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做事向来周到,既然早生了把他拐过来的念头,衣帽间里自然已经放好了几套他的衣服,都是他平时喜欢的款式和颜色,不过郑殊的目光却直接越过了这些,定格在那一排的白衬衫上。
他忽然想到刚穿越那会儿,追回夫妻共有财产的时候,似乎也碰到过类似的场景。
当然,林夕的容貌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对方打算勾引他的手段却历历在目。
啧,这不刚好用得上吗?
郑殊挑着眉,脸上露出坏笑的表情,他不紧不慢地扯下男人的一件白衬衫,很常规的款式,没什么特色。
他披上之后从上往下数,一直数到第四颗纽扣,才扣上一粒,其余敞开,然后把领口往肩膀两侧拉下,形成了一个大开领,露出成片的胸膛和半个肩头,再加上胸口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嗯,有点过于性感了。
俞斯年比他高了一个头,这衬衫的尺寸也大了一码,垂下来刚好遮住屁股,除了不够透以外,一切完美。
他就这样裸着两条大白腿开了门出去了。
听着钝钝的脚步声,正在收拾厨房的俞斯年头也不回地说:“把鞋穿上,光脚不冷吗?”厨房的地砖上是没有地暖的。
然而下一秒,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接着一双手抱了上来,直接搂住了他的腰,郑殊贴在他后背上撒娇地喊了一声,“斯年哥,我饿了……”
“饿了先吃饭,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俞斯年说到一半,突然停滞,接着沉了沉,“阿殊?”
“嗯。”
“不是饿了吗,还闹?”不知什么时候,郑殊的手从围裙里钻了进去,碰到了才消停没多久的地方,挑逗了一下,这个暗示实在太明显了,男人不得不乱想。
郑殊古怪地笑着,“是饿呀,这不是饿得想吃人嘛,谁让我家哥哥那么贤惠呢,简直叫秀色可餐……”
水龙头被打开,带着泡沫的手快速地被冲干净,俞斯年垂着眼眸待手上的滑腻感去除,看似气定神闲,可在关上龙头的瞬间,他猛然将背后的青年给逮到了面前,一把将他放在了琉璃台上,卡身逼近,接着怔住了……
郑殊抿着唇,微红着脸,害羞又大胆地说:“我穿你的衣服,你不会介意吧?”
这就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而是……
俞斯年笑了,放肆的目光将郑殊从头打量到尾,越发灼热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青年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没碰触,就先引起一阵一阵的颤栗。
要不是坐在琉璃台上,郑殊的脚又得软了。
俞斯年沾着水的手碰到郑殊的腰,白色的衬衫本来不透,然而一沾水之后就贴在皮肤上,就变成了欲露不露的诱惑。
究竟谁才是秀色可餐?
“阿殊,看来是我昨晚做的不够。”他轻轻地凑在郑殊的耳边说,以至于青年刚起床就在发骚。
灶上的炖锅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应和着郑殊的心跳,非常紧张,要开了,要跳出来了。
郑殊舔了舔唇,“汤……”
下一秒,俞斯年转身就把燃气给关了。
饭吃不吃不重要,先把这欲求不满的人给喂饱再说。
……
从浴室里软绵绵地出来,郑殊带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终究舍不得倒掉,俞斯年只能全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着一口热汤两人把今天的早中下午餐给解决。
俞斯年将郑殊的指纹录进了密码锁里,虽然这套房子在两人众多资产里可以说忽略不计,但郑殊却有点舍不得离开,他牵着男人的说:“我们以后常常来好不好?”
“好。”
*
这天,郑殊接到了莫沁的电话,说是她跟朋友们一起创办的画廊要出展了,邀请郑殊过去参观。
郑殊所有的艺术细胞全放在了上课开小差,给课本画小人上面,哪儿能正儿八经地欣赏艺术,晚点莫林还特地通知了他一声,要他多带些朋友过去。
“怎么了,咱妹子还怕冷场啊?”
莫林无奈道:“那可不,我全家都被要求必须到场,大哥都没逃过,你说要是画个人物,花花草草风景啥的那还能看看,她们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抽象派,都不知道画的是什么鬼,我们能看出个锤子?回头要是说不好,她估计还得生气。”
郑殊幸灾乐祸道:“这有什么,找些专业的过去啊?莫家的名头放出来,还怕没人赏脸吗?”
莫林回答:“这还用得着你说,凡是市里算得上权威的我爸妈都邀请了,但沁沁哪儿能不清楚都看在谁的面子上,小姑娘自尊高着呢,不稀罕。”
“啧,行吧。”郑殊挂了电话,然后给俞斯年发了一条信息。
[我周六请妈去看画展怎么样?]
俞斯年开会之时乍然看到这条信息,微微一怔,轻轻皱眉。
“俞董?”正在汇报的营销总见此不由顿了顿,怀疑自己某些地方令老板不满意了。
然而俞斯年却道:“跟丰裕的合作数额巨大,项目推进非常快,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谨慎的把控住每个细节。所有的流程重新捋一遍,不要期待对方会给多少帮助,这两个项目所有节点都得按照我们万煌的要求来。”
运营总监迟疑问:“丰裕那边会同意吗?”作为全国第一的龙头大企,丰裕对外合作的态度一直非常强势,不管是哪个企业,甚至是政府项目,都得占据主导地位。
俞斯年淡淡道:“谢振海同意就行。”
只要这老头子还没病糊涂,就知道丰裕现在三足鼎立,一盘散沙,标准一天换一个,以谢清和谢章的为人,绝对不会看着谢晟风顺顺利利地开启这两个大项目,给自己增加业绩,必然要找各种麻烦。
对于地产业来说,时间如同金钱,银行的巨额贷款利息一分一秒都在飞速滚动,等那边完善流程,再确定节点,黄花菜都凉了。
万煌虽然明确给谢晟风站队,但没打算赔进去,作为董事长,俞斯年更看重的是自家的利益,既然指望不上对方,那就一切听他的。
“明白了,俞董,我会重新带领团队把流程再过一遍,三天之后给您答复。”
“嗯,继续。”俞斯年说完,给郑殊回复了一条信息:[好,一切交给你了。]
郑殊收到消息就跑上三楼,敲门,“妈。”
俞茴雅打开门,“怎么了?”一边说,一边请人进来。
郑殊盘腿坐在沙发上问:“这周六您有空吗?”
“周六……”俞茴雅想了想,“我约了心理医生。”
郑殊一拍脑门,“啊呀,我差点忘了是您检查的时间,那我陪您去。”
俞茴雅笑着摇头,“没关系,我自己能去,你跟斯年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一起去玩吧。”
郑殊瘪了瘪嘴,肩膀一塌道:“他没空。”
“呃……”俞茴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她说,“斯年最近一段时间好像都很忙。”
“能不忙嘛,那么多事都等着他做决定,晚上能在12点前睡觉就已经很不错了,也就年轻,否则身体哪儿吃得消?”自然更不好意思让俞斯年抽出空陪他去看画展。
俞茴雅见郑殊只有心疼,没有抱怨,忍不住笑起来,“明白了,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郑殊于是往前挪了挪屁股道:“我朋友的妹妹刚从皇家美术学院毕业,回来就开了一家画展,就在这周六让我们都去看,您也知道我对艺术一窍不通,妈,您以前不是画画的吗?有没有兴趣?就等你看完医生,我们再溜达着过去,路不远的。”
“画展……”俞茴雅愣住了,她已经多久没去看过画展,甚至连画笔都拿不起来。
她不确定俞斯年有没有跟郑殊说过自己发病的样子,有时候撕扯起随手的涂鸦,那种无法控制的疯狂连她自己都害怕,万一……她心里有些担心。
“妈,好不好?”郑殊期待地望着她,这让俞茴雅到嘴的拒绝就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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