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猛然发现,三徒弟直接不见了踪影。
持灯的进度条还停留在一月前,略有些尴尬的问大徒弟:“小三子是被陛下训斥了吗?”
其实他想说的是,老三是被盛怒下的陛下给咔嚓了吗?毕竟当时他觉得大事不妙,把锅甩给三徒弟时,就没指望老三能逃出生天。
谁知就听大徒弟开口,叭叭跟他告状:
“师父,您不知道这段时间三师弟都做了什么!他先是哄的陛下对他言听计从,使陛下再也不愿听我等宫人的意见。又不知用了什么阴险手段,让阖宫上下的宫人对他恭恭敬敬,这就算了,就连师门的不少师弟们都被他给骗的晕头转向。
要徒弟看,您要是出关再晚几天,咱们青莲宫跟了他姓都有可能!”
道一说的起劲儿,持灯却是不太相信的,道三是他在宫外养了多年的徒弟,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他比谁都清楚。
别说道三会背叛他做出这种事,即便道三真背叛了他,也没如此大能耐搞出这么多事。若不然他也不会丢下外面这一大堆事就敢放心闭关一个月,外面的事他有自信全盘握在手里。
于是他问大徒弟:“那你说说,你三师弟现在人在哪儿?”
道一语结。
眼珠子一转,十分笃定道:“师父,老三肯定是怕您出关发现他都做过什么被您惩罚,这才早早地躲起来了!您瞧,他这是心虚了啊!”
道二偷偷拽道一的衣袖,让他别说了。
他觉得大师兄这一月来被三师弟压的喘不过气,以至于失了应有的理智,才在师父面前说出如此不智之语。
可惜道一眼下一心要在师父跟前讨个公道,要让道三悔不当初,根本理解不了二师弟的苦心,还在继续叭叭,把这段时间道维做过的,没做过的事情,全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持灯不耐烦的打断:
“既然你说陛下如今一日离不得老三,如今老三人不见了,回头陛下要人,谁去给陛下一个交代?陛下的怒火谁去承担?”
道一瞬间卡壳儿。
持灯烦的不行,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徒弟如此愚蠢?挺伶牙俐齿会来事儿一小子,怎的一月未见,就性情大变,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持灯忍着怒气又问:
“既然你日日叫人盯着老三,如今老三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见踪影便不说了,老三用什么手段在陛下那里站稳脚跟的你可清楚?”
道一唯唯诺诺:“师父,老三太过狡诈,他一直防着弟子,生怕弟子知晓法子在陛下跟前得脸,将他取而代之,秘密捂的很严实,弟子也无从得知啊!”
持灯是真的生气了,摔了一个茶盏尤不解气,指着道一的鼻子道:
“那你还不快去找人!等着陛下醒了用你脑袋撒气吗?废物!”
被这一骂,道一可算是知道了眼下情况的严峻,虽然还在跟道二抱怨“我看老三就是猜到咱们会有求于他,才躲起来故意让我难堪,让我被师父责罚!这个阴险小人,等找到他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但心里已经开始焦灼。
道二无语的摇头,大跨步离开,觉得以前高看了道一的智商。
他们三虽然都是师父的徒弟,但只有老三是从小跟在师父身边长大的。他和道一都是自小进宫,因着各种原因,前几年被国师收在门下,成为心腹,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享受了寻常宫人所没有的待遇。
他自始至终保持谨慎,师父让做什么便规规矩矩去做,艰难在后宫与师父之间寻求平衡,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道一显然早就忘了他被师父收下的初衷,跟在陛下狐假虎威几年时光,几乎让他再也不能习惯被人压着的感觉。
至于他们那位三师弟,说实话对方这段时间的反常举动他不是没有察觉,但还是那句话,为了自保已经如此艰难,他没必要在这时候主动跳进另一个火坑让自己为难。
就这么着吧,事情还能坏到哪里去呢,天塌了总还有高个子顶着。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谁知一夜之间,持灯国师的人还没找到三徒弟,却猛然发觉,他们或许再也用不着担心陛下醒了他们交不出人该怎么办。
因为陛下他陷入昏迷,生命垂危。这个国家的天,真的塌了。
太医院院正连续在皇宫内值守了三天三夜,有能力的太医几乎全部住在皇帝寝宫偏殿内,药熬了一罐又一罐,听到风声的朝臣们跪在殿外,炙热的太阳在头顶烘烤,他们也时刻不敢离开。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忠心,君臣情谊有多深厚,众人只是在等一个皇帝醒来的间隙,让皇帝金口玉言,立个太子先。
他们支持的太子人选不同,这时候自然不能随意离开,以防陛下在立太子的时候被其他人做了手脚,而他们不在现场,便是大大的吃亏!
如此关键时刻,为防有人私下作乱,五城兵马司出动,在街上三班倒巡逻。
阵仗之大,气氛之严肃,京城普通百姓都能感受到这股氛围里的波涛汹涌和蠢蠢欲动,街上说书先生都暂停摆摊,以防惹祸上身了。
而在京中不起眼的民房内,有人问道维:“有把握吗?”
道维说:“我可是给足了陛下生还的机会,他老人家这几年虽然嗑了不少仙丹,但之前保养得宜,身体底子好着呢,不至于就这么没了,那药只会让他虚弱一阵子,解药已经让人悄悄送到几位皇子手中,但凡此时有一位孝顺的皇子站出来,陛下都能福寿延绵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5章 各显神通
可惜了陛下的几位皇子平日里一个比一个恭顺, 到了关键时刻,面儿上演的真情实感,伤心的不能自已, 陛下还没死,一个个都像是死了爹一样, 悲伤情绪蔓延了整个皇宫。
但没一人肯为他们亲爱的父皇解了那毒,放任陛下苦苦熬了两月, 身体日渐虚弱,直至进气多出气少, 太医下了最后通牒。
皇宫内外的气氛开始焦灼,因为皇帝他自打昏迷后便未清醒过, 因此立太子一事迟迟没有定论,各路人马私下里蠢蠢欲动, 隐藏在表面悲伤情绪下的暗流随时准备吞噬贪婪之人的血肉。
而在远离京城的一座偏僻小寺庙内, 道维和冯棵两人在正殿神像威严的注视下,蹲地上认真烤番薯吃。
冯棵扒拉开一个圆溜溜的大番薯,烫的用手指头摸耳垂, 尝了一口龇牙咧嘴道:“我这做人臣子的可真是为陛下鸣不平啊, 陛下的好儿子们看来是一心要往死了耗他老人家呢, 真是家门不幸!”
道维说:“如果你没有笑的这么开心的话,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冯棵轻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朝为官的基本修养。”
口是心非,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什么的, 都是基本操作啦。
说句实话, 虽然对眼前的情形早有预料,可真到了这一步, 冯棵还是为皇子王孙们的狠心感到心惊。
皇帝早些年算得上合格的父亲, 对皇子公主们的衣食住行, 样样要亲自过问,皇子们的功课更是日日考校不曾落下一次。其在孩子身上的细心程度,让无数朝中大臣自愧不如。
即便这样,皇帝如今躺床上等死的时候,那些个皇子们无一人想起他往日的好,只记得他这几年对他们的不闻不问,冷眼斥责,一心盼着他早死,哪能叫人不惊心?
冯棵长长的叹口气道:
“即便只是为了利益赌一把呢,悄悄将陛下救活,万一太子之位将来落他身上呢?这其中有多少可操作空间,偏没一个人有魄力有胆量去赌。只敢在暗中做小动作,着实让我没想到,叫人失望的仅。”
说着冯棵就来气:
“即便不为了自身利益,单从全局来看,一旦陛下驾崩,十三位皇子各自为政,互不相容,谁都不服谁,朝局将变得谁都无法掌控。那群蠢货一个个觉得自个儿能耐的很,一定能在那种乱局中脱颖而出,站上高位。
殊不知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他们背后之人想看到的,对投机倒把份子来说,眼前的局面自然越混乱越好。偏他们还丁点儿反应都没有,顺着人家挖好的坑往里跳!”
皇帝还活蹦乱跳那会儿,朝臣们看那些个皇子,全都龙章凤姿,允文允武,英明不凡,好像哪一个坐上皇位都比晚年恋爱脑上身的皇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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