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致乐以治心,乐则安,安则久。”
小沈安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又有些羞赧,还是诚实的开口道:“阿哥,我听不大懂。”他是不是的太笨了。
沈默哈哈大笑,“听不懂才对。”笑完,摸着人小脑袋细细解释了一边,道:“若是还有什么不懂,也没关系,往后慢慢总会懂的。”
小沈安乖乖的把阿哥的话记下,又继续听起阿哥说道。
“我们学琴不是仅为了学琴,而是用琴抒发世间一切美好和旋。天地万物皆有声,一石一花,一叶一水滴,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要细细观察,曲谱琴音才能映照自然,与天地相合,四野共享。”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风声,雨声,雪落的声音,都是不同的。”虽然后面还是不大懂,但是这次自己听懂了前半,很是兴奋。
“就是这个理。”沈默点头赞许。
而这时,沈家院子里外,听得专注的还有两人。随着沈默牵着小沈安越走越近,少年人清润的声音在雪地中穿透性很强。谈谑之际,从容弘雅。即便是寒冷的日光下,也让人想到那岩岩青松。
待到人走近,郑新军和申慧儿便更明白何为心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这样的人,即便没有他对郑家的救命之恩,若是寻常相遇,那也是盼着能与之结交一场的幸事。
......
沈默一进院子,就先见了郑家两夫妻,楞了下,这才彼此打了招呼,实在没想到外面还积着雪,人竟提着东西来拜访,这是真把他们家当实在亲戚在走呢。
听到动静沈阿奶忙从院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尾巴,正是郑家两叔侄,郑黎励和郑家小胖墩。
沈阿奶一见大孙子便殷切的看过去,沈默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拜师这事成了,当下沈阿奶就眉开眼笑,她就知道自家几个孩子生的好,又聪明,那有人看了不喜欢的,转头热情的招呼着郑家两夫妻屋里坐,外面冷着呢。
一看小沈安,在屋里吃了一嘴的核桃糖的郑小胖忙凑了过来,小嘴巴拉巴拉,手脚不断比划。
“每天晚上七点,收音机里小喇叭就会滴滴滴的响起来。你知道收音机吗?就是那个大大的,会发声音的.....”
“不知道。”小沈安睨了眼人,哼道:“我才不感兴趣,我要学琴了。”收音机他又不是没见过,哼,阿哥把琴做好了,照样会发声,还能弹曲子。
“琴是什么?有收音机好听吗?能讲故事吗?”小胖墩好奇道。
小沈安深吸一口气,他现在还不会弹,阿哥说过初学弹的都不中听,而且琴当然不能讲故事。
哦,不对,琴也是可以将故事的。
当下用力点头,“当然可以了。”当下将最近阿哥和他讲的抚琴退敌的故事口齿清楚的说了出来。直把小胖墩唬的一惊一乍的,满是崇拜羡慕的看着小沈安。直接把要学琴的小沈安和抚琴退敌的大将军等同起来了。
大人这边说着话,也没去管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不过留了几分心在儿子身上的申慧儿,却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小沈安。
等到午后渐晚,郑家准备离开的时候,小胖子说什么死活都不肯回城,闹着要留下来。见沈家人不介意,近来把儿子看的紧的申慧儿难得点头同意了。
摇着小胖手挥别自家爹妈,舅舅的小胖墩,毫无留恋,转身甚至欢呼一声,就和小沈安凑成一堆,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什么。
牛皮糖有了伴,沈默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压箱底,还有这些日子收拾的各种课本收拾出来给人送去。
第58章
昏暗的牛棚里, 一盏晕黄的油灯时不时爆几个灯花,冯老披着件外裳坐在张简陋的桌子边,正专注的写着什么。说是桌子, 其实不过是四方用几个石头做凳角, 上面在搭块木板。这还是下午回来冯老带着自家孙子临时弄出来的。
自打回来,桌子一弄好, 人就亢奋的伏案开始忙了起来。
冯景华看着自家入了迷的阿爷,在看一旁神思不知飞到那的殷爷爷,小大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往屋里挖好的火塘里添了几根粗木柴,将火烧的又旺了几分。顺道将火塘里烤的甜香的红薯用木棍扒拉了出来, 深吸了两口气,吞咽了两下。
大东家院子里种的红薯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好香。只是即便这样,小家伙却没有动, 而是把烤好的红薯夹到火边放好。他要等着爷爷忙完, 大家一起吃。
这才拍拍手,又缩回被子里, 慢慢的伴随着香甜的红薯香,昏昏欲睡。
看着写到尾巴的本子页, 冯老长这才皱着眉,抬起头来长叹了口气。即便他已经努力把字往小了写,但是不过十来页捡到的残缺课页本, 就那么点, 再节省总是很快就写完了。
遗憾的站起来扭了扭僵硬的脖颈,还有搓着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手。脑子里那些整理好的知识,想要教给这些孩子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但是教什么, 怎么教,总得有个章法才好。
好在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曾经学过的基础知识却没有忘没,一点点构思着总算将数学,物理前几章教材给弄出来了。
可惜,纸张没有了。
刚回过神来的殷老头,听到这声长叹,嫌弃的瞪了眼人,晦气,大过年的叹什么气,没的好福气都给赶走。撇了眼人手里捏着的笔和本子,那里不知道人是为了什么愁,越发嫌弃了,要他说冯老头就是死要面子,既然缺这些东西,给沈小友说一声就是了。
客气啥。
沈小友不是小气计较的人,而且,不说沈小友那手顶好的医术,缺不了吃喝。就看沈家几个孩子穿的用的,时不时还去城里溜达一圈。就知道沈小友还有别的生财之道。何况现在是为了谁辛苦为谁忙。
一身的本事都要教人了,甭说本要给孩子用的东西,就是使唤人又何妨。有时候太客气,隔了什么似的,反而不好交心。
几年的相处,两老头带着个半大的孩子在这青山大队相互扶持着过日子,早跟亲人似的。何况殷老头受创脑子糊涂的时候就是冯老带着自家孙子照顾他。
这会儿那不明白殷老头那眼神和轻嗤声什么意思,被他那斜着眼睛看人的样子就气的不行。他何尝不知道有些事开口就成了,但是收下几个孩子也是他愿意的,那能挟着要这要那,一旦养成习惯,往后口子越开越大,还是算了吧。
最重要的是,他开不了这个口。
刚要开口,就见殷老头不看人,鼻子嗅嗅,凑到火塘边,捡了个红薯剥了起来,肚子饿了,也怕老冯头那碎碎念。
就他那要面子的劲,这口只怕是开不了的。
不过以沈小友那性子,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上门。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和老冯头这运道,算好,还是算不好。
而就在这时,厚实的草帘子后响起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想要开口的冯老,也叫殷老头回过神来。
人果然是最经不住念叨的,来人正是抱着一藤箱书籍资料的沈默。可把刚才还愁着教材书的冯老给乐的不行。翻看着一本本数理化书籍和资料,如同掉进米缸的老鼠,喜的笑出声来。
殷老头嫌弃的撇撇嘴。
直到那边冯老兴奋招呼道:“老殷,《集古录》、《金石录》——”
话还没说完,那边殷老头把手里剥好的红薯往迷迷糊糊被闹醒的冯景华手里一塞,人就窜了出去,两眼放光,掉进米缸的老鼠又多了只。
沈默拍拍啃红薯的冯家小子的头,笑看着两老头激动的翻着藤箱,眼神不经意扫过不大房间里多出来的桌子,还有上面薄本,一只已经用的只剩下拇指长的铅笔,心里一叹,到底还是备的东西少了。
因都是天黑了,几人略说了几句,何况两老头这会儿一门心思都在书上,沈默也不在多说其他,告辞离去。
目送沈小友离开的背影,冯老看着手里这些学习书籍和资料,这些可都是沈小友对自家弟弟妹妹们满满的爱呀。
当下吃了个红薯祭了下五脏腑,就挑灯夜战,除了教学材料,相应配套的练习册必不可少。
学习一途,除了天资,苦练刷题必不可少,冯老早早掌握题海战术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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