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动作和声音是那么轻柔,轻柔到像在对着一个孩子说话。
他拍着易时陆的背,不客气地将对方揽入怀中。
幸稚京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完全不顾那些汗液的粘腻。
幸稚京说:“好了,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里啊。你看,只有我能保护你。”
易时陆:“……有、有鬼……”
幸稚京在他的头顶上落下浅浅一个吻:“已经结束了,放心。”
易时陆神志不清,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听清这句话。
惩罚已经结束了,在你重新奔向我的怀抱的那一刹那。
那些人都不重要,你不过是被一时迷惑。
你最后能去的地方,只有我的怀抱。
我会以最宽容的姿态,迎接迷途的你,重新归来。
在一楼的门口,有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一个瘫软在另一个人的怀中,而另一个人,什么都看不清,除非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易时陆缓了很久才缓过来,跟着幸稚京进了家门。
幸稚京找出干净的睡衣给他:“去洗个澡吧,放松一下。”
易时陆接过衣服,站在原地有些犹豫。
幸稚京看出了点什么:“如果害怕的话就把门留一道缝,你随时喊我我都可以听到。”
易时陆这才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冲了热水澡,浑身没有那么僵硬了,即便如此易时陆也不敢多留在浴室。
他出来的时候头发是湿的、脖子也是湿的,身体上有些水渍透过睡衣洇了出来,一看就是急匆匆的样子。
幸稚京看着他,没说什么,只问:“吃晚饭了吗?”
易时陆摇了摇头。
幸稚京说:“我点了外卖,应该马上就送到了,再等一等吧。”
易时陆就点点头,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幸稚京察觉出他状态不对,想了想,还是张口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又……”
易时陆打断他,眼神闪躲:“可以不说这个吗?”
幸稚京站在原地,慢慢点了下头。
整个晚上,易时陆都没说几句话,他没什么精神,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睡着了。
幸稚京走过去,跪在地板上,看着他如此乖巧的睡颜,他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被填满。
可是很快,易时陆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幸稚京疑惑了下,确认自己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现在应该就是在睡觉而已。
幸稚京犹疑地伸出手,想要抹去易时陆额头上拧紧的纹。可他还没有碰到易时陆,就听见易时陆口中传来一声非常小声的啜泣。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了下来。
幸稚京的所有动作都无法再继续,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易时陆在做噩梦,不是他操控的那种,但却是因为他而引起。
一种,由他引起,却不能受他控制的噩梦。
是真真正正的,人类的噩梦。
他无法终止,亦无法让易时陆获得解脱。
他无能为力。
第25章 木偶(二十五)
幸稚京俯身,亲吻正处于痛苦中的易时陆的眉眼。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也不想这样的。”
“但如果你乖一点的话,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不希望你难过。”
“所以乖乖的,好吗。”
睡梦中的人听不见的他的声音,但似乎有种感知,眉头皱得更紧了。
易时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是在幸稚京的床上,一回头,就看见了幸稚京的睡颜。
脸蛋优越,真是越来越喜欢啊。
系统:把持住。
易时陆:该你出来的时候你不出来,这种时候你滚出来了?呵。
系统自知理亏,干笑两声,很小声地说:…@&$"~…同林鸟,…$&-'~…各自飞。
易时陆:呵,说奖金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各自飞了?
系统:……我错了,你就说怎样才能原谅我吧。
易时陆两眼一亮:啊……内个,你们做系统的是不是都该有什么金手指啊,什么时候能给我开一个啊?
系统:呵,搁这儿等着我呢。金手指,我确实……没有。
易时陆刚要翻脸不认人。
系统紧接着道:但是我可以给你一次屏蔽权限,下次再遇到幸稚京发疯这种情况我可以帮你屏蔽一次。
易时陆想了想,按照幸稚京这尿性,下一次发疯指不定有多可怕,易时陆点点头,接受了系统的条件。
系统:……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易时陆:当然啦,统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系统:……靠,你变脸好快。
幸稚京地面容在晨光中雪白圣洁,像个天使。易时陆被迷惑了一般用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幸稚京的睫毛抖了抖,他醒了,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压抑着扑倒对方的冲动保持平静,让自己装得像个体面、干净、单纯的十九岁少年,而不是某只刚被放出笼子的未驯化的野兽。
易时陆的手指放在了他的脸上,纤瘦柔软的手指,触碰的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极.乐也是酷刑。
易时陆将他当做了一件易碎品,小心再小心,怕将他吵醒。幸稚京很想告诉他完全不必如此。
易时陆做什么都行,怎么做都行,只要易时陆想,他可以亲吻他,也可以撕咬他,可以爱抚他,也可以狠狠地打他。
任何,只要易时陆想。
幸稚京刚有一点产生了那种叫做“幸福”的幻觉,易时陆的手机就亮了一下。
易时陆拿起手机坐起身,看见了方深的消息:祝容在育康医院。
易时陆腾得站起身。
幸稚京也无法装睡,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
易时陆嘴唇抖了抖:“祝容在医院。”
幸稚京微微睁大眼眸:“怎么回事?”
易时陆摇头:“不知道,方深已经在那里了,到那边再问问他。”
两人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赶去了育康医院。祝容在住院部七楼,易时陆赶到的时候,方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满脸倦容。
易时陆跑过去问:“祝容呢?怎么回事?”
方深茫然抬头看他,过了两秒他的眼睛才有了点神采。
方深说:“祝容被护士推去做检查了,她爸妈也跟着去了。”
所以就剩他一个人坐在这个长椅上。
易时陆问:“到底怎么回事?”
方深此时看起来格外无助,也格外懊恼。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了。
“昨天和你分开以后,我送祝容回家。走在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就不动了,呆呆地站着,眼睛……眼睛就好像失去灵魂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推了一下她,她好像才醒过来,可也就醒了那么几秒钟。”
“祝容她……她突然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抓着我的手说‘方深,好可怕’,然后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易时陆呆呆地站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上了脖子上的项链,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易时陆没有猜错,祝容的经历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祝容是因为他……因为他……
幸稚京及时插话,问:“后来呢。”
方深:“后来我就把她送来医院,联系了祝容家里人,从昨晚到现在祝容已经做了很多项检查了,但检查结果都是正常,还查不出原因。”
方深喘了一大口气,就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一样。
他沮丧又惊恐,像在害怕什么,忽然扯住了易时陆的手:“我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你看到祝容晕倒前那个眼神的话,你就会和我一样的感觉了。易时陆,我觉得……她不像是生病,她像是……撞、撞邪……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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