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编,我说的是真的,圣旨还搁在我住的地方呢!如果您不信,我回去拿给您看!”江淼连忙说道。
江二叔见他不像是说谎,整个人都懵了。愣了好久,他才哑着声音说道:“皇上还管百姓成亲的事?”就算要管,也该赐个姑娘家。赐个男人,这算什么事?
江淼拿出早已编造好的借口,大意就是皇上某日吃了他的包子后,一时欣喜便要为他赐婚,可赐婚时下面的人搞错了,变成了他和另外一个男人。这时圣旨已经颁下,君无戏言,如果拒绝皇上肯定要生气,说不定还会抄家问斩,他们也只能接受了。
这些话错漏百出,但用来哄江二叔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江二叔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不知所措再到同情,他看着为了保全家人而独自品尝苦果的江淼,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第57章 准备就绪
解决完家里的事, 江淼松了一口气。他和二叔二婶商量好,到时候提前两天将他们接过去,忠国公府会派人过来教他们礼仪。
回程的时候,江淼问裴澈:“你们那里下聘, 都要哪些东西啊?”
裴澈微微皱眉, 思索片刻, 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只是,以前大舅家的听寒表哥,似乎猎了一对大雁过去。”
“大雁?抓这玩意干啥?抓回来是养的还是吃的?”江淼心里一咯噔, 这玩意是保护动物吧?
裴澈失笑:“大雁忠贞不二,有夫唱妇随, 琴瑟和鸣之意, 一般提亲时, 都会送上一对大雁, 以表示求娶的诚心。至于是养着还是用来吃, 我倒是不知了。不过,应不会将它吃了吧?”他也不是很确定大雁的去处。
“不吃就好, 不过大雁这种鸟, 都是群居的,单独抓两只怕是养不活, 万一养死了多不好。咱们就别要大雁了。”江淼说道,两只鸟知道什么,送了鸟的感情就不会出问题了?既然不是用来吃的,何必祸祸它们。
裴澈没想到江淼还有这种悲悯之心, 他答应过后, 又有些苦恼:“可是不送大雁, 送什么呢?”除了大雁之外,鸳鸯也象征着夫妻和鸣,这物好像能养活,要弄对鸳鸯过来吗?
“送大鹅吧,怎么样?养大了可以用来看家,还会下蛋,也可以用来吃,多实惠啊!”江淼舔舔嘴唇,他突然想起铁锅炖大鹅的滋味了,只可惜他在益丰街从来没看过卖鹅的。
“鹅……吗?”裴澈有些犹豫。
江淼直接拍板:“就送鹅!你这东西不是送给我的吗?我应该可以自己挑吧?”送礼就应该送到别人心坎上。
“那便听你的。”裴澈觉得他说得对。
江淼高兴起来,又接着问:“下聘那天你来不来?”
裴澈道:“应是要来的吧?”
江淼没结过婚,在古代也没喝过喜酒,对结婚的流程不是很清楚,他没想到,裴澈竟然也不知道。
“待我回去之后,问清所有事情。”被江淼的表情刺激到,裴澈决定回去之后恶补所有的流程。
第二日,裴澈再上门时,就显得格外胸有成竹,一副你尽管问,不懂算我输的表情。
江淼也没吊他胃口,将昨日没有打听出来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裴澈道:“下聘必备的是老八件,有红木箱,圆镜,梳子,三金,铜盆,算盘,剪刀,米升。除此之外,再视男子家世,添上其他的东西。”
江淼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觉得这里头的东西都还挺靠谱,都是能用上的。看来古代人还是很务实的。
至于下聘当日男方要不要上门的问题,裴澈也给了解答:“届时,我舅舅和二叔会带着媒人一同前来下聘。”
“媒人?”这作孽的婚约是那皇上一时上头订的,他应该算媒人吧?
“皇上会派人前来观礼,观礼之人即为媒人。”
江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看来古代结个婚也不容易,不知道百姓结婚是不是也这些流程。
与此同时,宫中的梁平帝,也在筛选观礼之人。这人嘛,首先得选和冯、裴两家不太对付的,其次,还得能说会道的,这样到时候传出来的东西才能更有趣。
这些日子,裴澈向国子监递了假,一直都没过去。除了偶尔在家两天外,其余时候,他几乎都待在那小贩家中。梁平帝心里十分好奇,恨不能让人直接趴在他们的屋顶上,听听他们都在里头说些什么才好。
徐海见梁平帝犹豫不决,便点出了一个人:“皇上,您看高大人怎么样?”
“高世昌?倒是有一张利嘴。”梁平帝问道,“不过,他是与哪家有瓜葛?”
徐海微微一笑:“皇上,您忘了吗?去年冯老大人代您出巡,途中杀了一批贪官污吏,这其中,就有高家的人。听说当时高大人知道此事,快马加鞭派人前去求情,保证会约束好高家族人,不让他们再犯事。可冯老大人没有手软,还是杀了那人,两家的仇怨,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梁平帝蹙起眉头,高世昌于他还有些用处,所以当时他对求情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二人自行处置了。
“冯师就是太孤高了,得罪人也是在所难免。不过,他也是为了我大梁百姓才会这样做,朕若是派高世昌去观礼,会不会有些不妥?”
徐海准确地接收到梁平帝想要个台阶下的信号,立刻开口说道:“臣子家事,皇上您如何得知?您不过觉得高大人办事妥帖,才将他派去观礼,又有何不妥呢?”
梁平帝笑道:“是啊,朕如何得知他们二人的龃龉呢?拟旨下去,让高世昌到时前去观礼。”
“奴才遵旨。”
……
三月初二,是江淼与二叔二婶约定好的日子,江淼的马车刚到路口,便发现二人已经在那了。从二人的样子看上去,他们应该等了有一会了。
瞧见这么大这么漂亮的一辆马车,夫妻二人都有些局促,一时竟不敢踩着踏板上车去。
“我身上脏,让你二婶坐里头去吧,我和这位小哥一起坐外头就成。”江二叔道,他身上的衣裳其实很干净,只是补丁摞补丁的,让他在这些人面前有些自卑。
“我也坐外头!”江二婶连忙道,她也怕给人的马车坐坏了。
“没事的,今天就我一个人过来,里头空得很,大家都坐得下。”江淼不由分说,便虚推着二人上了马车,进入车厢。
两人浑身僵硬地坐在位置上,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车垫是用细绸子做的,他们做惯了农活的手太粗,万一摸的时候勾丝了怎么办?在他们农家,谁能有件细绸子做的衣裳,都算大户人家了。
“二叔,二婶,你们喝茶。”江淼倒了两杯茶过去,精致的杯子,再次让二人无所适从,喝茶的时候两手紧紧捧着,生怕一个拿不稳就摔碎了。江二叔记得,族长家有几个差不多的杯子,每年只有征税的老爷来了,他才肯把杯子拿出来用的。
江淼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们轻松点。古代天然分明的阶级制度,在每个人心中根深蒂固。老百姓在面对权贵时,自然而然就有低人一等的感觉。最可怕的是,这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并不只是表面的屈从。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到午时,便赶了回来。江淼让车夫直接送他们去那座江宅,这会儿,裴澈应已经将国公府的人带过去了。
从上去那辆富贵的马车开始,到下马车时一眼望不到边的富贵宅子,江二叔夫妻两的价值观不断被刷新,此时此刻,他们终于对江淼“嫁”入豪门这件事,产生了些许真实感。故事可以乱编,这宅子却骗不了人!
“裴澈见过二位长辈,二位一路奔波来此,想必已经饿了,我吩咐人备了薄席,为二位接风。”裴澈觉得江淼是他的恩人,那么对于恩人的长辈,自然也是要尊重些的。
江二叔他们被裴澈的样貌震住了,愣愣地呆立原地,盯着裴澈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被他的话弄得有些迷糊。
江淼小声提醒到:“他就是和我有婚约的那个人,名叫裴澈。他说叫人弄了点酒菜给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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