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周声说。
金权松嘴角带着笑,点头:“是吧,他是个急性子,一言不合就跟人干仗那种。”说着看了一眼周声:“反正跟你绝对不是一个类型。我们对骂过,动过手,但却意外的一直没有分开。走过几年后回头再看,就会发现真正的分不开,是因为心里有彼此在。现在也不是二十来岁了,性子都平和不少,相处倒也日渐融洽。”
周声见他运动短袖底下结实的身体轮廓。
又是开各种运动俱乐部的。
不知道什么样的另一半,才能和他对打?
但看着对方眉眼瞬间的柔和,周声又觉得了然。
所谓动手,怎么可能是真的暴力,必然伴随情绪的激烈碰撞,动手后的真心剖白。
金权松说完了自己。
看着周声,玩笑一句:“但我猜,你跟储钦白肯定打不起来。”
周声:“……我大概也挨不住两拳。”
金权松摇头。
“我是觉得,你这脾性克他正好,真惹了他,他也未必舍得一句重话。”
周声则想,谁没事惹他储钦白干什么?
这天过后没多久。
估计还真有人干了这事儿。
《浮生梦》刚刚杀青,据说储钦白就在一颁奖礼后台跟人大打出手。
连周声这个完全不关注娱乐圈的,在公司偶尔听见这些八卦,都能隐约感觉到,储钦白最近的负面消息很多,几乎都没停过。
当然这只是传闻,没有图片流传。
唯一的一张图片,是一个叫杨晖的人捂着鼻子被人簇拥着从后台出来,手里的一大团纸红艳艳的,一看就是血。
周声倒是记得这个杨晖。
之前诈捐的事儿就有他一份。
周声虽然对人没什么好感,但储钦白杀青没回东湖,却招来了一大批蹲守的记者。
早上张嫂给他煮了早餐,问他:“周先生,今天司机还是没空吗?”
“没事。”周声说:“他既然没回来,拍不着本人,也不会有人注意我。”
周声现在进出,都是周启淙以前的司机。
最近周启淙康复阶段,周声就让司机去医院帮忙了。
周声如常出门。
等车间隙,一辆车突然滑到他身边停下。
车门哗啦打开,一只手伸出来猝不及防把他拉上车。
周声防御机制启动,整个人翻身骑上去。
胳膊肘直接压在了底下人的脖颈上,向下用力的同时。
“我。”下面的人适时出声。
仰头扯下了口罩。
顺便评价:“这动作还算像点样子。”
周声拿着人帽檐往上掀了掀,看清储钦白的眼睛,沉默两秒,缓缓开口:“你很像畏罪潜逃啊这位先生,半个月不见,打人被警察逮捕,逃亡路上还顺便抓个人质?”
“是啊,周总一看就是好抓的那种。”
两人几乎是贴着的,周声松开他脖子的时候车颠簸了一下,他又撑了回去。
储钦白莫名一僵,拍在他腰际,沉沉开口:“下去。”
周声胳膊又往下使劲儿勒了一下。
看他脖子青筋都鼓了一下,才翻身坐到旁边。
周总整理着袖子,淡淡问:“真打人了?”
“他也配?”储钦白侧了一下腿,微微皱眉。
周声没注意他的动静,看了看车外边,“那就是我被人拍了?”
“还算聪明。”
这有什么难猜的。
只是周声不解,“怎么会拍到我?”
“是你从家里出来的画面。”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陈灯灯突然出声,回头开口道:“现在的高清设备很恐怖的,很远都能拍,但是周先生你放心啊,照片已经处理了。”
娱乐圈这些事的处理速度,周声是跟不上。
他们有自己的关系网,周声也不在意这个。
他只是问:“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我提前搬走,本来也在计划了。”
周声原本也没打算一直住在东湖。
当初是因为对环境不熟悉,所以才以半年为期。
现在搬走也算顺理成章。
储钦白看了他一眼。
“找到房子了?”
周声:“今天就能找。”
储钦白坐正前倾,拍了拍司机椅背:“去周氏公司,回头让人把他东西搬市区那套公寓里去。”
周声:“是我表达有误吗?我另外找。”
“周总。”储钦白靠回椅子上,“住我那儿,方便我哪天真被捕之后,你能第一时间去捞我。看在我收留过你,现在你愿意帮我这个小忙吗?”
周声:“理由很烂,不帮。”
“上了我的车,由不得你不帮。”
第40章
当天周声下班之后, 先去了一趟医院的康复中心。
周声自己之前也在这边待过,而且他需要定期回医院拿药,医院里还有护士认识他。
这里的护士长见他就问:“周先生, 来复查吗?”
周声原本和许朝正并排走着, 说着工作上的事情,听见这话停留,笑道:“不是,父亲在这里疗养, 我来看看。”
护士长是个胖胖的女士。
对每个病人都了如指掌,几乎没花大力气就锁定了人。
“周启淙老先生?”
周声点头:“对。”
护士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特地把周声叫到了一旁。
低声和他说:“手术恢复是挺好的,但你知道这任何病都忌讳情绪激动,更别说他这是心脏上的问题。陪护的人, 我看你还是给他换换。”
“出什么事了吗?”周声问。
陪护一直是舒美丽在做。
她虽说对周声有意见,但对于一直依附的周启淙还是在意的。
周声最近都很忙, 除了让周启淙原本的司机经常过来, 他自己很少能有空闲。
护士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心里也在叹气。
周声当时在他们医院也算是半个名人了。
躺了一年奇迹般清醒, 就连出院之后, 都还有小护士时不时念叨他。
如今看,已经是一派西装革履的周总。
对比当时那个病容难形的模样,多了几分让人难以接近的上位感。这不是刻意, 是他大抵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人,是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环境等等重新赋予到他身上的东西。
病房里那个女人天天闹,夜夜闹, 医院里的人都在八卦。
这种有钱人家庭的恩怨听起来总是离奇的。
但护士长怎么也没想到, 周声就是那个周启淙的儿子。
按照舒美丽咒骂的说词。
周启淙的大儿子可是个狠角色。
夺走公司, 谋权篡位。
把父亲送进医院,兄弟送进牢里。
继母更是除了守着病重的丈夫束手无策。
如今见是周声,护士长也不好说太多,只是道:“这陪护的人不尽心,就容易影响病人情绪。她大吵大闹不是一回两回,还有好几次直接把小护士给骂哭了。”
周声皱眉,点头:“好,我来处理。”
周声要走。
护士长又拉着他。
看看他出院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养胖,就多余叮嘱两句:“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个天天吃药的病人,按时复查,好好休息,工作再忙也没有身体重要。”
“谢谢护士长。”
“去吧。”
周声和许朝刚到周启淙病房门口。
还真听见了舒美丽的声音。
倒也不是在骂周启淙,是在为难换药的护士。
站在床边颐指气使,“你到底会不会做事!知道我这个包多少钱吗?把你们护士长叫来,现在马上去叫!”
小护士垂着头一直道歉。
周启淙半躺着,“你有完没完!心里有气冲我来就行,你天天为难人家护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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