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云这些天在营地里行走次数太多,不少人都熟悉了他的身形,在外还是用太子的身份更加方便。
他手里拎着那个小匣子出门,简寻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便直接问了。
“送行,总要准备些礼物才行。”宁修云答道。
简寻一阵恍然,他这种基本零社交的人完全没想起还有这种礼节,他有些懊恼,犹豫着要不要折返回去临时准备一份。
宁修云看他表情纠结,宽慰道:“你们之间大概也不需要做这种客套的事吧?恐怕傅景从前也没有这样做过吧?”
宁修云知道以简寻的性格,别人对他的善念他都会等价归还、甚至回报得更多,但不管是傅景还是简寻,似乎都没将“离别”当做一件大事。
傅景传消息当日不见简寻,便会知道中间除了岔子;简寻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没有赶去见傅景。
仿佛对方只是出去办件小事,转念便会再聚首一样。
简寻依照宁修云的说法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我离开江城的行李是叔父和傅大人一起准备的,东西很齐全,不过的确没有临别赠礼,傅景也只和我说,让我别死在外面了。”
傅景这人从小就人小鬼大,一肚子歪理,少年时两人分别,傅景直接骂了他一顿,说要好好记仇,活着回来收拾他。
简寻点头应了,回江城的第一时间就动手把傅景放倒了。
用傅景的话说,送别的场面搞得太珍重,会有一种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的错觉。
宁修云听罢觉得有趣极了,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木匣,说:“那这个就算是我作为你的伴侣,送给傅景的谢礼。”
简寻纳闷:“谢他什么?”
宁修云轻叹一声,“谢他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
简寻一愣,随即有些别扭地说:“是我照顾他还差不多……”
宁修云止不住地笑,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友谊实在奇妙。
然而等他再问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趣事的时候,简寻却死活都不肯说一句关于傅景的话了。
看向宁修云的眼神好像在无声谴责:怎么能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提别的男人呢。
宁修云一挑眉,他凑到简寻边上,仔细嗅了嗅,“哎呀,有股子酸味。”
“殿下别取笑我了。”简寻侧过头去,不想让宁修云看到他善妒的眼神。
宁修云莞尔,“好好好……”
两人交谈的功夫已经到了傅景所在的营帐,还没走到近前就见到傅景正在给马匹喂食。
宁修云和傅景算不上熟稔,若非这人是简寻的友人,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会记住。
虽然出于礼貌带了礼物,但这会儿简寻的醋意又没散干净,他干脆把匣子往简寻手里一塞,让他们两人自己叙旧去。
简寻接过匣子才发现这东西比他想的要轻很多,一时间有些疑惑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可毕竟是送给傅景的,他又不好当场打开,只能一脸纠结地走到傅景面前。
“今日便准备走了吗?”简寻扬声问道。
傅景回头,见到他表情有些惊喜,“是啊,行李我都准备好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简寻皱眉问:“你去西南的事情有和傅大人商量过吗?”
“说过了。父亲很赞同。”傅景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眼里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盼:“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不抓住才是傻子吧?”
简寻心说你本来就不聪明,他提点道:“西南民风剽悍,当地的原住民估计都不是好相与的,你最好收起你那善心,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傅景登时一脸郁闷,“我知道……剿匪时那事能不提了吗?”
傅景自诩是个聪明人,唯一一次失手就被好友拿住了把柄,之后估计每次简寻嘲笑他时都要把那事拿出来说一遍。
他双手环胸,看表情似乎已经忍不住想送客了,但视线略过简寻看到不远处树下的太子殿下,傅景又怂了。
——差点忘了他这损友已经有靠山了。
感受到太子殿下投过来的那如有实质的视线,傅景顿时压力倍增。
他一脸感慨地拍了拍简寻的肩,“辛苦了。”
简寻满脸疑惑:“辛苦什么?”
傅景理所当然地答道:“和这样一个占有欲强,有偏偏身居高位有能力实施他的占有欲的爱人相处,肯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吧。”
简寻眼里是真实的不解:“为什么会觉得辛苦。”
傅景一愣,仔细观察简寻的表情,发现这人果然不是在对他扯谎、做什么报喜不报忧的傻事,而是对方确确实实没有觉得与太子殿下相爱有多辛苦。
身份之间的差别,太子曾经的隐瞒,似乎都已经在傅景不知道的时候被一一抚平。
傅景早便知道,以简寻的性子根本逃离不了太子的手掌心,而他也是现在才发现,简寻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想法。
傅景匪夷所思:“你难道就不想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和其他人一起谈天说地吗?”
傅景觉得太子殿下对简寻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些,单说简寻养伤待在营帐不许外人探视的这段时间,傅景换成自己,想想就觉得很难接受。
简寻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嫌弃。好像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往人堆里扎,还喜欢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傅景就是这样的人,简寻知道,但对这种生活方式敬谢不敏。
简寻只希望那些没话找话和他套近乎的人都离他远点。
傅景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很奇妙,那潜藏在性格之下的契合也很奇妙。
傅景十分无奈:“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简寻:“谢谢。”
傅景:“……”他的本意好像并不是夸奖。
傅景原本在与简寻交流的时候就时常会被对方的耿直噎到,自从简寻和太子殿下结为伴侣之后,这种事情发生了越来越频繁了。
“你最好祈祷你们以后有机会每日都黏在一起,否则你迟早发疯。”傅景忍不住感慨道。
简寻不明所以,他把手里的匣子递给傅景,“殿下给你的上任贺礼。”
傅景迷惑地接过,打开匣子,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后,他一拍简寻的肩,一本正经地说:“我同意这门婚事了。”
简寻心说需要你同意,但更嫌弃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就见傅景把匣子里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厚厚一叠一千两的银票。
或许是考虑傅景独自上路不可能带着几箱银子,宁修云特地换了这些银票,甚至钱庄都选的是遍天下的孟氏钱庄,绝对不会有取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简寻看到这真金白银,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傅景一看简寻这表情就知道他不知情,他贱嗖嗖地说:“简哥,嫁出去的朋友泼出去的水,从今往后你就是太子的人了——还很贵。”
简寻“啧”了一声,让他把匣子扣上,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
“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景笑呵呵地,看简寻的目光好似在看新晋财神爷,他说:“你放心,这些银钱我一定用到西南的建设中去。”
说完他感慨地发出一声叹息:“你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要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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