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保安的动作虽然很快,两个人的好心情还是被破坏了。陌寒舟没留一会就回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坐的两辆车子,陌鹿一人一辆,助理和另外一个看护单独一辆。陌鹿上车之后,鹿乔就把隔板摇了上去。
封闭的空间空气顿时凝滞。
陌寒舟目视前方,手指在金属把手上轻轻敲击,一声一声叩在鹿乔心里。
“......”此时还是三十六计,卖乖为上计。
鹿乔怯怯开口:“你在生气么?”
手指动作停止,陌寒舟看向他:“你不是觉得自己做对事情了么?我为什么还要生气。”
鹿乔静了静,乖乖说道:“那还是有点错误的。”
“哦,是什么啊?”
鹿乔一个一个数:“没有及时告诉先生我见过陌允崇,并没有在陌允崇三番两次骚扰我的时候和先生说,没有和先生坦白,没有把先生当作可以依赖的人。”
反省倒是挺会的。
“那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鹿乔稍有迟疑,陌寒舟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愚弄的人,到了这一刻,过度的装傻只会惹来他的不满,简单的公式在鹿乔大脑飞快闪过,他心里微微叹息,猫咪一样湿漉漉的眼珠子在狭长的睫毛下轻轻颤动,他低头,下颌蹭着陌寒舟掌心。
“因为我不想让先生难过。”
“先生,陌允崇根本不能和你比。”
陌寒舟的心倏忽被针扎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的腿伤早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已经学会坦然接受。但原来真正的伤痛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结疤复原,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像陌允崇这样的人,品行不端一事无成,他唯一敢,唯一能够让他有信心站在鹿乔面前,争夺这个他名义上嫂子的人的依仗,就是自己残废的双腿。因为自己是个废物,所以陌允崇理所当然地觉得鹿乔会不满会有怨言,会让他有机可趁。
自己或许在陌允崇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格外得在意,格外得被影响,因为失去了的就是失去了,再怎么假装也回不来了。
陌寒舟自以为强大,但原来自己的弱点是那么的明显,甚至于连他的小妻子都察觉到了,因此才不得不用这么拙劣的方式,努力地替他隐瞒。
但陌寒舟毕竟不是寻常人,血淋淋的自我揭露不过短短两秒,两秒后他便面色如常,甚至还有闲情逗一下他的小妻子。
“所以,你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
“没有受委屈。”男孩低下头,嘟囔着说。
“没有受委屈,就是,是真心想要保护先生......”
就这语气还没受委屈,陌寒舟好笑地看着低着头的男孩,胸口却久违地流过一道暖意。原来,被人竭力用手遮住伤口是这种感觉,哪怕那只手柔弱幼稚,但那毕竟,是他久违的,自愿守护他的手。
陌寒舟轻轻地抱住男孩的腰,小声哄着他:
“好了好了,我都没生气呢。”
“不委屈了。”
“没有委屈......”
“那也不生气了。”
“没有生气......想要打他。”
“好,老公替你打他。”
“......”
——
这边鹿乔危机顺利解除,那头就要有人遭殃了。
次日一早,陌寒舟才刚到公司就把方仲白叫进办公室。
“以我的名义,邀请日成化工的董事长和其夫人共进晚餐,还有,帮我约见工商部的李部长。”
陌寒舟做事雷厉风行,才第三天,越以霖就收到了下属的消息:
“什么?日成化工突然改变主意,要跟普化签约?”
“是,日化的赵总说上面考虑到我们公司在化工方面资历尚浅,为求稳定还是决定和老牌的普化合作。以及,日化的人刚打完电话不久,工商部就来人说我们有经营营业执照范围外的制品......”
越以霖冷着脸挂断电话,立刻叫进来助理让他查怎么回事。
日化那边还没收到回复,却先得知了一个别的方面的消息:
“据日化下面的一个员工说,看到前天日化董事长和其夫人一起和陌寒舟吃了饭,他们一直吃到九点多,最后陌寒舟送了林董与其夫人回去后,才离开。”
“陌寒舟......”
陌氏和越氏的确有许多产业呈互相竞争状态,但不是每一样都有重叠的,就比如这次日化的单子,莫氏就没有参与,而且日化最终定下的普化也跟莫氏毫无关系,陌寒舟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事让他发了火。
越以霖眉头一动:“陌允崇呢?”
“呃,我联系一下。”
助理很快联系到了陌允崇,陌允崇作为私生子母家并无势力,他在陌氏的上升途径又完全被陌寒舟截断,他现在的经济来源都来自于越以霖,连住的酒店都是越以霖付钱的。
助理很快就知晓了陌允崇的情况,他挂断电话看向越以霖:
“陌允崇在三天前的晚上去找了陌寒舟和他夫人的麻烦,被陌寒舟找人揍了一顿扔在了医院门口,这几天一直住在医院里,刚刚才回酒店。”
“陌允崇找陌寒舟麻烦,他怎么做的?”
助理顿了顿,如实以告:“他在私下勾引陌寒舟的新夫人,试图羞辱陌寒舟,但没有成功。”
“勾引陌寒舟的新夫人?”越以霖虽然现在憋了一肚子火但还是被陌允崇神乎其神的操作逗笑了。
“陌寒舟那个新夫人啊。”
他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婚礼上站在陌寒舟身边温婉沉默的男孩,印象里似乎长得不错,但也仅仅如此。
“真可惜,没成功......”要是让陌寒舟戴个绿帽子,那也不错。
助理顿了顿,又道:“越总,您之前在董事会上立誓一定能拿下日化的单子,现在几个董事知道这件事又开始闹了。”
越以霖眉头闪过一道戾气,暴躁地甩甩手:
“别管他们,就一群老头子知道什么!”
“呃,是,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陌寒舟送了我们这么一份大礼,我当然要登门感谢他了。”
下午三点左右,陌寒舟刚刚结束了一个国际会议,方仲白推门而入:
“陌总,越总过来了。”
陌寒舟放下钢笔,道:“既然来了就请他上来吧。”
“是。”
没过一会,越以霖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毫无见外地坐到一旁沙发上。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风度翩翩地看向陌寒舟:
“陌总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
陌寒舟推着轮椅上前,同样也是清雅端庄地模样:
“劳烦越总挂念,越总如此的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越以霖哈哈大笑:“我再忙也忙不过陌总啊,陌总都有时间陪人吃饭喝茶,我来一趟又算得了什么。”
陌寒舟笑:“是说林董么?林董是家父多年好友,此前婚礼多有关照,如今闲下来,自然得感谢。”
“陌总一感谢就把我忙活了许久的合同给取消掉了,不愧是陌总啊。”
“有这种事么?”
面对越以霖的质问,陌寒舟只做出疑惑模样,面上滴水不漏,甚至让人如沐春风:
“那想来是林董有什么其他考量吧,他公司的事我也不好问。”
“哈哈,陌总说得对,好了,不说这事了。”越以霖也没有继续纠缠,转口问:
“说起来,陌总结婚也有一个月了,不知道和夫人相处得怎么样?”
他露出回忆神情:“我记得陌夫人是位乖巧体贴的男孩,想来陌总婚后生活很幸福啊,才这么春风得意。”
“劳越总挂念了,我和内人很好。”
陌寒舟只是简单略过,并未多言。越以霖看出他不想多说这方面的事,嘴角笑纹加深,站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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