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叔他来了,他带着飞剑飘来了!
只见二师叔对着被挂在树上的师弟毫无怜悯之心,径直走向长风师祖,眼睛里散发着热切的光芒:“见过太虚楼无情道长风师祖。”
你是有多爱他!这么长的前缀都要说出来?寒不渡一阵恶寒,回忆起前世那种名字前面加一整页头衔的教授简历。
果然,寒不渡的预感没有出错,二师叔听完长风师祖简单地说完前因后果,兴奋地行了个礼:“若得长风师祖指点一二,也是我师侄的造化!”
悲愤!寒不渡禁不住吟诗一首:
满门都是武疯子,只我一人是咸鱼。
有朝一日笔在手,骂尽天下卷王狗。
腹诽归腹诽,悲惨的命运却就此定下,寒不渡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便被长风师祖大袖一挥,和应清江咕噜噜滚进那黑布隆冬的袖子里,颠得七荤八素的,来到了太虚楼无情道的地盘。
长风师祖把人从大袖乾坤里放出来,晕乎乎的寒不渡靠在应清江身上,差点没把辟谷丹yue出来。
看着两人亲昵的站姿,长风师祖眉头一皱: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先不去提无情道这头,灵寂洞那头,自从寒不渡走后,二师叔还觉得怪空落落的,哎,门下弟子还是不丰啊,当初要不是为了照顾师弟师妹,自己也不会留在灵寂洞,多半也会偷偷叛逃去太虚楼练剑……
等等,我师弟呢?我那么大那么吵那么黑条师弟呢?
灵寂洞门前,大榕树上,一只大黑狗,小声地呜咽着,他的禁言咒,还没被解开……
寒不渡是来过他们无情道训练基地的,也是应清江之前带自己来的,除了获得了很多钱财,对无情道的印象就是冷冰冰的石凳石椅石床,怎么说呢,就给人一种他们无情道都是钢铁屁股的感觉……
谁不喜欢坐软绵绵的沙发啊?
然而此刻,他却被迫在这里住了下来。
“我怕我住不惯……”寒不渡小心提出请求,不如放我回灵寂洞住?
长风师祖敏锐地竖起耳朵,难道这个逆子是想找借口和清江一起住,干扰清江的道心?休想!他板着脸:“你和我住就习惯了。”
在场的两个小辈都陷入了迷茫。
应清江:我师父……难道,很喜欢不渡?
寒不渡:我刚刚是这个意思吗?长风师祖是个反问句还是个陈述句?我耳朵好像出了点毛病。
不过很快,寒不渡发现,想要考虑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长风师祖,真的很会带徒弟。应清江升这么快,固然有他天资卓越的成分,但和长风师祖,也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离修真届秘境赛约莫还有半旬,长风师祖捏了捏寒不渡的根骨,沉思了片刻:“也不用休息了。”抓紧练吧小子!
寒不渡的心经内法,是喵师傅在藏经阁寻来的一卷五灵根秘法,呼吸吐纳灵气不多,但比起之前的门派主流对单、双灵根的心法,已经快了很多。长风师祖仔细看了一眼,便圈出其中几小个地方:“这里没写对,你从头重练。”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跟一个自由自在呼吸了十来年空气的人,突然被要求改变呼吸节奏一样,哪里是那么容易改的?下意识的,寒不渡就很容易回到之前习得的灵气经脉走向。
长风师祖毫不留情地拍了好几次寒不渡的背,他看了一眼一旁心不在焉练剑的徒弟,突然计上心来:不如让清江去看这小子呼吸吐纳,一旦做错就揍他,揍个几次,还能有什么感情?年轻人不翻脸就不错了。
长风师祖还挺能灵光一闪。
他踏上飞剑,自信地去拜访几位给他寄信的老友,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两人,等他再回来,恐怕会变成一对怨偶吧!他是知道的,清江这小子,教给他的任务,一定会不折不扣完成,绝不放水,更何况这还是为寒不渡好的。
果然,长风师祖的飞剑一走远,寒不渡就苦着脸背一塌:“我不行,我做不到,我这个呼吸吐纳根本改不过来!”
“改的过来,的。”应清江抓起寒不渡的手,试探地接入自己的灵力,“你继续,打坐走,我给你,护法,如果,你走错了,我就,带着你走,这不,就行了?”
寒不渡顿时委屈:“还能有这法子?那你师父为啥老打我?”
应清江摇摇头,顿了顿:“我和师傅,不一样。”再说这个法子也是他刚想出来的,也许师父没想到罢了。
寒不渡美滋滋地把手交给应清江,笑话,他敢打大哥试试!这法子还差不多。
殊不知这法子也就应清江有耐心,且灵力刚好盖过寒不渡一级,又是不会灼伤人的灵根,双方还互相信任,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这法子。
再闭眼,寒不渡只觉得身体内慢慢融入一道有些冰寒的灵力,好在现在天气不冷,竟也觉得很舒服。那陌生的灵力随着自己的静脉遍布身体,慢慢跟着自己的灵力循环往复,有时候自己走错了,那灵力便温和坚定地推自己一把,自己的五灵根灵力,便又欢脱地回到正确的线路上,还挺好玩舒服的。
“你要是不练无情道,去当个碧云府医修也不错,”寒不渡忍不住出声,多好的调理经脉的人才啊!“要不你两个都学吧,我们学霸都是双修学位的!”
应清江面红耳赤,什么双修!这哪里双修了!这怎么能算双修?难道不渡想双修?
寒不渡:耳朵选择性聋掉只能听到那两个字是吧?
好在应清江耐心,赶在长风师祖回来前,完成了任务,寒不渡真的可以调整过来了。
长风师祖回来,看到一旁发愣,不太靠近寒不渡的徒弟,内心很是满意:果然方法奏效了!
他心满意足,开始第二轮折腾起寒不渡:“有了顺畅的灵力运行方式,就要有持续性地攻击。你的这个什么,夺命书生笔是吧,时灵时不灵,不行,我们要组合起几套你能一直用的,给清江打好辅助。”
寒不渡弱弱出声:“是生花妙笔啦。”二师叔真的会哭的!真的!
应清江回过神来:“辅助?不必,师父,不渡也很,强。”
“他很强?”长风师祖微微勾起唇角,虽然没有嗤笑出声,但是那神情淡漠,反叫人更加生气,“灵寂洞上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来了来了!徒儿果然对灵寂洞小废柴还不死心。刚刚几个老东西好友说了,只要自己表现得对灵寂洞嗤之以鼻,那么小废柴就会对自己徒儿也能心生芥蒂,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天涯陌路……
果然,寒不渡对这句话还真有点小生气。灵寂洞是自己呆了十来年的地方,师父师叔师姑们对自己都是极好的,它再怎么不好,也轮不到外人去说。
“怎么,你不服?”长风师祖看出了寒不渡眼底的不服气。
“挺服的,”寒不渡迅速滑跪,笑话,对面可是比自己师祖还厉害的大佬,自己可不想送人头,“就是觉得师祖你感情还挺丰富的,呵呵。”
虽然不知道呵呵在现代的意思,但是长风师祖敏锐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善,却又找不到发作的由头,干脆手一指,“你要是能伤了那弟子,我就算你厉害。”
那陌生弟子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杨峻,也不知道他来无情道的地盘做什么。只是从凡界走了一遭,总觉得他变得收敛了不少,此时居然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长风师祖,弟子如今已是金丹修为,与灵寂洞筑基弟子比赛,胜之不武。”
等等,什么叫胜之不武?长风师祖的规则是伤了你,想当年,你的脸也是我划伤过的好吗?
寒不渡阴阳怪气出声:“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师祖,以前伤过也算伤过吗?”
长风师祖真没想到,以前寒不渡和这弟子同为筑基,居然还能伤了他,这下子还真有点刮目相看了。
杨峻心中怒火中烧,他扯出一个和善的假笑:“只是我如今是金丹,可能……不如我站在这里,不还手,只做防御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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