么跟那女人商量,彦彦必须跟着你,你那个儿子有的彦彦也都要有。我就不碍你眼了,回乡下去,还替你瞒着这事。”
“你——”
我妈再次打断他的话:“要不然我就去你领导那儿揭发你重婚罪。”
我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咱俩没扯结婚证……”
确实如此。
山沟沟太偏了,交通不发达的年代,结婚
登记得花两三天往返。
更早些年进城了没介绍信晚上连旅馆都住不了,街边又不让睡,就很麻烦。
所以延续下来的传统就是大家都懒得登记。
在他们眼里,摆酒请乡亲们吃饭比啥登记都靠谱,乡亲们的认可就是最大的认可,比红戳戳正式。
我爷爷奶奶土都埋嗓子眼儿了,如果去查他俩的婚姻状况,都还是未婚。
可我妈这回没被我爸唬住,她说:“村里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证,我和你结了婚,替你伺候你爹妈这么多年。你要是不认,我去找你领导,让他来掰扯。”
我爸一下子蔫巴了,只好稳住我妈,说这就回去商量。
后来他把他燕城家里那个领导的女儿商量好了,把我接了过去。
我是不愿意的。
那时我还小,不想跟我妈分开去和一个对我来说还不如邻居亲近的人住。
但我妈铁了心,打了我一顿,把哭着的我留在了我爸家,毅然决然地转身走了。
我快乐的童年在那一天正式宣告了结束。
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我小两岁,出身高贵,从小众星拱月。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二楼的扶栏边,手里拎着据说是名字挺复杂我懒得记的某意大利大师的遗作小提琴,居高临下地睥睨我。
那眼神我永远都忘不掉,因为他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直都是那么看我的。
他和他妈看我就像看一只老鼠钻进了富丽堂皇的殿堂,流着涎水试图鸠占鹊巢。
或许我爸也是这么看我的。
没有人相信这只老鼠真的只想继续快活自在地长在大自然里。
所以,穿越过来后,我一直都很自得其乐。
但这次的事情让我一厢情愿的美好幻象显得很可笑。
……
我醒来时,居然已经入夜了,窗外都黑了,窗台上孤零零地点着一根烛。
上一篇:男主怎么又爱上我了[快穿]
下一篇:渣不下去了怎么破!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