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云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怎么记得昨晚君颉是从窗户跳进来的。
难道当时神志不清记错了吗?
Omega发情时若长久得不到抚慰,会有记忆错乱的可能,虽然概率极小,但也许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再说他们已经分手了,这种情况下君颉在风雨大作的夜里还能赶来,林霁云已经感激不尽,更加不好意思说出让君颉跳窗走的话来了。
外面林霁流催得紧,林霁云飞快穿好衣裳,他想了想,对君颉道:“你先躲在床上,一会别说话,等我把我哥引走,你再离开。”说罢林霁云将床帏拉紧,确保外面看不出来后,这才给林霁流开门。
“三哥?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还早?我和二哥都从城外回来了。”林霁流等得不耐烦,瞧着林霁云身上衣裳乱糟糟的,就知道他刚起床,他将手里的油纸袋丢进林霁云怀里,随后长腿一迈,跨进了林霁云的卧房,“喏,城外小摊上买的饼子,趁热吃了。”
林霁云怀里搂着油纸袋,哪里拦得住林霁流,眼见着三哥从善如流地坐在鸡翅木玫瑰椅上,一副等他吃完的架势,林霁云便觉得不妙。
林霁流开始跟他滔滔不绝地讲述昨日同二哥出城的见闻——下午在田埂边遇到一条六尺长的水蛇,唬了他们一跳……
如果是平时林霁云还有心思关心一下三哥,道声辛苦了,可如今君颉就在床上,离三哥这么近,但凡弄出点声响就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他紧张极了,根本没心情听林霁流究竟说了什么。
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借口让三哥赶紧走,林霁云想了想,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三哥你回来还没换衣服吧,不然你先回去。”
林霁流怕刚买的饼子凉了,于是回来便直奔林霁云这边,听林霁云这么一说,穿了两天的衣服还在身上确实不舒服。
“行吧,那我回去了,你记得把饼吃完,凉了就没那么酥脆。”
见林霁流终于要走,林霁云连连点头,站到他身边伸手暗暗催促他。
林霁流啧了一声,四弟都撵人了,留着也没意思,他拍了拍袍子下摆上的灰尘,准备起身离开,林霁流身量比林霁云稍高,站起来视线正好对上卧房的床铺,他看了一眼,随口道:“你床上藏什么宝贝东西了?”
这句话让林霁云差点心脏停跳,难道是三哥发现什么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帷帐拉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可能看清里面藏了人,难道刚刚君颉在里面弄出动静正好被三哥看到了?
没想到这个清晨如此命途多舛,林霁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没藏什么东西啊,三哥你看错了吧。”
林霁流皱眉道:“没藏什么东西,那干嘛要把帷帐拉得这么紧?难不成一会还继续偷懒睡觉?”说着就要帮林霁云把帷帐拉开,彻底绝了他懒散的心思。
被林霁流拉开帷帐,看到他床上躺着一个光溜溜的大男人,这画面他不敢想象。
眼见林霁流距离床铺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林霁云连忙挡在帷帐前,不肯让林霁流再靠近半步,“三哥,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快回去吧。”
林霁流瞅着林霁云,不满道:“林霁云,你知道你今天很奇怪吧。”
林霁云当然知道,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正在焦灼间,林霁云灵光一闪搬出了二哥,“我是为三哥着想,你回来这么久还没沐浴洗漱,一会二哥看到该训你了。”
大哥不在,二哥是家里绝对的权威,林霁流和林霁云平常在他手下像兔子一样听话。
听到林霁云说起二哥,林霁流这才转移了注意力,昨日在庄子上的管事把近半年的账目都递交给了他,他还没理清,若是晚上二哥要查看便麻烦了。
于是林霁流拍了拍林霁云的脑袋,无心追究帷帐紧闭的事,转身匆匆离开了。
林霁云呼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他确认了三哥不会再回来后,将卧房门闩上,随后掀开帷帐。
君颉正侧卧着闭目养神,见床上的帷帐拉开,这才平静睁眼,仿佛外面的风波完全没有惊扰他。
林霁云赶忙把君颉散落在床铺上的衣物翻找出来,他一边找一边小声道:“我三哥走了,这会后院没人,你快走吧。”
和林霁云相反,君颉动作慢吞吞的,气定神闲的模样让林霁云心急如焚。
“你能不能快点,我怕一会又有人来了。”
林霁云越是这么说,君颉动作越慢,最后只差一件外袍时,君颉见林霁云生怕和他有牵扯的样子,直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林霁云见他坐回床边,迫切道:“又怎么了?”
君颉语调不紧不慢,“我没力气了。”
没力气?可昨晚君颉并不像是没力气的样子啊?林霁云很是不信。
可能是因为林霁云眼睛里的问号太过明显,君颉补充道:“昨晚你家门锁着,我只能冒雨翻墙进来,你信息素不稳定,又要了我两次……”
君颉说的时候林霁云脸已经红得似火烧云,什么要了两次,说得他好像很欲.求不满似的,而且主动的也不是他啊,但偏偏林霁云没法反驳君颉的话。
信息素不稳定需要标记的是他,半夜放鸽子让君颉来的也是他。
见君颉还要面不改色把昨晚累人的过程详细讲述给他听,用以论证自己‘没力气’的观点,林霁云当即打断了他的话,把三哥林霁流送来的饼子塞进君颉的手里。
“你不是没力气吗?吃点碳水补充一下.体力。”
身为天下之主,君颉在朝廷上的话向来被奉为圭臬,若是有人看见林霁云这么蛮横地打断皇帝的话语,恐怕眼睛都要惊掉下来。
君颉倒没什么不满,他咬了一口肉饼,嫌弃道:“太干。”
能让林霁流特意买回来的吃食必然是林霁云喜欢的,这家小摊上煎的肉饼皮薄汁水充裕,咬下一口唇齿留香,林霁云先前吃过一次,后来念念不忘。
这么好吃的饼子怎么可能会干到吃不下?
不过皇帝的品味可能和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不一样,此时情形迫在眉睫,林霁云也不想同君颉争论,只想让他快点吃完,补充好体力离开,于是又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他的前任Alpha老公用手碰了一下,一口都没喝便推了回去,“凉。”
君颉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去正厅端热汤羹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多浪费一秒君颉都有被人发现的危险,林霁云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
不怪林霁云想得阴暗,君颉以往不会这么难缠,事出反常,肯定是有缘由的。
君颉这下终于抬头直视林霁云,预想中被揭穿的气急败坏完全没出现,对方反而看起来比林霁云还要气定神闲,他淡淡道:“我为何要拖延时间?你可知我的时间价值几何?”
“你二哥林霁方身为翰林院编修,正六品,每月俸禄五十两,外加衣赐恩赏俸料杂七杂八每月共计一百两,你大哥正二品,每月俸禄三百两,外加职田恩赏等,每月共计六百两。”
“朝廷上正一品官员每月俸禄八百两,由此可推测,作为皇帝每月的俸禄至少也应当是一千五百两,一日便是五十两。”
“你既然觉得我是在拖延时间,咱们便公事公办,杏园那次便算了,我不是小气之人,就当是免费劳动,从这次开始,标记一次五十两,付钱之后我随时可以离开,童叟无欺。”
五十两?林霁云早已经被君颉算迷糊了,只听到最后一个大概的数字,不过五十两也太贵了,平常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也不过五两银子。
而且五十两只是一次的费用,以后他还需要君颉继续帮忙标记呢。
林霁云有点后悔催促君颉了,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商量道:“用钱衡量多不好啊,咱们换种方式吧。”
君颉面无表情道:“那你是想白.嫖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两银子相当于六百块,五十两相当于三万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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