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想起时舒言只差那么一点就要受伤的画面,顾松霖心底仍然涌出后怕的情绪。
那种心悸远超他自己的预料,他比自己以为的更在意时舒言。
突然被掌中的脚踹了一下,顾松霖抬头。
时舒言没好气地又踹了他一脚:“原来是你的烂桃花害得我这么惨!让你招蜂引蝶!”
顾松霖任由时舒言踹了他两脚,继续给他捏腿。
时舒言出了气,又道:“其实也不能怪你,都怪那个姓孙的太变态神经病!”
“不过我们没有受到实质伤害,应该没有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时舒言有些憋屈。
“放心,不会让你白受这个委屈。”顾松霖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他老婆平时娇气得连床垫不舒服都睡不着的人,竟因为那种人受这么大委屈,他绝对不会让孙曲章和孙昌明好过。
时舒言还是相信顾松霖的办事能力的,就没多问:“可惜来一趟温泉山庄没泡上温泉。”
他原本打算采完蘑菇带回去美美吃一顿晚餐,然后等晚上再去泡温泉的。
结果温泉没泡到,还露宿“荒山野岭”。
谁能想到会这样呢,时舒言感慨地抬头望天。
这一片被整平了,没有树木遮挡,能看到头顶的天空,时舒言意外地发现在这里看看星星好像很不错。
他指了指右边天空中两颗明显要比其他星星亮很多的星星道:“诶,你看那两颗星星好亮啊。”
顾松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金星和天狼星,金星也叫太白,在傍晚出现在西天,叫长庚星,等到黎明时出现在东方,叫启明星。”
“好神奇,金星居然有这么多名字。”时舒言听说过长庚星和启明星,但是没了解过,他们居然是同一个。
时舒言突然想到:“那也就是说现在那颗金星的位置就是西面,我记得地图上山庄是健在锦山的南面,这样的话我们知道方向了!”
沿着他们现在面朝的方向下山就是对的!
顾松霖提醒道:“在山顶能看到星星还有月光,光线还行,但是一到下面,视线极差,根本看不清路,这个时候下山很危险,也极其容易走偏。”
而且他们的体力消耗了很多,现在保存体力,在山顶等待救援是最好的选择。
时舒言:“也是哦。”
没有电子设备,被困在山上什么都做不了,时舒言百无聊赖地继续看星星:“那边的几颗是不是北斗七星?诶,不对好像只有五颗?”
顾松霖指了一下北边的天空:“这七颗才是北斗七星。”
时舒言问:“那另外五颗亮的也是星座吗?”
“是,你看五颗星这样连在一起像不像一把椅子?”顾松霖牵起时舒言的手,对着天空中的五颗星连线。
顾松霖的手掌很热,时舒言有些走神:“还真是。”
顾松霖放下手臂,但没有松开牵着时舒言的手,看着时舒言道:“这是仙后座。”
时舒言转头对视顾松霖的视线。
是他的错觉吗?月光下,顾松霖看他的眼神好像很温柔。
突然的静谧,只能听到不远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夏日的虫鸣。
“哦。”时舒言眼睫颤了颤,移开视线,抬头继续望天,他能感觉到顾松霖的目光还落在他身上没有移开。
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打破突然的无言,时舒言伸手一指:“这个我知道,三颗星连成一条直线,是牛郎织女星。”
“嗯。”顾松霖没有看星星,目光凝视时舒言镀着月光的姣好侧脸,启唇,“象征爱情。”
第26章
时舒言保持仰头望天的姿势没有动。
顾松霖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的脸, 在想和他遥遥相隔的白月光。
明明这个时候他该做出对顾松霖一往情深的样子,说对他的爱像牛郎织女星一样矢志不渝,可不知怎么,时舒言这个时候就是不想这么做。
一定是他今天太累了。
时舒言打了个哈欠:“老公, 我困了。”
顾松霖心底划过一抹失落, 他不是能将情、爱字眼说出口的人,那样隐晦地情感表露已经是他的极限。
可惜没有被接受到。
“回去吧。”顾松霖收了椅子, 两人回到屋内。
把两张折叠床并在一起, 顾松霖道:“救援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你将就一下先睡。”
时舒言:“好。”
等时舒言躺到床上后,顾松霖将房门从里面关上。隔绝了月光, 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他凭着感觉慢慢摸索着回去, 在时舒言身边躺下。
顾松霖睁着眼睛,明明身体是疲惫的, 但他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他侧身,眼神描摹着时舒言模糊不清的轮廓。
良久, 他支起身体, 在时舒言额头上落下一吻。
很轻, 充满克制。
黑暗中, 时舒言的眼睫轻轻一颤。
——
两个小时前,山下的山庄酒店内,孙曲章慌张地找到孙昌明:“你快送我出去, 我要回家。”
孙昌明看他神色不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孙曲章慌乱地说了一通。
他借着孙昌明的名义开车偷偷带家养的藏獒进山庄根本没有想要时舒言的命, 毕竟他不是疯子,知道杀人事情就大了,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时舒言。
藏獒袭击时舒言的时候他就躲在不远处。
原本想着等时舒言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他再出现,制止住藏獒,威胁时舒言如果继续留在顾松霖身边,这样的事情不止会发生一次。
在他预想中,时舒言顶多会被咬伤,受点儿伤而已,他们孙家完全摆得平。
可他没料到孙昌明居然没绊住顾松霖,让他那么快就出现在锦山,还看到了他。
当时,顾松霖被孙昌明叫走说有事情要谈,可他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孙昌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耐烦要走,孙昌明却明显想拖住他。
顾松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没和孙昌明继续纠缠,他急匆匆地去找时舒言,而在上山途中看到鬼鬼祟祟的孙曲章时,他心中的不安更加被印证。
他顾不得理孙曲章,顺着声音传来的山上方快跑了几步,就看到被藏獒追逐的时舒言。
之后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孙曲章的计划,他还没来得及唤回藏獒,顾松霖和时舒言就运气不好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孙曲章为自己辩解:“我真不是故意的。”
孙章明大惊:“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早知道这样,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帮你的!”
孙曲章跟他说的是有些话想单独找时舒言说,让他帮忙支开顾松霖。
他和孙曲章背后的孙家有很多利益往来,觉得这点儿小事,帮就帮了,没想到孙曲章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帮我拦住顾松霖。”孙曲章也埋怨起孙章明来,“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现在后悔也晚了,你快送我出去。”
孙章明:“不行,事情是你做的,你走了我怎么交代。”
就在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时候,山庄里已经发现顾松霖和时舒言不见了,派人到处找,这下,孙曲章想走一时也走不了。
时舒言是被“砰砰”的铁皮敲击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边就传来顾松霖清醒的声音
“是救援人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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